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娇又看了眼地上已经冰冷的尸体,说:“我知道,你做这也是在替天行道,还这一方一片安宁。说到底,这也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眼下这个世道。希望他们有来生不再生在这个乱世,安静地做一世好人。”
慕容炬艰难地从树前直起身子,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气,胸口的疼痛这才减缓了许多。
“我们来的时候我看见附近有一条河,要不你先去河边洗漱,退去身上的血迹,然后我们再启程。”张娇说。
慕容炬欣快地答应后,便去到了河边。
夜间,满天星光璀璨,晚风轻抚脸庞。慕容炬和张娇坐在篝火旁,正炙烤着美味的兔肉。
慕容炬见兔肉烤熟,撕下一根肉多的兔腿儿给了张娇,俩人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吃饱后,张娇温情地躺在了慕容炬的怀里,俯瞰着美丽耀眼的星空。
“阿炬,你知道牛郎星织女星在哪里吗?”张娇打趣地问道。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哪分得清楚哪颗是牛郎,哪颗是织女?”慕容炬疑惑地说。
随即,张娇指向了天空东面一角,说:“阿炬,你看,那就是牛郎星与织女星。它们彼此相依相偎,永不分离。”
慕容炬低头看了看张娇,接着又望向了星空,说:“是啊,同样也象征着爱情的坚贞不渝,地老天荒。”
西秦国内,一位楚楚动人的娇艳女子正在后花园里舞蹈。她身着鲜卑族服饰,浓眉大眼的,手里捻着一朵牡丹。不错,她正是西秦公主乞伏燕。
突然,西秦的君主乞伏盘仁走到了乞伏燕的身边,边走边不忘对女儿的舞技啧啧称赞。
“不愧是我乞伏盘仁的女儿,竟出落得这般水灵灵的。”乞伏盘仁说。
乞伏燕听到是乞伏盘仁的声音,连忙转过头来给乞伏盘仁行礼:“女儿参见父皇,不知父王现在来找女儿所为何事?”
乞伏盘仁思索了一会儿,说:“女儿啊,眼看着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可有意中人?”
乞伏燕忙嘟着嘴,向乞伏盘仁撒娇道:“哎呀父皇,女儿不是早就说过了嘛,女儿现在还不想嫁人,女儿想能一直陪在父皇身边,尽心替死去的母后好好照顾父皇,女儿的一生便已足矣。至于婚姻大事,女儿现在不会去想,以后更是不会的。”
乞伏盘仁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到底还是个孩子啊,还是那么童心未泯。不过,儿女出嫁自古便是伦理纲常,天经地义,怎么能说不嫁就不嫁呢?况且,你现在也着实不小了,父皇能陪得了你一时,总不能一直陪你下去到一辈子吧。你还是得为自己的将来多上上心,讨个好点的夫婿,疼你,爱你,那父皇此生便心满意足了。”
“可是女儿真的还未有合适的意中人啊。父皇,实在不行,能不能再缓缓。”乞伏燕说。
乞伏国仁微笑着指着乞伏燕的鼻尖说:“我就知道你会担心这个,所以,今天上朝时大臣们和朕已经商议好了,就借着这次我西秦与后燕结盟对抗后秦之际,将你许配给后燕的四皇子慕容宝,听说那慕容宝倒也是一表人才呢!”
乞伏燕在乞伏盘仁面前走了几步,说:“父皇,我不是听说那后燕的皇子慕容炬才是天下皆知的实打实的美男吗?怎么又换成慕容宝了?”
乞伏盘仁沉思了片刻,说:“只是那慕容炬现在已经娶到自己心仪的姑娘了,并且听说这姑娘不仅长得非常漂亮,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非常讨慕容炬的欢心。不仅如此,听说啊,这姑娘还胸怀一颗大爱之心,经常救助后燕那些可怜的难民,以此,还成为了后燕的一段佳话呀!”
乞伏燕听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说:“父皇,我记起来了,那个慕容炬的王妃也就是父皇刚刚口中说的那个姑娘据说还是凉公主呢!这件事现在也是人尽皆知呢!”
乞伏国仁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说:“是啊。不过说起她前凉,我倒是现在还一直欠着她们王室一个人情至今未还啊!”
这句话不禁勾起了乞伏燕的好奇心。她急忙向乞伏盘仁询问道:“父皇,什么人情让你如此唉声叹气的?”
“唉!当年,朕不幸被拓拔部追杀,一路不停地逃,逃到了前凉境内。与此同时,拓拔部的人也追到了前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朕碰巧遇见了当时的前凉皇帝张玄靓,被他所救,逃过了拓跋部的追杀。于是,朕便就此立誓,只要朕还活着一天朕就一定要报他前凉王室当年的救命之恩。只可惜,恩没报成,最后竟眼睁睁看着前凉在朕眼前灭亡朕却束手无策。”乞伏盘仁明显有些忧伤了。
“唉!你也别太难过,父皇,现在这乱世,凡事都世事无常。”乞伏燕安慰道。
乞伏盘仁用一种宽慰的眼神儿看着乞伏燕。乞伏燕若无所思了一会儿,说:“父皇,方才听你说什么结盟对抗后秦,难不成是又要起战事了?”
“唉!听说后秦皇帝这次突然暴怒,直接点名道姓要打后燕。不过,朕后来才细细听说,原来是后秦死了皇帝最心爱最器重的大臣,在场的一切证据都指向后燕,所以皇帝这才暴怒要执意攻打后燕的。”乞伏盘仁有些无可奈何道。
乞伏燕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最近苑川百姓都在传得沸沸扬扬说要打仗了。”
乞伏盘仁两双手背在后面,走上前,舒了口气,欣赏了一下来得正盛的牡丹,然后不禁哀叹:“这乱世何时才能是个头啊!”接着,他又转过身子继续朝向乞伏燕,说:“燕儿啊,明日,你就和父皇一起启程前往后燕。后燕皇帝刚刚书信过来,他非常有意能撮合撮合这段良缘。”
迫于局势,乞伏燕只好无奈答应了,然后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