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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粮草被断;刘未寒伤感忆起往事,再度被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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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段皇后从身上掏出一块淡蓝色背面的中央还绣着一花卉图案的布,将嘴捂住,咳嗽了几声。布的正面中央区域瞬间被一摊鲜血染红。张娇看了,一脸的惊慌:“母后,您不打紧吧?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风还是挺急的!”

段皇后挥了挥手,说:“干嘛老想着回去呢?好不容易才得以出来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你放心,母后的身子母后自己心里清楚,不碍事的。”

张娇征了片刻,道:“可是,母后,你看我们现在都已经出来这么久了,天色也慢慢暗沉下来了,我想我们再不回去,大家一定会非常担心的。”

段皇后看了看张娇,微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后,她便在张娇一路的搀扶下,回到了皇宫。

回到康宁宫后,张娇服侍着段皇后安歇了下去。这时,阿馨突然从外边跑了回来,一脸的慌张,“皇……”

阿馨刚要说下去,向段皇后赔自己有事回来晚了没伺候及时的不是,就被张娇伸出一个“安静”的手势打断了。阿馨看了看将手指轻轻碰到嘴边的张娇,又看了看已经熟睡的段皇后,也没再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放心,母后已经安然睡下了,等她醒后,我自会向她说明一切,相信她定不会怪罪你的。”张娇放下手,轻手轻脚来到了阿馨身边,轻声道。

阿馨谢过张娇后,就匆匆退下了。

来到外面的阿馨,就是在空中一阵胡乱比划,发泄心中的怒火。

“怎么,又在这里泄什么气?难道是已经迫不及待,巴不得马上就能喧宾夺主了?”一阵低沉熟悉的女声传过来,瞬间把毫无防备的阿馨一惊,她转身一看,来者正是邓梅儿。

“不知姐姐来我这儿所为何事?毕竟这大半夜的,你我在此见面,必然无可避免会招来怀疑的。”阿馨道。

梅儿笑了笑,道:“妹妹可真是太多心了,这夜里人都已经睡下了,难道还会大半夜再起来跑来特意偷听我们谈话不成?”

阿馨微微笑了一下,“这个自是不然。”

“好了,我们也不在这儿多啰嗦了,进入正题吧!”梅儿干脆利道,“方才,虽然你不说,但是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已经急不可耐想立即鸠占鹊巢吗?如今那段氏也只剩下两日期限,她一死,那张娇自然是少了一个可以为她撑腰抱不平的,到时,你不就一路畅通无阻了吗?还有,我要告诉你,现在,你的机会已经来了!”

阿馨有些不明所以,“你既说那段氏还没彻底咽气儿又说我如今机会来了,不知到底是何意思?”

梅儿哂笑了一下,说:“这机会和那段氏死与不死两者本来就没什么冲突,我只是想说,如今你的心上人已经前往前线作战,只是根据我近日得来的消息,如今晋军不知为何巍然不动,想是在等着什么才肯正式投入战斗,两军现在和依然在秦燕沙场上对峙的两方毫无二致。现今,张娇不在慕容炬身边,只有慕容炬一人住在那孤冷凄清的营帐内,所以我才说,你的机会已经来了,并且还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阿馨这才被点通,“难道……你是想让我趁虚而入、先发制人?可是,如今阿炬虽然人在远方,但是他的心却还是一直停留在张娇那里,永远都不会离去,你让我现在前去,那岂不是只会适得其反?况且,那段氏现在又还未正式撒手人寰,你又让我如何抽的出身?”

梅儿不禁嗤笑了一下,“谁说让你现在就去的?我刚才有说过吗?不过,你放心,既然你如此担那慕容炬不会乖乖就范,那我自有办法让他对你唯命是从。你不妨想想,如今他慕容炬最在乎的是谁?”

“张娇!”阿馨爽快地答道。

梅儿笑了一下,“不错,正是她!现今,我传授你的易容术你已经学会了八成,轻易去假扮个人相信定是不在话下,。不过,我有时候真的是感叹,这江湖上这么难学的易容术,一般人没有一定的功底是很难学会的,没想到你这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竟然不到短短半月,就已然参透了其中的要理,怪不得那段氏经常夸你比一般人还要聪明懂事!”

阿馨顿时茅塞顿开,“你是想让我假扮成张娇的样子去接近阿炬并让他乖乖对我就范!?”

梅儿微笑着点了点头,“不错!果然是聪明绝顶!我正是想让你有意用易容术变成张娇的样子,然后前去沙场接近慕容炬,这样,你一直以来的夙愿不就可以很快达成了吗?”

阿馨沉思了一会儿,“可是,这里毕竟是皇宫重地,我若想出去,可是难如登天的事儿;再者,若是一时不慎,被当值的抓住,那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

梅儿微微嗤笑了一声,“你怕什么!?就算这皇宫再怎么森严,我也有办法让你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出去,不会让任何人动着你分毫的。”

阿馨点了点头。

梅儿看了看已是满天星辰的夜空,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我家主子该着急了。我方才已经把我能想到的都和你说了,你回去后再好生掂量掂量吧。”

说罢,梅儿便离开了。阿馨咬着牙,切着齿,一副想要发怒的样子,望着缀满夜空的明亮星辰,“张娇,这次,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阿馨邪魅一笑。

“娇儿,你怎么来了!?”慕容炬望着营帐外突如其来的张娇,惊讶之余全是欣喜。

张娇一脸的阴沉,没有理会慕容炬,就径直走进了屋子,坐到了床上。慕容炬见状,索性也和张娇坐到了一起。

“娇儿,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脸冰冷的样子?你告诉阿炬,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只要你和我说,不管他是谁,阿炬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帮你出这口恶气。”慕容炬满眼对答案的渴求。

张娇依旧漠视着慕容炬,这让慕容炬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随后,他撑起一抹微笑,抚摸了一下侧对着他的张娇的脸后,就把张娇拥入了怀中,试图用那温暖的怀抱给以张娇安慰。

“娇儿,我求你,这次来了以后,就不要再离开了,好吗?你知道阿炬这些天有多想着你念着你吗?我每天回忆着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次都觉回味无穷,流连忘返。还记得当时你在竹屋,生了一场大病,当时看着你一脸的虚弱并且嘴唇严重发干发裂,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心急,多难受吗?我真怕你就此一走了之把我一个人抛在这个世上不管不顾,那到时,我可就什么都没有了;那次,你和我一同在院子里嬉戏,你我一同你追我赶,好不自在快活!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幸福吗?或许,那个时候,是我这辈子最快乐最满足的时光;后来,我不幸被苻苌施计抓住,关进了那暗无天日的秦牢,每天在秦牢衣不暖,饭不抱,每天饱受这无尽相思的煎熬,生不如死!可是,每当我要赫然倒下的时候,突然脑海里就会闪过你的身影,正是你,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动力——我不能就这么倒下了,因为还有我爱的人我在乎的人还在等着我继续去守护!再后来,你竟孤身一人闯进秦牢,将我救出,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敬佩你那种魄力与勇气吗?当时,正是这种大无畏的魄力与勇气,让我对你的爱也变得更加深沉了。所以,我现在不想再回忆了,毕竟回忆是虚的,只能看见却不能摸着;而你却是实打实存在我身边的,既能看见又能摸的着。特此,我恳求你,不要离开了,好吗?阿炬真的真的很想你!如果你现在仍然还在生气的话,我愿意当你的‘出气筒’,毕竟当时是我先有负于你的,你想怎么样我都行,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我都甘愿领受,绝无半句怨言。”

张娇这下总算是笑了一下,不过这笑总是让人觉得那么不自然并且还带着点恐怖杀气,让人不禁胆寒。

慕容炬见张娇总算是笑了,心里也算宽慰了。他笑了笑,“娇儿,你原谅我了?太好了!阿炬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负你了!以后,你想让阿炬怎么样阿炬就怎么样,绝不敢违拗你半分的。”

随后,张娇猛地站起身,又转身朝着慕容炬冷笑了一下后,就径直朝着外边跑去,可把慕容炬搞的是一脸的不知所措。顾不了那么多,慕容炬连忙也起身朝着外边跑去,追在张娇的身后,不明所以地在背后追问着张娇这是要去哪里,可是张娇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慕容炬如何使尽力气去追,都追赶不上,索性,跑到一处长满杂草的地上,慕容炬停了下来,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儿。张娇这时也停了下来,一只手背在后面,似是在掩藏什么东西,一只手则垂在一边。

慕容炬见张娇总算是停下了,连忙用自己剩余的力气支撑着上前,来到了张娇的身边。可当他正微笑着用手去触摸张娇的脸时,张娇突然将背在后面的手伸出,手里还拿着一张已经上好了弩箭的弓弩,正直直对向慕容炬的心口,慕容炬顿时一脸的惊讶道:“娇儿,你这是干什么?我是阿炬啊!”

谁知张娇丝毫不管眼前人是谁,硬是将弓弩的距离朝着慕容炬胸前缓缓推进,直接抵在了慕容炬的胸前。锋利的箭头很快刺穿了慕容炬胸口的布料,扎在了慕容炬结实的的胸膛上,慕容炬顿时就明白了一切,他一脸不可思议,泪水情不自禁地顺着脸颊往下流,“娇儿,难道,你想杀了我!?可是,为什么!?”

张娇冷笑了一下,用一种可以随时将人心牢牢冻结的语气道:“方才你不是已经说了吗?说我打你骂你甚至把你杀了都可以。怎么,你现在是忘了?”

慕容炬淡淡笑了一下,“既然如此,娇儿,那你……动手吧!我慕容炬今生能死在你的手里,也算是有始有终无怨无悔了。只是,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了而白白看着你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受苦受累,这样,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安心的。”

慕容炬双眼深情地看着张娇,只是心早已寒了一大半儿,“娇儿,如果有来生,我们还做夫妻好不好?”

张娇没有回答。慕容炬看着一脸薄凉的张娇,缓缓闭上了眼,已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过了半天,身体丝毫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他顿觉有些诧异,又慢慢睁开了眼睛,此刻的张娇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那只正安静地躺在地上的弓弩。慕容炬慌忙地在四周寻找着张娇,可是张娇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半个影儿都没碰着。慕容炬心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下头,流下了眼泪。泪滴一滴一滴无声地滴在杂草地上。接着,他又抬起头,望向了一边仍在静静躺在地上的弓弩,并用手捡起了它,仔细地端详着。毕竟,张娇虽然已经不见了踪迹,但是这把弓弩毕竟还是她握过的,上面残存的她的气息还是从未散尽。看着它,就仿佛再次看见了刚才的张娇,嘴里一直不舍地念着“娇儿”“娇儿”!

“娇儿,娇儿,娇儿!”慕容炬突然一下子被惊醒,他望了望四周,自己仍旧身处在这灯火通明的营帐内,哪有什么长满杂草的地?他缓慢抬起身子,发现自己浑身还是浸着冷汗,可是一回想到梦里种种,再加上这一身新鲜的冷汗,却只觉如此真实,就像梦里的一切是自己刚经历过的一样,这时仍感到几分心有余悸。

慕容炬倒了一杯茶,刚准备凑到口边一饮而尽时,一个士兵突然着急地闯了进来,说晋兵现在不知何时竟偷偷潜入了大燕大营,正在肆意侵夺粮草!

慕容炬一听,这还得了,连忙放下茶杯,和士兵火急火燎地飞奔了出去,可是此时已然是为时晚矣无济于事了,那伙晋军早就扛着夺来的粮草快速逃跑了,现在更是连个影儿都见不着了。慕容炬放下剑,顿时气急败坏,“这厚颜无耻的东晋,竟然如此趁人之危,趁着夜晚防守最薄弱的时候,来侵夺我军队粮草,真是可憎啊!”接着,慕容炬又转身问那个刚才向他汇报情报的士兵,“此次我军有无人员伤亡?”

“回禀王爷,除了几个兄弟受了点重伤,其余都是轻伤,总之,受伤人数不算太多,只有三十几人而已。”士兵答。

慕容炬听后,总算是松了口气,“好!你现在就传我的命令去安抚那些受伤的士兵,我去查看一下现在粮草剩余的情况。”

士兵点头答应后,就退下了。就在慕容炬转身的那一刹,张娇的那抹美丽的倩影又出现在了离慕容炬不远处,正对着慕容炬灿烂地笑着。

“娇儿,为什么现在的你和梦中竟是完全截然相反?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东晋大营,刘裕正在自己的营帐和谢利兴高采烈地喝着酒。

“利兄啊,这次多亏了你的计谋,通过劫持那后燕的军粮来逐步消耗后燕,直至最后弹尽粮绝,乖乖向我大晋投降,利兄此计高!高啊!”刘裕一脸兴奋地冲着下面的谢利一顿夸赞。

“裕兄过奖了,这都是在下的分内之事。若不是前几天我偷偷叫人伪装成了燕军的样子混进大燕营地,探明了大燕粮草储备实情,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想到如此之法的。其实,早在我来之前,我就听说,此次后燕境内又在闹大旱,有些地方甚至颗粒无收,当时,我就有所怀疑,这大燕的粮草是否因为此番大旱而准备的不够充足?过后,为了更加验证我的猜想,我就令人装扮成了燕军的样子,悄悄混进燕军队伍,去进一步探查清楚燕军此次到底有多少粮草储备。果然,据他们回来来报,说那大大燕此次所带的粮食竟然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少,因此,我就想,与其在那沙场流血拼命,倒不如不动一刀一枪直接和那燕军玩儿消耗战,这样,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彻底赢得这场仗。”

刘裕哈哈大笑一下,道:“怪不得朝中之人皆说利兄足智多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哼!如今我倒要看看,那慕容炬还怎么跟我们玩儿?!即便他再是战神,但是战神也毕竟是人,总是要吃饱东西才有力气的。如今,我们断了他一半儿粮食,看他以后还怎么和我抗对?!到时,他就等着向我乖乖跪地求饶吧!”

谢利一脸认可地点了点头,“不过,将军,虽然我们此刻断了他们一半儿的粮食,但是,还是仍不可这么干等着,等到时候把他们饿上三到五天,我们就适时出击,他他们个措手不及!到时,和我们作战的只会是一群饿殍,我们想赢,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吗?”

刘裕高兴地大笑了一下,说:“我也确有此意。不过,利兄,据你推算,这燕军的粮食具体还能维持几天?莫非真和你刚才所说的一样,三五天?”

谢利笑了一下,说:“将军,您误会在下的意思了。如今据在下推测,那燕军的粮食定扛不过一天就会被吃光,要么就是两天,总之不会太久。等他们粮食吃光后,我们再饿上他们个一天两天,再来向他们宣战到时,面对着一群连手里的兵器都拿不稳当的军队,我们的胜算岂不是大太多了!由于在下方才没有过细推测,导致数据有些夸张,说成了只用饿他们三到五天,还请将军莫怪!”

“哎,你如今为我出了这么好的主意,就是我的大恩人,我又怎么会怪你呢?好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来办,到时候,我一定要把他燕军彻底杀的个片甲不留,夺回我中原。”刘裕一脸坚定道。

慕容炬查看完粮草情况,一脸惆怅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这时,那个士兵安抚好了受伤的将士连忙向慕容炬跑了过来,道:“王爷,那些受伤的士兵已经暂时安顿好了,军医也已到场在为他们诊治。”

慕容炬欣慰地笑了笑,“有劳你了,你先下去吧。”

士兵看着慕容炬笑意过后依旧是满脸的愁容,不禁疑惑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慕容炬没有回答士兵,只是向后看了看粮草营然后又将身子转了回来。士兵瞬间便明白了慕容炬的意思,道:“王爷可是因为粮草之事所以才愁眉不展?”

慕容炬无奈点了点头,“是啊,我方才前去查了一下粮食情况,发现,粮食的量已经大大折损了不少,恐怕也只够维持一两天了。这样吧,我的营里还有点粮,正好凑合着给将士们扛过接下来的一两天,我立刻就修书一封给京城,让他们快速来接济我们的粮草储备。”

士兵急忙挥手婉拒:“王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我们这些毫不起眼的兵卒吃点苦没什么,可是您是主帅,就算再苦也不能苦着您了,那粮食,还是留着您自己吃吧!”

慕容炬表情立即变得严肃起来:“这是命令!你现在就速速去我营里把粮食拿出来!”

士兵见拗不过慕容炬,只好听从了慕容炬的命令,悻悻离去了。慕容炬望着远方,一脸苦闷道:“娇儿,难道这就是你让老天对我的惩罚吗?你一定是在怪我没陪在你身边,所以让老天将怒火全都撒在这大燕将士们身上,可是,他们毕竟都是无辜的啊!如果你执意要让老天惩罚,就请惩罚我一个人便了,不要连累我的将士们,无论轻重,我慕容炬都任凭处置!”

说罢,慕容炬哀伤地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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