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滚,别回来,看见就烦。”
“beta最没用!真就生了个死玩意儿!”
众人看见舒圆愣在原地觉得没意思就离开了,毕竟自翊清高的Omega和护犊子的Alpha做不出打人的事情。
往后他们总是向同学抬高AO贬低Beta的观念,还不忘朝舒圆的方向挑衅。
舒圆看见同班的Beta总会在那一刻低下头,他梗直脖子迎上他们的不屑的目光不肯屈服于他们。
他仍然相信将来Beta会受人尊重。
高二的暑假舒圆又租回了那间小房间,不仅便宜还有空调。
那个人好像居无定所总是赖在他的房子。
一个暑假只要舒圆回去就能看见他在电脑上敲敲打打。
舒圆好奇地凑过去,一堆编码他看不懂收拾一旁的衣服进浴室前还吐槽一句,“装逼。”
他也只是笑笑。
夜晚两人并排躺着,原本的小床被他换成了2米的大床,舒圆从来没睡过那么大的床。
“兔子。”
“嗯?”
他停顿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要是有以后,我们买个大房子,好吗?”
舒圆困顿道:“我不要大房子,我想要有一个充满阳光的房间。”
他半晌不说话,再开口时舒圆已经是半梦半醒的状态,“那就买一个又大又有阳光的房间,好不好?”
声音微乎其微:“好。”
高中三年,急促又忙碌。
高三开学,舒圆决定弄清楚那个人的身份,
表白总要先知道对方的名字。
问了两年还没问出个结果,还是有些挫败。
他问过班上最八卦的同学,他的长相很出众,就算描述给他听,他都搜索不到三中有这样的学生。
根据舒圆的描述,同学说:“长得帅但是喜欢打架……应该在职高,不如去那问问。”
于是他厚着脸皮去问了职高的同学,仍旧一无所获。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去了原来的巷子口。
过了两年他面颚愈发硬朗,身姿高挑的依旧是一身黑衣。
身手倒是矫健了不少。
被他教训的人也趴在地上起不来,好像这次揍得格外狠,屹立着的只有他一个人。
舒圆被他带了出去,拐进了另一个巷子里,光透不到地面,周围更加黑暗。
他俯身与他平视,呼吸有些喘:“不是说好我会去找你吗,怎么来这儿了?”
舒圆没有回答他,看着他脸颊轻微擦伤,指腹摸了摸,“你不是答应我不受伤的吗?”
他神情微愣,笑着说:“是,对不起,下次一定不受伤。”
舒圆抿了抿唇,“你总是骗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每天都有那么多架打,除了两年前那次是和学生打,其他人呢又是谁?”
他沉默不言,舒圆把两年的疑惑都吐露干净,“你知道我的全部,所以就算我打你骂你,你依旧能堂而皇之走进我的世界。这对我不公平,我也想知道你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兔子……”
得不到确切回复的Beta变得厌烦:“少他妈叫Omega的称呼来叫我,想要Omega怎么不去找他们,非赖着我!”
话音刚落,两人都顿了下,舒圆沉默了。
对方似是没看见他的怒火,用平常的语气与他说话,“兔子……就一定是叫Omega吗?”
他平静又认真地看向舒圆,“你说,世界应该要平等对待每个人,无论是Alpha,Omega还是Beta。你会用自己的能力让世人改变对Beta的看法。可是现在你连一个名词都标榜了性别,未来真的能做出改变吗?”
舒圆被他问的怔在了原地,喉咙干涩的吞了一口水,手不自觉握成了一团。
“你好像变得有些矛盾。”
不是好像,他确实是个矛盾体,成天说着自己是个新时代出生的Beta,知识与思想都接受着新时代的洗礼,行为上仍然是那个顽固不化的老封建。
从分化起这个信念坚持了快六年,却依旧避免不了被同化。
□□与灵魂相悖,他每天都在妥协。
舒圆贴着墙面缓慢蹲下身子,将头缩在双膝之间。
“你说的对,我很矛盾,所以只能给自己洗脑,改变不了任何人的看法。”
Alpha蹲在他面前,摸了摸他柔软的发丝,“抱歉,接下来的行为可能有点粗暴。”
说完,舒圆感受到后脑勺袭来一股蛮力,他的头发被扯着让他不得不抬起头,对上他发狠眼神,语气反倒亲和,“信念有些弱但没关系。屏蔽所有声音,让自己站在最高点,你会有所成就的。”
“青松郁如盖,下有兔爰爰,我是谁你会知道的。兔子,我们来日方长。”
这是他的兔子,不是叫什么Omega。
Beta心跳加速到了极点,眼里的光不断迸发,脸上早已糊满了泪水,等他回过神时,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他回到宿舍,脑海里循环念着那句话。
隔日,他不放弃的让人打听那个人的消息,枯想一夜任督二脉被打通似的,他希望当面和他说声谢谢。
可他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找过舒圆。
最后一年他清醒过来猛然备战高考,他说的对,站在最高处才有资格俯瞰人间。
炙热的夏天,他穿着厚重的玩偶服收到了消息了。
不出意外的,是第一志愿的录取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