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宜快不宜迟。
“老大不好了!”盛真真急匆匆闯了进来,下半张脸仍带着水渍:“歌剧院那个案子又出事了。”
话音刚落,游息的手机响起,他看了眼号码,示意盛真真保持安静:“喂,这里是上阳市超级自然管理局……”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游息迅速起身:“我马上带人过去。”
半小时后,御庭王府路。
警戒线高高牵起,警方动作迅速地对案发现场进行侦察。
游息径直穿过警戒线,视线落在一旁腐烂生蛆的死者身上。
说是死者或许不太准确,因为那仅仅是一个少女头颅,面目依旧栩栩如生,金发瀑布般披散,其耳后甚至别着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乍看之下竟如童话中的异国公主。前提是忽略公主脑后迸飞的浆液以及蠕动着的密密麻麻的白色小虫。
“呕……”有人已经受不了干呕出声。
警方负责人上前同游息寒暄几句:“这几位就是超管局的同事了吧,真是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鄙姓陈,市刑侦第二支队副队长,负责同几位进行交接。”
游息同他亲切一握手,热情洋溢:“陈队长——久仰久仰,早听闻您老半夜孤军深入夜总会帮助扫黄大队拯救数十名失足少女于水火的事迹了,真是值得人民放心的好民警…”
裤子脱到一半撞上扫黄打非的陈队连笑意勉强了几分:“游队长真是说笑了。”
游息:“还有您当年‘穷寇莫追’的明哲之举,真是启迪了一代如我这般的青年才俊——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追捕凶犯时腿软跪倒在地上的陈队:“哈,哈,哈。”
游息:“还有您半个月前坚定拒绝接受巨额贿赂一事,真是我辈清正廉洁之典范……”
口袋都撑开了结果和对门买菜回来的老领导撞了个正着的陈队咬牙:“游、游队你,消息真是灵通。”
“哪里哪里,”游息谦逊道,“也就还略有耳闻您当年……”
“我忽然想起队里还有事,先走一步。”
陈队步履如飞地逃离了现场,一场酣畅淋漓的对话就此结束。游息只得憾然收手:“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没问呢……”
“……”
一旁小警员尽职尽责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一只手悄无声息搭上了肩膀,扭头,是张帅得尤为出众的脸。
游息递过去一根烟,噙着笑:“兄弟,跟你打听个事儿,你们黎队人呢?”
警员想说自己不抽烟,拒绝的话不知为何就是到不了嘴边,只得颤着手接过:“去,去封州探亲去了。”
“封州?有说是什么亲戚吗?”
小警员摇头:“上司的事,少管。”
“……”游息挑眉,霎时明了。
另一边,
盛真真声音发颤:“老渡你到底好了没?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只见他正半蹲在小区院墙下,不仅肩膀上托举着一个人,手上、脖子上更是挂满了各种神神鬼鬼一看就不马克思的铜钱符箓等物,一边甚至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观察四周情况。
而站在他肩膀上的人终于落下一句:“成了!”而后托着身子一跃而下,皮鞋落地竟然奇异的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现在的年轻人呐,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才几分钟就不行了?”渡易水看着双头发软扶墙而立一脸肾虚弱鸡样的盛真真直摇头,“不行,不行。”
盛真真心说老渡你要不先看看自己的吨位再说话。
“我这一身都是鸿蒙紫气,每一斤那都是贵不可言。”渡易水掂了掂肚子仿佛看穿他的想法一般,以及:“别学游息那小子,叫叔。”
盛真真于是果断:“渡叔。”
“嗯哼。”
盛真真:“但是渡叔,我想说的是老大知道了会锤我们的……你知道的,他一向不喜欢你以及你的封建迷信行为。”
渡易水昂头挺胸:“我出来闯荡的时候那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对着泥巴撒尿呢。”
“……可他就在你身后。”
渡易水昂起的头瞬间掉了下来,僵硬转身,果然对上一张小时候穿着开裆裤对泥巴撒尿的脸。
游息竖起食指:“首先,我小时候不对着泥巴撒尿;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