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最终,他移开视线:“休息够了就继续走。”
念禾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感到一丝失落。
(他不在乎,幸好不在乎。)
她这样想着,却不知道佐助的脑海中正闪过她刚才的表情——那种隐忍的痛楚,和他曾经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如出一辙。
两人重新踏入雨中,念禾努力集中精神在任务上,但雨隐村的每一个角落都在唤醒她埋藏已久的恐惧。
经过一处破旧的训练场时,她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场地上锈迹斑斑的铁桩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再来!”)
(“哭什么?想救你女儿就照办。”)
佐助注意到她的异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怎么了?”
念禾猛地回神,摇摇头:“没什么,走吧。”
但佐助没有动。他盯着那些铁桩,又看了看念禾苍白的脸色,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在这里....”
念禾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否认。
佐助走近那些铁桩,手指抚过上面的凹痕——有些是利器留下的,有些则像是拳头长期击打形成的。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念禾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她攥紧了拳头,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普通的殴打而已。”她勉强笑道,“只是比一般人更'严格'些。”
佐助看着她强撑的笑容,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掌翻过来——掌心布满了细小的疤痕,是长期握苦无磨出来的,但有些明显是惩罚留下的痕迹。
念禾想抽回手,但佐助握得很紧。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掌心的一道旧伤疤:“这叫严格?”
念禾沉默了。
雨声填补了两人之间的寂静,佐助最终松开她的手:“不想说就算了。”
他转身要走,念禾却突然开口:“他们拿我母亲当泄欲的工具,把我送去做人体实验。”
佐助停下脚步。
念禾的声音很轻,但在雨声中格外清晰:“表面收留我,实际上是把我培养成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不合格的……就送去给科学家做人体实验。”
佐助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了宇智波一族的灭门之夜,想起了哥哥鼬沾满鲜血的手。
(原来她也是……)
两人沉默地对视,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这一刻,佐助在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孤独与愤怒。
“走吧。”最终,佐助只是这样说道,但语气比之前柔和了些,“还有事要做。”
念禾点点头,跟上他的脚步。奇怪的是,说出那些埋藏已久的秘密后,她感觉轻松了许多,仿佛压在胸口的巨石被移开了一角。
而佐助走在前面,写轮眼在暗处微微发亮。他第一次对这个叫念禾的女人产生了真正的兴趣——不是作为同伴或工具,而是作为一个他想了解的人。
(她的过去,她的痛苦,她的选择……)
雨水冲刷着雨隐村阴暗的街道,也冲刷着两颗逐渐靠近的孤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