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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坐于床畔,燕苓却紧紧依偎在床角,只肯紧闭双眼。
恍惚间,伏漾澜耳边回荡起恼人的连连叹息,“小侯爷,现今再好的补药,轮到他身上也应了那句虚不受补。过往十几年,你都可隐忍下来,如今怎这般不知自持,于一夜间将一切筹算毁于一旦…爱一人,本就要像养护花草一般珍爱有加,他本就体弱,你这样不遗余力地作弄他,这弱不经风的人,便要随风而去了。”
“闭嘴。”伏漾澜斜飞凤目,冷横那人一眼。他不允许旁人咒燕苓。
名医扼腕,轻啧间将汤碗完成交递。但临了跨出房门,他还是难捱恻隐,“事已至此,我还是想劝你莫要再悔。毕竟,你可是他现世为数不多的血脉相连之人,他有多在乎这层不易缘分,除了他,恐怕没有谁能比你知晓。”
闻言,伏漾澜眼周熏染出稠红涩意。
悔之一字,恐是他此前与今后最难以释怀的字眼。
悔与恐,这是他无法自欺的现实。自昨夜心惊自己无法入眠的那刻起,这无以复加的恐惧,便如料峭春寒,无声蔓延他的四肢百骸。可是,这偏偏是他回到燕苓怀抱的唯一途径。
他太过想念燕苓,而无能的他,拼尽全力能留住燕苓的途径,却只有枷锁……
伏漾澜眉头越蹙越紧,眉眼间的厉色,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他冷眼上抬,不怒自威,“还没说够?”
“毕竟你姨母从前待你不薄,他身上也流着伏家的血……”那人见他暗自陷入苦闷,不禁再劝。
伏漾澜心间浮起密密麻麻的刺痛,语气生硬道,“不用你来指点。”
那医师轻叹一声,终是推门而去。
沉默良久,伏漾澜转过身来,便对望上燕苓那双灰蒙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