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担心寒气侵袭到我?”冷洛娴看着面色苍白的少年,轻轻缓缓地问。
“是。”
“既然如此,你明说不就是了?”冷洛娴轻笑一声,“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故作姿态,好像是我要为难你。”
林墨轩怔了怔,思绪飞快地转了几转,这才俯身叩首请罪:“是下奴自作主张,请殿下责罚。”
阿莲与他说过,母妃喜欢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他是母妃的奴隶,要不要牵动附骨钉也该是由母妃做主,实在不该自己擅自做主。
“……罢了。”冷洛娴有些无趣地吩咐道,“替我诊脉。”
“是。”
玄衣少年起身净手,这才重新跪在冷洛娴的面前,左手托起冷洛娴的手腕,右手的三根手指搭在脉上。
观其色,察其声。
“殿下风寒之症有所缓解,但还是再休息两日为上。”林墨轩的声音不疾不徐,温言软语地道来,“只是殿下肝火犯肺的症候,却还需要慢慢调养。”
“汤药虽然有些用处,但是究其根本,还需殿下放宽心思才是。”玄衣少年放下把脉的手,仰头看着冷洛娴,“殿下若是有什么不快,还请您切莫存在心里,只管拿下奴出气就是。”
“拿你出气?”冷洛娴轻笑了一声,“你是以为,本宫的怨恨只凭你就能平息?”
“……下奴不敢。”林墨轩落下眼帘,“下奴只求能为殿下分忧。”
“是么?”冷洛娴抬手按上林墨轩的发顶,指尖点住百会穴,内力已经凝聚在指端。她能感受到掌下的少年人不自觉地剧烈颤抖,但是对方却始终没有躲开她的手。
“殿下。”林墨轩抬起眼,勾勒出一个苍白的笑意,“殿下若是需要,下奴可以调配出类似绚颜的药物。”
直接用绚颜,他一定撑不下来。但若是调整药物配比削弱其功效,他或许能试一试。
“不必。”冷洛娴淡淡道,“本宫喜欢亲自掌控你的痛苦。”
少年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阖上了眼。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林墨轩只感觉到母妃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
少年人愕然睁开眼,却看见冷洛娴已经收回手,淡淡道:“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