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休息吧?”蒋宏升问。
钟令叹气:“你还真了解。”
“那当然,我问了何渺,”蒋宏升说,“他说你最近几天都在拍夜戏,两三点钟下班。”
钟令无言以对,他看了眼时间:“这么晚打过来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蒋宏升说,“你不是说好三天内回复我接不接《明月何时还》这部戏吗,三日之期已到,你的答复呢?”
钟令最近拍夜戏拍得晕头转向,当然也有他下意识回避的原因,蒋宏升这么一说,真有点头疼。
他揉了揉脖子,搪塞道:“你也知道我最近在拍夜戏,太累了,一部剧接不接哪是这么容易做决定的,你再给我几天时间,等我这边拍完再说吧。”
“几天又几天,几天何其多。”蒋宏升不太满意他的态度,“你搁这敷衍我是吧。”
钟令很想回答“是”,但是他还是有点良心的,决定不说这么直白的话。
他说:“没,我就是觉得这件事需要慎重考虑,你也知道我手上好几个本子,不能因为他们是大导大编剧就连剧本都不仔细看就接下来。唉算了,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没洗澡收拾,我真的超级累,明天又是大夜戏,你也早点休息吧,再见。”
不等蒋宏升回答,钟令便着急忙慌地挂了电话,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钟令接下来的戏份拍了五天才结束,杀青那天剧组办了个简单的杀青宴,工作人员和留到最后的演员们都有参加。
钟令坐在导演陈学朝身边,偶尔夹一筷子吃两口。
还没吃两口,樊子延就走到他面前。
“钟老师怎么一个人喝饮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我们一起吃饭不开心呢。”樊子延笑盈盈地看着他。
钟令握着筷子,抬头望着他,安静片刻后轻笑了一下:“明天还有行程,不能喝太多。”
“半杯总可以吧,”樊子延拿着酒瓶和酒杯似乎没有离开的打算,“我和钟老师也在一起拍了这么久,希望钟老师给我这份薄面。”
话音未落,樊子延兀自拿了个空酒杯过来倒了半杯。
钟令说的明天有行程是实话,他一般也确实很少在行程前一天喝太多,怕状态不好。
但也不是滴酒都不能沾,只不过……
他放下筷子,冲樊子延回了个不冷不热的笑,还是没拿起桌上那杯酒:“樊老师言重了,只不过真是不好意思,我稍微喝点酒就容易上头,明天白天的行程耽误不得。我就拿饮料代酒好了,希望樊老师不要介意。”
不等樊子延开口,他拿过自己那杯橙汁重新倒满,起身仰头一饮而尽,丝毫不给樊子延拒绝的机会。
两人身高身量存在感都很足,一左一右对立而视仿佛要把不大的包厢挤满。
樊子延见他毫无退让的打算,自觉没趣,拎着酒瓶回自己座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