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远徵起来,在药房里转了转,没瞧见姜离。
“我问你,姜离呢?”
打扫的下人回道:“回徵公子,姜姑娘好像是去角宫了。”
“这个蠢货!”
说着就往角宫跑去。
此时角宫里,上官浅正和宫尚角相对而坐地用早膳。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用勺盛了一碗粥,眼低是他没有察觉到的柔和。
“角公子,你尝尝这粥。”上官浅将盛好的粥递给宫尚角。
宫尚角接过,“我本就没有用早膳的习惯,上官姑娘不必这么劳烦亲自下厨。”
“以前小时候,我为了多睡会儿懒觉,也不愿用早膳,但是娘亲告诉我,不用早膳,脾胃就不好,将来夫家也是要嫌弃的。角公子常年为宫门操劳,也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而且能为角公子做饭,是我的福气。”上官浅边给自己盛粥,边同宫尚角说话,面上稍带羞色,眼中也饱含深情,似是在说着动人的情话。
宫尚角听后,“你很会说话。”
勺子搅动瓷碗中的粥,宫尚角尝了一口,入口清甜,像幼时母亲喂他吃的饴糖。
“这粥,味道不错。”
上官浅会心一笑,“角公子若是喜欢,那我以后经常给公子做。”
这时,金复走进来,“公子,徵宫的药侍姜离姑娘求见。”
宫尚角皱眉,“她一个人来?远徵没有一起?”
“只她一人。”
“让她进来吧。”
姜离进来,看到上官浅也在。希望上官姐姐能帮她求个情吧。
姜离直接跪下,行了个大礼,“见过角公子,上官姐姐。”
“你来做干什么?”
姜离暗自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回角公子,我是来向你请罪的。昨日我见日头好,就向徵公子提议将徵宫的医药典籍,医案什么的拿出来晒一晒。结果,结果我弄丢了泠夫人的医案。”
最后那一句,尽管姜离说得尤其小声,但还是让宫尚角听清楚了。
“你说什么?”宫尚角握紧了拳头。
上官浅也听清楚了。不免有些疑惑,泠夫人?她在宫外得到关于宫尚角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及泠夫人。但看宫尚角这般生气,傻子也能猜到这泠夫人不简单。
姜离感觉有万千把刀架在她脖子上。
宫尚角起身,抬步向姜离的方向走去。
上官浅也赶忙起身,快走几步,拦在宫尚角的面前。
“角公子,医案弄丢了,再找回来就是了,只要用心找,总能找到的。”上官浅企图劝动他不要生气。
不料宫尚角一把推开她,失去重心,导致上官浅撞倒了旁边的花瓶。
上官浅挣扎着爬起来,手却不小心按在碎瓷片上,疼得她直接叫了出来,眼泪也直流。
宫尚角走至姜离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再说一遍,弄丢了谁的医案?”
“泠……泠夫人的……啊!”
宫尚角一把掐住姜离的脖子,那架势是要生生将她的脖子给拧下来。
可姜离却看着上官浅的方向,双手抓着宫尚角的手,却只能做无谓的挣扎。
上官姐姐……
这边,上官浅艰难地爬过来,用力扯宫尚角的衣角,“角公子,你先放手,你快放手,要出人命了。姜妹妹也是远徵弟弟选的药侍,别杀她!”
就在姜离以为自己真的要被宫尚角掐死的时候,宫远徵来了。
“哥,”宫远徵猛地闯进来,入目的是姜离被掐得通红的脸,“别杀她!”
很多年以后,宫远徵回想那一幕时,都无比庆幸来得及时。他不敢想若是自己晚到一步,若是姜离真的被宫尚角掐死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宫尚角见他来了,才松开手,但眼中仍是压不住的怒火。
“咳咳,咳咳咳……”姜离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地呼吸。
上官浅赶忙挪过,用手轻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宫远徵直接跪下,“哥,医案的事我也有责任。是我准许姜离把医案拿出去晒的,若非如此,医案也不会丢。你要罚就罚我吧。”
姜离想到宫远徵或许会为她求情,但绝没有想到他会直接跪下来。他是宫尚角一手带大的,宫尚角最是宠爱他,整个宫门,甚至整个江湖谁人不知他宫尚角的软肋是宫远徵?他要求情根本没必要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