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不好意思,我是有证据的。”
下一秒,警卫呈递上了法庭证物,正是那封换了新邮戳的预告信。
法官接过证物,直接念出了结尾:“我马上会来烧掉你们的房子,将你们吊死在房梁上,然后自我毁灭……”
法官哼了一声,用藐视的眼光看向脸色苍白的牛顿:“证据确凿,被告,你没必要再做无用的抵赖了!”
牛顿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可他/吸/毒是真的……”
“被告!你是想连同你的亲生母亲一起杀死吗!”
法官怒喝,不给牛顿任何辩解的机会:“你拿着政府的保送名额,背地里却在干这种丧尽天良之事!”
“你玷污仁义、毫无同情心、甚至将自己的亲人赶尽杀绝,完全将教会信仰视为草芥!”
“你是否很早就成为了一名异教徒!是谁给你灌输的异教思想?!”
“回答我的问题!”
一句又一句的质问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牛顿手足无措地站在被告席上,恨不得掘地三尺逃跑。
所有人都在用敌视的目光审视他,而他甚至没有为自己发声的权利,被铐住的双手似乎在说他真的是犯人,所有人都在等待最后的判决,等待一起齐声欢呼将他送上绞刑架!
牛顿喉头哽咽,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违背教会信仰了,明明他根本……
哦不,在坐的所有人,包括法官、检察官、警卫、证人,全部收了鲁伯特家族的好处!
所以他们当然不会给牛顿翻身的机会,什么谋杀动机,也不过是一个审判的借口罢了。
牛顿缓缓抬起头,用憎恨的眼神瞪向原告席的鲁伯特老爷:“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鲁伯特老爷气笑了:“小贱种,你当然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我因为你失去了商会会长的职位!”
“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鲁伯特不屑地摇摇头,“你要怪就怪荀雅吧,如果他愿意放下身段去跟男人睡觉,我也不至于专门整治你这个毛头小子。”
牛顿脊背一阵发凉:“你还威胁了荀雅?”
鲁伯特老爷耸耸肩:“那又怎么样?中国有句古话叫什么来着……子不教父之过,你闯祸,他自然要帮你承担后果。”
“只是我没想到,你自己把荀雅赶跑了,真有你的小子,连爸爸都忍心伤害,够冷血。”
鲁伯特老爷发出一串嘲笑,牛顿心里却好受了很多。
这真是最近收到的唯一好消息,荀雅没有受伤,太好了……
但同时,牛顿心中又是一阵深深的惆怅。
荀雅真的不管他了。
他似乎要面临牢狱之灾,也不知道法官会下什么样的判决,或许真的会被关个一年半载。
要是一年后才能出来,那到时候还找得到荀雅吗?
到时候……荀雅还会记得我吗?
“肃静!肃静!”
法官敲了两下木槌:“被告,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么我就要下判决了。”
“艾萨克·牛顿,谋杀未遂罪行属实,有罪。”
“鉴于其还是未成年人,不具有刑事责任能力,因此不必关进罪犯监狱,改为送往专门的未成年改造机构,监禁3年!并处以5鞭鞭刑!”
周遭又是一阵轰动,原告席上的鲁伯特老爷嘴角快翘到天上去了,要不是顾及这里是法庭,他真想冲上去把雪茄摁在牛顿脑袋上熄烟!
小贱种!敢跟成年人作对,不要命也该有个限度!
法官整理好文书,换上了一副得意的面孔:“没有问题的话,那就闭庭吧……”
“砰!”
话音未落,忽然,法庭的大门处传来一声巨响!
一个纤瘦的身影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好几位追赶的士兵!
法官愣了愣,随后立马怒斥道:“是谁擅闯法庭?!警卫怎么不拦一下!”
警卫将不速之客摁在地上制服,连连道歉:“抱歉法官大人,这个人好像听不懂英文,不顾阻拦闯了进来!”
这时,“不速之客”发出一声烦躁的嫌弃,一脚将警卫兵踹开,他从地上缓缓起身,将散乱的发丝理清,将弄皱的衣衫整理得体。
当看清闯入者的真容时,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滞住了呼吸——
好漂亮的东方男人。
一时间,所有人、包括法官在内,都忘记了这人是擅闯法庭,甚至产生了想上前为他整理衣襟的冲动。
牛顿也彻底呆住了,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思念的人就在眼前,而且显然是为了他才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
“荀雅?!”牛顿惊叫道,“你怎么会来这?是为了我吗?但这次你还是快走吧!他们已经给我判刑了!”
然而,荀雅像是没听见牛顿说话似的,他面无表情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流利的英伦腔向所有人说:“我听得懂英语,而且我并非擅闯法庭。”
他微微侧目,用嫌恶的眼光瞪向鲁伯特老爷:“我也是本案的知情人士,怎么没有通知我出庭作证?!”
鲁伯特毫不在意地摇摇头:“毕竟你和牛顿关系不错,让你来当证人恐怕不太合适,要是你再犯下什么包庇罪……那就有失公正了。”
鲁伯特冷笑着,又点了根雪茄:“而且你来迟了,法官判决已下,牛顿马上就会被送进少管所,你也无法再为他辩护!”
“没错,先生。”法官回过神来,立马换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辩护时间已经结束了,你如果想给牛顿当律师就该早点来。”
荀雅噗嗤一笑,秀丽的脸蛋上出现了一道鄙夷的目光:“谁说我要给他当律师了?这有意义吗?这场庭审本来就不是为主持公道而开!”
没等其他人反驳,荀雅便摊开手,朝所有人开炮:“法官、检察官、陪审团、证人……”
“你们全部都接受了鲁伯特的贿赂,集体做伪证、只为给牛顿判刑!”
他一拳砸向墙面,高声质问:“那《大宪章》的作用何在?!你们所有人都在玷污法条的公正!辩护又有什么意义?!”
鲁伯特老爷一拍桌子:“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实施了贿赂?!如果你继续血口喷人,我会以造谣罪起诉你!”
“我没有证据,因为你们不会留下证据!”荀雅底气十足地反驳,“我闯法庭也不是为了跟你争辩这种无聊的事!”
“那你打算干什么?”鲁伯特老爷冷笑道,“不会是想把牛顿捞出去吧,你当这里是学校?还能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来讲道理?”
荀雅嫌弃地别开头,似乎觉得看他是脏眼睛:“我来到这里,只是要把真相告诉大家。”
说到这里,荀雅面向法官,斩钉截铁道:“法官大人,我叫荀雅,来自中国,是牛顿的养父。”
“是我教牛顿写了威胁信,并帮他准备了作案工具。”
“一切的一切,包括对史密斯先生的刺杀和诬告,全是我一手策划。”
“我利用了牛顿的善良,将他变成了代替我杀人的工具。”
“所以,我是来自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