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蔓回到营帐里刚吃完饭便到了下午训练的时候,士兵们正紧张准备集合。陈阿迷却在一旁手忙脚乱,一会儿把盾牌拿错,一会儿又找不到长戟,乔蔓跑过去帮他收拾妥当:叹气道“阿迷叔,您上点心吧,这要是在战场上,可就麻烦啦!”陈阿迷尴尬地笑了笑:“对不住啊,四儿,我这脑子转不过弯儿,老是忘事儿。”
平常生活也是乔蔓帮忙。营帐里大家都睡大通铺,乔蔓最瘦小主动要求睡在靠墙的最里面,旁边是孟敢,孟敢旁边是赵有得,然后是陈阿迷,洛子易。虽然洛子易和赵有得挨着陈阿迷,但是乔蔓操心的最多,老阿迷有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乔蔓简直比他还熟悉。
下午的拉练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口号声此起彼伏,唯有乔蔓心不在焉,脚步拖沓,眼神时不时飘向远方,全然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身旁的陈阿迷,这个年逾五十、整日里迷迷糊糊的老头,平日里总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此刻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乔蔓的异样。他悄悄凑近,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乔蔓,压低声音问道:“丫头,咋啦?瞧你这魂不守舍的样子,莫不是有啥心事?”
乔蔓被这突如其来的询问吓了一跳,愣了一下神,乔蔓刚想说什么,孟敢插了一句“丫头?什么丫头?那儿来的丫头?”
孟敢的耳朵倒是灵。这一句话吓得乔蔓后背一身冷汗,她刚才只顾着想事情,竟没注意称呼上的问题,只差那么一点,她就要接话了!
乔蔓立马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就着孟敢的话,道:“阿迷叔,您又犯迷糊啦!这青天白日的,哪儿来的姑娘啊?”
“啊,我说丫头了吗?唔,那应该是我老糊涂了”
孟敢狐疑的看着乔蔓和陈阿迷,没看出什么异样,又收回了脑袋
乔蔓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并且警告自己以后更要小心。
陈阿迷又道“四儿,你还没说你到底咋了?”
乔蔓抬眼看了下孟敢,瞧他心思没在这边,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犹豫片刻后,低声说道:“阿迷叔,你说……最近会不会要打仗了啊?”说着,她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生怕这话被旁人听见。
当高兴褪去,她开始思考为什么校尉要在这个时候授予她右弓弩手的职位
陈阿迷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嘟囔道:“打仗?你咋会这么想?”乔蔓皱着眉,小声分析道:“你没发现吗?最近校尉总是神色匆匆,训练也比往常严格了许多,而且…我…昨天我还看到军需官在清点兵器和粮草,这一系列迹象,像极了要打仗的前兆。”
陈阿迷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哎呀,别瞎想了,就算真要打仗,咱也不怕!你呀,还是先把心思放在拉练上吧。” 乔蔓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可心里的担忧却丝毫未减,脚下的步伐依旧沉重而迟缓 。
看乔蔓还是忧心忡忡的样子,陈阿迷叹了口气,拍了拍乔蔓的肩膀道:“你这丫头,就是心思重,这校尉向来对训练要求严格,最近可能是想让大家提升提升本事罢了。军需官清点兵器粮草,那也是例行公事,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做的,别自己吓自己了,啊”
乔蔓听了陈阿迷的话,微微一怔,细细一想,好像也确实有道理,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好”
随即又慌乱辩解道“阿迷叔,你又糊涂了吧?哪儿来的丫头!”
“哎呦呦,瞧我这脑袋,是呀,军营里哪儿来的丫头呀”说着他啧啧的摇着脑袋“真是老了啊……”
乔蔓如蒙大赦,她也不清楚陈阿迷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现在这个情况,只要他不在深究,不到处去乱说就行。
下了练,几个人又坐在一起喝着糜子粥。赵有得没瞧见乔蔓问道“四儿呢?”
“谁知道他这两天忙啥呢?一有空闲就在那个角落捣鼓东西”洛子易一指乔蔓的位置道
“别管他了”洛子易道“你们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谁?”
“孙河,孙伯阳,校尉的堂兄!”
“那又咋了?”
洛子易急切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吗?孙河早年就跟着孙坚南征北战,战场上杀敌无数,可厉害了,还有资历,而且我听说孙河和袁术那边的人也有往来,他突然出现在这儿,该不会是带着什么秘密任务吧?”
大家一时间面面相觑
众人怎么猜,也没有什么头绪,干脆也不想了
这时乔蔓也过来了,找到自己的位置蹲下,也大口喝着糜子粥,忽然看见那个衣袂翩翩的身影走过,与其他人道“你们说吕大人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在主公身边某个职位,而非要跟着校尉呢?”
赵有得摇摇头,“谁知道呢?”
“反正跟咱也没关系”
“也是”乔蔓应道
邻伍的一个小士兵跑过来大喊道“赵有得你的信!”
赵有得激动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