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侍女也说,“我们也没想到,上官姑娘人那么好,竟是无名,听说她今晚还行刺了雾姬夫人……”
姜离是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出角宫的。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回到徵宫后,姜离径直向药柜那边走去,这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
姜离迅速扫视过去,最后在一只白色瓷瓶上停下来,“安眠,无色无味,使人快速入睡。”
姜离将药拿下来,握在手里。
然后又翻箱倒柜,找了好些东西出来。
这时候,宫远徵正好从外面赶回来。
“徵公子,你怎么回来了?”姜离强装镇定,语气如常地问。
宫远徵一眼就瞧见她微红的眼眶,本以为她还不知道今晚这事,特意赶回来,看来是知道了。
“回来拿些东西。你……今晚早些睡吧,旁的事别多想。”
姜离点点头,转身倒了一杯茶水,即使强行让自己镇定,倒药的手还是止不住地抖。
宫远徵随便收拾了一下就打算出去,本来他回来也没什么东西可拿的。
“公子,”姜离走过去,“今晚奔波劳累,这是我用红参和枸杞泡的茶,能够舒缓疲劳。”
她把头埋的很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正常。
宫远徵神色不明地看着她低着头,上官浅被抓了,就想着毒死我吗?都想毒死他了,胆子还这么小。
看了有一会儿,宫远徵最终还是接过茶杯,问道:“你很希望我喝吗?”
“当然,公子劳累……这茶能助公子舒缓疲劳。”
宫远徵想哭,但更多的是想笑,连声音都是颤抖的,为了上官浅竟做到如此地步!
和着心中的苦涩,宫远徵一饮而尽,“这茶,泡得有些苦了。”
姜离点点头,“是,那我下次泡淡一些。”
等宫远徵如期倒下后,姜离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推了下宫远徵,确定人确实没意识后,姜离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手在他身上乱翻,终于在心口处翻到了他的令牌。
拿到宫远徵的令牌,姜离就马上带着方才收拾好的东西跑出去。
殊不知,在她离开后,倒下的宫远徵睁开了眼睛。
地牢
侍卫横刀阻拦,“这里是地牢,姜姑娘不该来这里。”
姜离拿出宫远徵的令牌,“我奉徵公子的命令,来地牢送审讯需要的毒药。”
侍卫确认令牌真伪后,才给姜离放行。
姜离赶到的时候,正巧一道鞭子重重抽在上官浅的身上,随即而来的是一声惨叫声。
“上官姐姐!”
眼看下一鞭就要落下去,姜离急忙扔下手中的包袱跑过去。
“啊!!!”
硬生生挡下了这一鞭,原来……挨鞭子……这么……疼啊……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上官浅睁开眼睛,心里酸酸的,想哭。从没想过姜离会来,还替她挡下这一鞭。
自从孤山派灭门后,从来没有人为她挡过鞭子,连寒鸦柒也没有。
她还说她进宫门是为了一个人,我怀疑她是为了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难道,她真的是为我而来?可是为什么呢,她之前明明都不认识她。
姜离又拿出令牌,“徵公子的令牌,大人先休息一下吧,我有些话和上官姐姐说。”
狱卒离开后,姜离才放声哭出来,她仔细地看了看上官浅身上的伤,有好多,好些地方都在流血。白色的寝衣已经被抽烂了,被鲜血染红了。
姜离满眼心疼,“上官姐姐,对不起,是不是很疼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姜离此刻很想抱抱上官浅,可是她身上这么多伤口,迟迟下不去手,怕弄疼了她的上官姐姐。
若只是鞭伤,上官浅倒不觉得很疼,但此刻加上半月之蝇发作,她真的受不了。
上官浅缓了一会儿,才问:“姜离,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就拿了徵公子的令牌来看你,”姜离擦掉眼里,“上官姐姐,我还给你带了好些伤药,我给你涂上,涂了药就不痛了。”
说着就小跑过去捡包袱,拿了一瓶最好的金创药出来给上官浅涂。
“上官姐姐,角公子来看过你吗?”
上官浅摇摇头,自从把她抓进来后,她以为宫二会亲自审她,结果他一直没来,原来自己在他这里和普通的无锋刺客没什么两样。
“角公子会来的,”姜离小心翼翼地给上官浅上药,顿了一会儿才说道:“到时候,姐姐想好怎么说了吗?”
上官浅想了想,“不知道。”
“姐姐放心,角公子……一定会保你不死的,到时候,姐姐只要实话实说,宫二先生他一定会保你的。”
上官浅转头看向她,眼神有些松动,可很快被理智唤醒,宫门对无锋细作从不手软,尤其是宫二宫尚角,十年前他的母亲和朗弟弟死于无锋之手,他对无锋更是心狠手辣。
所以,她绝不能对宫二坦白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