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慕容炬和张娇俩人的力气都已部用尽。他们来到一棵高大的开满花的杏树下,准备就地歇息一下再继续赶路。
张娇只觉自己的肚子突然开始闹腾,想必一定是饿了吧。她示意了一旁背着行李站着望风的慕容炬,慕容炬会意后,连忙蹲下身子摸了摸张娇的脸庞,说:“我这就去给你弄些吃的,你在这里等我,别到处乱跑。”随即,慕容炬掏出一把还未出鞘的匕首,说:“这把匕首你先收着,以防不测。”
张娇接下匕首后,慕容炬便离开去找食物了。
就在这时,一伙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山匪悄悄逼近此刻形单影只的张娇。片刻功夫,他们便一拥而上将张娇围得个水泄不通。张娇见状,慌忙拿起手中的匕首用于自卫,并不时告诫这伙儿山匪让他们不要靠近自己。
慕容炬来到一处偏僻的草地,只见一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兔子灰溜溜地从他眼皮子底下跑了过去。他瞅准时机,拿起背在身上的弓箭,一把命中目标。他顿感喜出望外,连忙上前拿起那只自己狩得的猎物,微笑着转身离开了。
“哟,不看不知道,一看还是个大美人儿啊!”山匪头子用着一种邪恶贪婪的目光看着张娇,说。
伴随着这些不知是何目的山匪步步紧逼,张娇神情愈发紧张,心脏也“突突突”的直跳的厉害。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随时都有可能被这些可恶的人宰割殆尽。
这时,山匪头子旁边的山匪说:“小美人儿,与其在这里垂死挣扎不如就直接从了我们老大,乖乖地回去做我们的压寨夫人。”
顿时,那群山匪全都大笑了起来,边笑边随声附议。
那个山匪头子突然叫停了手下紧逼的脚步,自己则一个人来到了张娇跟前,仍是以一种贪婪而又邪恶的眼神看着她:“小美人儿,想必你孤零零的一个人,估计也是被情夫抛弃的吧!?哎,只可惜你那薄情寡义的情夫真是暴殄天物,这么美丽这么动人的美人儿都不值得去珍惜。既如此,他不来好好珍惜那我就替他来好好珍惜吧!”
那山匪头子边用见色起意的语气说着,便露出一副令人作呕的笑容,抚摸着张娇那冰清玉洁的脸蛋儿。张娇被吓得连连直往后退,心里一直在祈祷慕容炬能够快点回来这里救她。
“小美人儿,你不说话是不是代表你已经同意了?既如此,那我也就毫不客气了。”那山匪头子说完刚要抱住张娇的身子,便被张娇用力给推开了。张娇将匕首举的高高的说:“我告诉你,你如果再过来的话,小心我也对你不客气!”
山匪头子此时邪魅一笑:“哟,还挺硬气,不过我喜欢。”
说完,山匪头子便做出一副要解衣服的样子,直靠近张娇。正当他要意图对张娇行不轨之时,一把不知从哪儿飞过来的宝剑突然从背后刺穿了山匪头子的身体。山匪头子吐了大口鲜血,便直直地倒在了张娇面前。
张娇也是被这一场面吓得一激灵,。她连忙抬头向前望去,原来是慕容炬刚才扔的飞剑杀死了这个匪头。她顿时捂着胸口,舒了口气。
山匪们见自己心爱的老大倒在了血泊里没了动静,纷纷气急败坏地扭头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只见此刻慕容垂正笔直地站在他们眼前,背着手直勾勾地盯着他们,距离他们不到几米。那席白衣飘飘,尽显豪情本色。
其中一个带着单眼罩的山匪站出来,气冲冲地对慕容炬叫嚣道:“哪来的野小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杀死了我们老大。今日,你既然敢做,那就别怪我们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为我老大偿命。”
随即,那独眼山匪便和其他的山匪手持这半米大砍刀,冲着慕容炬杀了过去。张娇此时顿时心头一紧,眼里满是担忧。而慕容炬并未显现一丝一毫的害怕与恐惧,好像是见惯了这样残酷的场面似的。
只见慕容炬腾空而起,直接飞踢击退了两个;然后他又纵身一跃,来到了匪体旁边,拔出了那血淋淋的剑,与剩下的山匪厮杀在了一起。刹那间,鲜血染红了眼前的土地,连地上的落下的杏花也被染的通红。张娇见此,心里直接布满了恐惧。空气中弥漫而来的浓重的血腥味,让她不忍翻江倒海,有点想作呕。
张娇望着眼前这个杀戮气儿仍未完全消散的男人,竟莫名感到一种恐慌,并且比上次徐长和那回更加强烈。她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慕容炬满脸是血,脸和剑上的血都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落。他用袖子将脸上的血擦拭干净,放下了剑,转过头径直走向张娇。
张娇看着眼前这个双手满是鲜血的男人正缓缓向自己逼近,不由又继续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靠到杏树,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这时她也猛然发现慕容炬早已来到了她的跟前,深情而又夹杂着几分失落望着她。
慕容炬刚想用那满是鲜血的手想触摸张娇,便被张娇迅速躲开了。慕容炬知道张娇的用意,心领神会地将自己的右手放了下去,还依然故作暖心地问道:“娇儿,你没事吧?”
“没……没事,只是刚才可能因为那个匪头而受……受到了点惊吓。”张娇抖动着声音说。
慕容炬欣慰地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接着,慕容炬又看了看四周,嗓音略微苍白无力并夹带着一丝忧伤,对张娇说:“娇儿,既然没事,那我们继续赶路吧。”
张娇抬头看了眼慕容炬说:“好,这次我先打头阵吧。”
说完,张娇便转身准备要走。这时,慕容炬突然不知为何用力拉住了张娇的手,带着沮丧意味儿说:“娇儿,你别想躲我,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洞察不了你的心思。你不就是想先走,然后……然后便可以彻彻底底将我甩干净吗?我真的不知道我们从何时开始,关系竟变得如此生分?”
张娇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容炬,说:“你刚才在试探我?”
慕容炬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一笑而过。张娇嫌慕容炬的手抓得实在太紧了,便用力挣脱了慕容炬的手,不慎将慕容炬重重地摔在了杏树上。慕容炬顿感胸口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他紧皱着眉头,靠在树上,痛苦地捂着胸口。张娇此时才发现,原来是慕容炬之前为了自己在大殿上受的剑伤,瞬间心头被一层深深的自责笼罩。
张娇急忙上前,双手抓住慕容炬那强有力的胳膊,满是担心地问道:“阿炬,阿炬,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对不起,是我太一时莽撞了,害得你旧伤复发。对不起!”
慕容炬喘着大气,用手紧握住张娇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说:“娇儿,你明明还那么关心我,在乎我,为什么要对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刚才执意要离我而去时,我的心瞬间像被千万把刀子绞杀着一样,令我苦不堪言。”
张娇愣怔了一会儿,说:“我方才望着杀红了眼的你,心里一下子莫名对你产生了一种恐惧,并且愈发强烈,根本无法压制。可是我到刚才才彻底豁然,其实这是你爱我的一种方式,只是我还一时难以接受这种方式而已。”
“娇儿,我知道你心思单纯善良,可是该同情的同情,不该同情的你也同情。这些人,我知道,他们也是因为这局势而被迫逃上山当拦路抢劫的山匪。可是他们自选择做起山匪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摒弃了‘好人’这个概念。他们平日作恶多端,若是今日没遇上我,那也自会有他人来替天行道的。到时,他们还不是照样免不了一死。”慕容炬语重心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