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完宫尚角后,上官浅才收拾收拾出宫门。
虽然现在是后半夜了,但街上的人还有不少,还很热闹。
上官浅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的提着花灯和心爱的人一起逛灯会;还有的有情人相互给对方戴红绳,并许诺一生一世不分离的山盟海誓;还有的在河边和亲朋好友一起放河灯祈愿……
看到这些,上官浅不禁想起了方才吃饭时宫尚角给她的承诺:这么多年,你受苦了。从今以后,不管是上元节还是其他节日,都有我陪你过。
此时此景,若是宫二也在……上官浅很快摇摇头,宫二不可能在的,他把宫门规矩看的很重,连她都不能被允许出宫门,更何况是一向严于律己的宫二先生宫尚角。
“在想什么?想的这样入迷。”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散漫的声音,是寒鸦柒。
上官浅转身,果然看到寒鸦柒双手合抱地靠在柱子上,嘴唇勾起,眼睛微眯,带了三分漫不经心。
上官浅想起,在原剧情中就是因为她,寒鸦柒惨死,他本可以不用死的,只要她带他走,可是他为了不拖累自己,选择咬碎了藏在齿间的毒药。
他说,我叫你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为了我停下来。
他还说,要好好的,活下去。
其实寒鸦柒喜欢她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因为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更何况她是魅,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
只是她不喜欢他,而且她还要复仇,早就做好了与点竹同归于尽的准备,所以寒鸦柒的这份感情她没法做出回应。
虽然无法回应,但至少她可以改变寒鸦柒的命运,让他不再因为自己而死。
上官浅朝他走过去。
“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呢。”
上官浅笑道,“怎么可能,我可是你训练出来的魅,若连宫门都出不来,岂不是给你丢脸了?”
寒鸦柒得意一笑,不愧是他训练的魅,就是厉害,比寒鸦肆带出来的魑还要厉害。
“东西带了吗?”
上官浅点点头,“带了。”
说着,她把东西递了出去,其中宫远徵的暗器结构图,她不动声色地改了几处关键位置。
寒鸦柒来接情报时,诧异地发现是两份,“怎么有两份?”
上官浅解释道:“还有一份是帮云为衫拿的。”
寒鸦柒了然,伸手欲接上官浅手里的东西,不料对方的手忽然收回,让他摸了个空。
寒鸦柒瞬间懂了上官浅的意思,于是他从怀里摸出两份解药递出去,上官浅这才同他交换。
寒鸦柒问道:“你和云为衫互认身份了?”
上官浅点头,“宫门之内,一个人总是独木难支,我想多个同伴相互照应也是好的。”
“照应可以,但别太相信她,”寒鸦柒意味深长地看着上官浅说道:“宫门之内,除了你自己,谁都不可信。”
上官浅虽然点头,但心里却是庆幸的,因为她还有阿离,阿离是真心为她好,是可信的。
不远处的酒楼上,金复站在窗边听下面人的汇报,忽然发现街上一个蓝色背影很熟悉,他马上挥手示意汇报的人停下。他仔细看过去,想趁那人转身时好看清楚她的正脸。
但隔得有些远,再加上人头攒动,他看不清楚。
终于街对面的人转身离开,金复借此机会才得以看清楚,他既震惊又疑惑,“上官姑娘?”
金复当即追了下去,但当他下楼时才发现方才的背影早已隐没于人群中无可追寻了,他不禁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看错了。
回到宫门后,金复去向宫尚角汇报。
“公子,派去临安城的人已经回来了,姜离姑娘的身份没有问题。”
宫尚角喝下一口茶,“知道了。”
若姜离的身份没有问题,为什么会知道那样多?她曾说自己不是无锋,那会是谁?
金复从怀中拿出一踏纸,说道:“这是去姑苏调查兰夫人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当年兰夫人出嫁前几个月曾救过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
宫尚角接过,仔细看查。
若是雾姬的身份是假的,那当年兰夫人的身份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点竹在江湖上追杀拙梅多年,又有无锋帮她,十几年了,怎么可能会一无所获?或许十几年前拙梅就假借宫门选亲一事混入其中、藏身于宫门。
那那个几个月前被救下的女子就很有可能是拙梅,若真如此,死去的兰夫人……就是拙梅吗?
“将兰夫人年轻时的画像拿去与姑苏杨家做对比。”
若画像不符,就说明兰夫人就是拙梅。
“是。”金复应下。
临走时,金复忽然想起方才酒楼之上的事,谨慎起见还是开了口,“公子,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说。”
宫尚角疑惑地抬头,“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什么事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