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只馒头蛙的声音,清脆叫道:“呱。”
待仔细一看,叔绥被满屋的器具炉鼎压在最底下奄奄一息,不动明王踩在最顶上,嘴里还叼满了新鲜肉串。
谢长厌&云朵朵:“……”
两人将土坡似的杂物东西都掀开,将叔绥拉了出来,盘问道:“说,为什么要用肉引诱不动明王。”
叔绥像是受了伤,声线如御剑飞行穿山越岭般忽上忽下道:“呀,它还有名字啊,不动明王,不应该叫黑黑或者豆豆之类的吗?”
谢长厌:“前辈,我把你打成豆豆行不行?”
叔绥自觉武力在两人面前会秒成渣,坦白道:“直觉,它是超越创物的存在。”
谢长厌心一跳,短短时间里,叔绥已经勘破不动明王的本质了?
大家都只当不动明王是个能变面具又能变武器的活宝,还不知道它是个会吃掉谢长厌的诡物。
云朵朵细问道:“什么意思?虽然它脾气不好,但确实可爱,也没必要这么玄乎吧。”
谢长厌紧盯着叔绥,看他准备从嘴巴里蹦出什么来,似乎感应到了谢长厌在想什么,不动明王慢慢从上方飘下来,影子在光亮中拉长变形,似乎就要将黑袍也融合在一起。
叔绥两眼发光道:“我也不知道。我这不都没抓住它吗,我本来想抓了它,解剖开来仔细研究研究,说不定就能获得些灵感,创造出前所未有的东西出来。”
谢长厌:“……你想剖开它?”
云朵朵:“你丧心病狂啊,对这么可爱的小玩意儿你也敢下手?”
不动明王啪地一尾巴扇在叔绥脸上,似乎差点就能扇出个大回环。
叔绥声线带着扇得牙掉的痛感嗷道:“我又不是不还,我剖完了会再给它缝回去的,保证原封不动地还你就好啦!”
馒头蛙第一次离开了叔绥的头顶,跳在了一旁倾倒的炉鼎上方。
云朵朵不再犹豫,撩起袖子,对谢长厌道:“我实在忍不了了,先打他一顿再说吧。”
谢长厌已经率先一拳揍了上去,两人拳脚打踢,叔绥的黑袍愣是一点都没扯下来。
打得累了,两人坐在瘫倒在地反省的叔绥身上喘气。
骨头,血肉,触感一点都不像人体,谢长厌忽然莫名猜想,叔绥现在这具身体不会也是把自己解剖了后重新组装的吧。
他甚至脑补出画面,每日早上给自己更换人体零件的叔绥,咦嘻嘻笑着拿起个仿人喉管,发出诡异的青蛙声音。
谢长厌开口道:“你是课题不顺,才想找此机会研究,好让自己毕业吗?”
叔绥闷闷道:“毕业算什么。我创造出了灵鹤后,修行却不得精进,再也无法创造出别的灵物。这是对祝苏者来说最大的耻辱。”
云朵朵惊讶道:“哈?灵鹤居然是你创造出来的!”
叔绥正要得意:“哪里……”
谢长厌又给他个暴击:“那你都留级多少年了。”
咚的一声,叔绥又头磕在地:“我们能不提这个了吗……”
谢长厌环顾一圈,眼尾一挑:“这都是你做出来的,你很擅长造物?”
叔绥提不起劲:“还好吧,什么都会一点。”
云朵朵抽出压在柜子下垫脚的刀剑,念着上面的铭文:“狂雷霸刀……碧海潮生剑……我天,这这这是那些人人皆知的名刀名剑吗,你居然能够复刻出来?!”
叔绥纠正道:“这才是初版,按顺序来讲,他们拿走的才是仿版。”
谢长厌又倒出烂洞葫芦里的发霉丹药,“这是什么?”
叔绥闭上眼不想看那丹药的样子,可怜道:“我给自己炼的辟谷丹,能够保我不吃不喝,也不会影响自己身体机能运转,但太难吃了,你们那儿还有鸡腿吗,上次甜的不错,这回有麻辣的吗?”
云朵朵不敢相信:“辟谷?这个理论被提出来以后,一直就没被证实过完全可行,最长记录是三尺学院的柏明心,但他最多坚持三个月,还补充了水。你居然靠这个丹药就能成功?”
叔绥不允许有夸大事实的存在:“我纯靠吃这丹也不行,难吃得容易出现幻觉,让我想把鼎也啃了,我还得需要蛙蛙为我清心静气。”
叔绥弹了个舌:“唱,铃儿响叮当。”
谢长厌和云朵朵石化在地,看馒头蛙一鼓一鼓地认真呱呱叫起来,还真在唱着什么奇奇怪怪的曲子,仿佛真有“叮叮当”的声音在两人耳畔响起。
没听过此等曲子,更没听过蛙虫能发出这种声音。
谢长厌看一圈,还有更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比如什么只要一丢就能释放随机浓缩法术的弹珠法宝,缺点是方向也是随机释放。
谢长厌总结了一下:“所以,你是个铸器一流、炼丹一流、驭兽一流的三流前辈,外加音乐下流的变态。”
叔绥总觉着谢长厌夸赞人的同时又夹杂难听,但找不到话反驳,只能吐露心声道:“这些都是普通东西,没意思。”
“我想要创造的是……你们能懂吗,就像烟花嘭啪一下子炸开的那种东西。”
叔绥的声音在黑袍底下满是不甘心。
谢长厌想了想,良久道:“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帮你嘭啪炸开,但我有个提议。”
叔绥开心道:“你果然同意把不动明王借我剖剖……”
云朵朵一脚踩在黑袍头上。
“这个你先别想。”谢长厌:“我们不妨,就先从你的灵鹤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