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刘遏的约定,梅儿来到了一处山上,与刘遏单独会面。
“公子,不知您叫梅儿前来所为何事?”梅儿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就是想有件事儿要问问你。这件儿萦绕在我心间太久了。”
梅儿有些不解,道:“不知公子所说的是个事情?梅儿平日里但凡有什么事情都按照公子之前所说及时向公子汇报了,从来不敢有一丝隐瞒,可是……”
“可是有件惊天的事儿你却瞒了我。”刘遏干脆利落道。
梅儿实在越听越糊涂,请求刘遏详解。刘遏见状,也不再和梅儿绕弯子了,道:“你最近是不是暗中在和一个叫苻苌的人联络?并且已经帮他做了一些事?”
梅儿迟疑了一会儿,有些紧张道:“是……是,当初苻苌确实是交代我让我帮他办……办一些事情,可……可是公子,您别误会了,我的心还是向着您的。”
刘遏笑了笑,说:“我又没说我真的要怪你,那么紧张干嘛?我只不过是心里困惑想寻求一个答案罢了,好了,现在没事了。”
梅儿见此,松了口气。
“对了,梅儿,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句,那苻苌可不是什么善善之辈,帮他暗中做事,可是要多些警惕才行。”
梅儿微微点了点头。
“可是,公子,您又是从何知晓这件事儿的?”梅儿有些诧异。
“你可知这天下从来没有不透风的墙?想闻些风声自然也不是什么难如登天的事。”刘遏不紧不慢解释道。
梅儿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梅儿啊,今日叫你来除了这件事以外我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嘱咐给你,你一定可要听好了,不要有半分差池。最近在中原一带听说发现大量珍惜的金矿,我想着正好是我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待我率先开采出了这堆金矿再回来向朝廷请命,就不怕他不念在我开矿有功给我个官儿做。你要知道,当下这金子可是最珍稀的,没有哪个国家不为它眼红。所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日你要好生照顾娘娘,不容许有任何行差踏错。在众人面前,你依然装作曾经那个清纯天真的烂漫姑娘,且不可露出半分马脚。”
“请公子放心,梅儿一定不负所托,定竭尽所能护娘娘周全。”梅儿决然地答应道。
刘遏听到这儿,也算是安心了。
“对了梅儿,最近娘娘在服用那个药时你要格外留意她的身体变化,有什么不好的随时叫太医前来诊治,不可延误。”刘遏警示道。
“怎么,公子,是那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梅儿一脸惊奇地问。
刘遏愣怔了片刻,道:“不是不对,但是我又并无全然的把握完全相信这种怪诞的民间偏方,所以,才让你随时盯紧了娘娘,以防她有什么不测。”
梅儿会意地点了点头,“公子,梅儿至今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何娘娘明知自己斗不过那冉氏,为何不立即就除之而后快呢?这样,也不用再费太大的功夫,自然就能轻而易举地重获太子的宠爱。”
刘遏看了一眼一脸决绝的梅儿,笑笑道:“女孩子家家干嘛非要想那些打打杀杀的呢?这都不是你们这些做女子该想的东西。若是真的和你所说的那样,那我们的那位好娘娘不早就已经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之前我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娘娘碍于那冉氏的背景一直不敢下手,可是那冉闵大帝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他的这些后人也未见的那个能如他一样的,难不成他还能从土里蹦出来再护着他这个宝贝儿孙女儿不成?”
刘遏不禁被逗得笑了笑,“她不是惧怕这冉氏身上留着的英雄血统,她不过是怕大局紊乱会对她日后不利,到时,不仅是她,甚至是你我,都有可能会受到波及。那个时候,你认为我们还有可能再如此闲适地在这里谈天说地吗?还有,我们的娘娘现在还不能倒,仅仅通过给大燕挖矿谋得个一官半职也只不过是些小官儿,甚至别人看都懒得看你一眼,因此,我还要利用我的这个好妹妹助我一路向上爬,谋得一个大好前景。”
梅儿点了点头,有些惭愧道:“是梅儿有些莽撞了!”
“好啦好啦,你也别太自责,这又不是你的错。”接着,刘遏又望向了山下慕容炬和他正在训练的军队,道:“你可知这底下这井井有条在训练军队的是谁?”
梅儿顺着刘遏手指的方向看去,道:“此人正是大燕的赵王殿下,是当今陛下皇后最疼爱的皇子。”
“哦,原来如此。不过之前就听说这个慕容炬还是个痴情的情种,不知是真是假?”刘遏显出几分好奇。
“正是,公子。您有所不知,那慕容炬和张娇的爱情已经成为京城人人传颂的佳话。他俩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私下相敬如宾,不知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那慕容炬如今正是对张娇用情一天胜过一天,每天都让张娇过的无比的幸福快乐。据说啊,他曾立下过誓言,此生唯张娇不会再爱再娶第二人。”
刘遏哂笑了一下,“一生不会再爱再娶第二人?果然是用情专一而又至深啊!真是佩服佩服!”
这时,梅儿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刘遏,给刘遏来了个猝不及防。
“公子,您也可知梅儿对您的心意,自从您收留梅儿的那一刻起,梅儿就已经深深喜欢上你了,如今,更是无法自拔。梅儿每天都盼望着能再见公子一面,哪怕就远远一面也行。”
看着一番对自己款款深情的梅儿,刘遏道:“梅儿啊,我如今一无建功立业二无什么官职,如今啊,我就是一个整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闲人,每天就靠着自己的妹妹救济,我又怎么能给你幸福呢?”
“我不管,总之今生今世我邓梅儿非您一人谁都不会再喜欢。我不在乎那些名利地位,哪怕是每天简简单单粗茶淡饭,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是觉得幸福的。”
只要有喜欢的那个人时时在自己身边,哪一天不是幸福的呢?不管每一天过的有多困苦,总是甘之如饴。
刘遏瞬间被梅儿的一厢深情打动,他急忙转过身子,将梅儿正面相拥入怀,道:“梅儿,我知道你的一番心意,我刘遏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会护你一天。虽然给不了幸福,但是我会尽我所能去疼你爱你。”
梅儿听后,不禁激动地掉下了眼泪,脸上洋溢出了幸福的微笑。俩人相拥的更紧了。
张娇和张天锡正在街上散着心。
“天锡啊,最近可有听姐姐的话不再和那苻苌通风报信了?”
张天锡故作姿态点了点头,“嗯,姐姐,天锡现在已经知错就改了,不再帮那些奸险小人一心作恶了。”
张娇欣慰地点了点头,“以后啊,可一定要记住时时守住自己的本心,不轻易与他人同流合污,一同作恶多端,到时不仅害人更会害了自己。那时候,你就彻底地陷进泥潭里了,谁也救不了你。”
张天锡早已经被蛊毒蒙蔽了心智,哪里听得进去孰是孰非,只能做做样子,乖乖地向张娇再次点了点头。
“那姐姐,你现在这是带我去哪?”张天锡好奇地问。
“我啊,要带你去个地方,你先不要问,去了你就知道了。”
张天锡见此,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他们经过一路的行走,终于到达了一处竹屋前。张天锡看着这清新淡雅的竹屋,不禁一阵惊奇与匪夷所思,“姐姐,你带我来这座竹屋前干什么?不过看这竹屋外观还挺典雅质朴的。”
“我带你来啊,不过是想让你见一见几位故人。”
“故人?”张天锡摸了摸脑袋有些不明所以。
“好了,你也不必东问西问了,等下进去你不就全都知道了。”
张娇牵着张天锡的手,走进了竹屋内。此时的屋内,前凉王室众人正坐在一起闲聊着。张娇望着这竹屋周围,跟她离开时完全不一样了——显然,这里已经被自己的宗室亲人打理地更加别具一格。
张娇的姨母崔氏率先发现了二人的到来,连忙起身深情握住了许久未见的张娇的手,似有千言万语要与张娇一道分说。
接着,崔氏就请张娇二人坐了下来。张天锡望着这群自己从未见过的人,不禁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崔氏打量了一番张天锡,不禁问道:“娇儿啊,这个人……?”
“哦,瞧我,都忘记介绍了。姨母,二堂姐,两位弟弟,这个人啊,正是天锡。”
众人听后,立即大惊失色,连忙跪下来想要拜见这位曾经的前凉末代皇帝。唯独二堂姐一直傻傻地坐在原地盯着这些不明所以就跪下来的人。
张娇见状,赶紧让众人起来,说道:“什么摆不拜的啊!如今前凉都已经亡了这么多年了,天锡也要已经不是当时的那个受万人膜拜的皇帝了,大家也不必如此拘谨,行此大礼。”
崔氏不禁深深叹了口气,说:“是啊,真是世事难料啊!”
张娇见一脸伤感的崔氏,连忙安慰道:“姨母,现在已经时过境迁,还想着那些过去的伤心事干嘛?今日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凑齐,本应该是快快乐乐的,姨母如此岂不折煞了今日的光景?”
崔氏赶忙连连点点头,“是,是,娇儿说的是,今天这么个一家人团聚欢欢喜喜的日子,你瞧我这个老婆子怎么又翻起旧账呶呶不休了呢!?”
随后,众人便高高兴兴地聊起了家常。
“你瞧,这么多年不见,天锡都长得这么高这么清秀了。”崔氏冲着张天锡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