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炬打趣地笑了下,将张娇顿时拉入了自己的怀里,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不,永远不会有。你张娇此生此世永远都只是属于我慕容炬的,任任何人都抢不走也休想夺走。你的心永远只为我慕容炬一人而跳,你的眼泪永远只为我慕容炬一人而流,我慕容炬的怀抱也只永远为你而热烈。”
张娇在慕容炬的怀里洋溢着甜甜幸福的微笑。
“好了,不说了,我们该去找食物了,不然今天可又得饿肚子了。”慕容炬拉着张娇的手,随即离开继续前行。
到处都是荒草丛生,没有一点儿希望的苗头。慕容炬和张娇又继续穿过这一片荒草地,来到了一块生长这着各种野菜的土地。似乎希望的苗头又重新燃起。
“看到这野菜地,不禁想到我当时亡国流落时的情景。当初,我也是想这般,一个人孤独漂泊,食不果腹,饿了就每日靠着野菜亦或是野菜树皮充饥。”张娇看着这片长势旺盛的野菜,说。
慕容炬笑笑打趣道:“那可真是不巧,又要委屈公主殿下再重蹈覆辙了。”
张娇有趣地笑了一下,就和慕容炬一起去采野菜了。
燕秦战场上,一向无败绩的慕容垂却在此次战役上失了算。后秦军一路势如破竹,高歌猛进,接连拿下了好几座后燕军事要镇,极大挫伤了后燕的元气。慕容垂也在和姚苌的对战中,不慎被姚苌暗算,身负重伤。毕竟,在这个世上,哪有什么事情会是一直一帆风顺的?就像久晴必有久雨。
后燕营帐里,慕容垂忍着伤痛大发了一顿脾气。
“好个秦贼,没想到几年不见竟实力如此见长。看来,还是朕低估了它。不过说起那个姚苌,甚是可恶,竟敢在背后偷偷在朕防备松懈的时候暗算于朕。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慕容弘站出来宽慰道:“叔父,您切莫动气,免得伤了龙体,更加不得安宁。那秦贼如此这般老奸巨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怎样守住接下来的几座城池,一旦再让那后秦军给破了,那中原可真就失守了。届时,就算我大燕再有通天的本事,也只怕无济于事了。”
“贤侄说的对。陛下,私怨是小,如今战事是大。现如今,那后秦一路势如破竹,我们即便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也要守住中原啊。”丞相慕容璞说。
慕容垂愣怔了一会儿,说:“只是那后秦……”随即,慕容垂又满心不甘地重重拍了下桌子:“想我慕容垂一生戎马战场,很少有过败仗,如今却败与那秦贼之手,朕真的是不甘心!!!如今,面对中原紧张之势,朕也实在暂时想不到何万全之策了。”
突然,慕容宝站出来献上一计:“父皇,诸位,我倒有一计。在战前,我便听说那后秦粮草目前还尚未调配充分。只因那后秦由于自身地理环境影响,导致今年粮食难产。有的地区要么颗粒无收,有的则是产期滞后。所以,那后秦目前仍还在其境内不断征发粮草,源源不断地像前线运输。与其断其后路我倒认为不如先发制人。父皇,还请允许儿臣今夜夜深前往后秦军营,烧毁其粮草,如此一来,后秦便会因为长时间吃不到饭而再无与我大燕有交手的力气,我大燕不就可以再次占据上风,甚至不战而胜了吗?”
慕容垂沉思了片刻,认为此法终究不妥,便叫停了慕容宝:“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你混进去容易,但是素闻后秦之人机敏圆滑,一旦让其发现你的踪迹,那可就麻烦了。”
这时,齐王慕容朗也出来劝阻慕容宝:“四哥,我也同父皇一样认为此事不妥。我曾听闻,那姚苌可是可十足歹毒之人一旦你的踪迹泄露,那等待你的可只有死路一条啊!依臣弟看,还是先莫冲动行事,等一下,再看看大家能不能想出个周全之策。”
随后,众人纷纷附议。
慕容宝笑道:“等想出来了恐怕那后秦的旗帜早就已经插在中原的土地上了。父皇,时不待我,还请父皇能够应允。”
随即,慕容宝便重重在地上长跪不起。慕容垂见儿子这样,出于父性,心里终究还是动容了。慕容垂说:“好了好了,你快快起来吧,朕应允便是了。你毕竟是朕的儿子,朕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就此在这冰冷的地板上一直跪着。不过,此去你还是要一路多加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向后秦军落下什么马脚。稍后,我会派一支我大燕最得力的队伍,和你一同前行。”
后秦营内,将士们正在为此次的胜利畅饮庆祝。姚苌也喝得醉醺醺的,被几个下人抬到了他自己的营帐,还没来得及说几句开心话儿,便睡了过去。
慕容宝带领着队伍偷偷地来到了后秦营帐附近。他看着那些喝得烂醉如泥的后秦士兵,便放下了先前的警惕。随后,他便和队伍悄悄来到了粮草营。慕容宝点燃了一根火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便将火把朝着粮草方向丢去,自己则率领着队伍逃之夭夭。霎那间,火光冲天。勾起了士兵这才意识到出大事了,连忙朝着火光方向跑去。
外面兵慌马乱之声惊动了正在营帐里睡得正香的姚苌。他猛地惊醒,坐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士兵前来禀报说粮草营着火了。姚苌听后,勃然大怒。他一脚踹开了士兵,独自出去查看情况去了。
“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姚苌抓住一个士兵面目狰狞地大声问道。
士兵顿时被姚苌地神态吓得畏畏缩缩,说:“陛陛陛下,就就就在在在在刚才,粮粮粮草营不知怎么回事就就就烧了起来。”
姚苌怒不可遏地放下了那个士兵,慌忙跑去粮草营查看。此时的外面已然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姚苌快要到粮草营时,他的儿子太原王姚绍便赶了过来,说抓到放火的贼人了。然后,他便让人给押了上来。此人并不是慕容宝,而是和慕容宝一同逃跑队伍中的一个跟掉了的士兵。随后,姚苌的其他儿子和大臣相云也纷纷赶了上来。
姚苌愤怒地抓起那燕兵的衣领,盘问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指使你来我后秦营帐里放火的?”
那燕兵一脸的不卑不亢。只见他将头一扭,理也不理姚苌。姚苌见状更加怒火中烧。感受到耻辱的他随即将手紧握成一个拳头,用力在那燕兵的腹部捶了几拳。不过这力道也是够狠的,直接将那燕兵捶的狂吐鲜血。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正当姚苌欲要继续下死手时,相云冲出来拦住了他。
“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单凭这样暴打这厮怕也是不会老实交代实情的。不如我看这样吧,将他一会儿交给太原王,让太原王对他严刑拷打威逼利诱,到时就不怕他不说了。”
姚苌一听倒也有几分道理,便把燕兵交给了姚绍处理。
其实,就在刚刚慕容宝事情得逞后逃跑途中,不慎被姚绍抓个正着,很快一行人便厮杀在了一起。可惜,慕容宝武功终究不在姚绍之上,见打不过的他,便带着队伍灰溜溜的逃跑了,唯独留下了那个跟落了的士兵。
行刑大营里,那位士兵正被姚绍派人狠狠地鞭打着。白色的布衫,早已满是血痕。姚绍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刑供,让拿鞭的人将燕兵狠狠用力地大,往死里打。顷刻间,整个营帐里响彻了那人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燕兵不知何故笑了起来。
姚绍见状,这还得了?他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朝着那名正被绑在刑架上走去。他来到燕兵跟前,死死捏住了燕兵的下巴,说:“你笑什么?都死到临头了,你还在这里故作姿态。”
那燕兵胆子也是真够大的,朝着姚绍脸上就吐了一口口水,说:“秦贼,爷爷就是死也绝对不会向你们低头,你们想从我嘴里套出实话,我告诉你,休想!我生是大燕的人死是大燕的鬼,想让我做卖国求荣的主,你们是痴心妄想!”
姚绍也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他用手指了指燕兵,然后又转身跟身边人说:“听闻当年后赵石虎曾发明了一道酷刑,说是活生生地将戴罪之人的肚子剖开,取出肠子,然后当着他的面活活刺穿他的肠子,让他死也死的不宁。”随即,他又转身面向了那燕兵,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不是刚才一副忠肝义胆、铁骨铮铮吗?好,既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姚绍随即传人拿来了一把锋利的刀子递到了自己的手里,然后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刺进了燕兵的腹部,用力向下一划,剖开了那燕兵的肚子。那燕兵嘴口至嘴角鲜血如柱,即使这样,他也仍是一副宁死不屈。他吊着最后一口气,亲眼看着姚绍从自己的肚子里取出了血淋淋的肠子,并用尖钩将自己的肠子狠狠刺穿,那几个瘆人的血窟窿清晰可见。终于,那燕兵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这血腥瘆人的酷刑,恐怕但凡乱世就屡见不鲜。
营帐里的姚苌正和众人着急地等待着审讯结果。这时,姚绍托人带着燕兵的尸体,自己手里则拿着其被钩住的血淋淋地肠子走进了姚苌营帐。那钩子上挂着的肠子,仍还在“滴滴答答”滴着血。这血腥又恶心的一幕令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作呕。
“绍儿,朕不是让你审问犯人吗?你弄这恶心一幕来见朕是何用意?”姚苌边说边呕。
“父皇,那厮的嘴太硬了,儿臣严刑逼供许久都未曾有半分收获。因此,无奈之下,儿臣便杀了他。”姚绍说。
此时,姚兴站出来说:“弟弟呀,你要杀就杀,干吗在杀了之后还这么残忍,将他的肠子活生生取了出来?”
姚绍一脸鄙夷看着姚兴:“四哥,难道你是同情他了?你可别忘了,他是敌犯。”
弟弟呀,哥哥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单纯觉得你这样做是否有点太过了。”姚兴说。
姚绍只是冷“哼”了一声。
“好了,都不要吵了。你们说这人如今都已经死了,那我们该从何查起呀?”姚苌双手按在桌上,无奈地问道。
姚绍指着地上的尸体说:“父皇,现在事实不都已经表明了吗?这个人,是燕军派来的,指定与慕容垂脱不了关系。父皇,为了给那后燕涨涨教训,儿子儿子看,倒不如明日将这燕兵尸体扔到后燕军营门口,以此以儆效尤,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来我秦营随便放火烧粮了。”
姚苌略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