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母没有说话,接过道元禄的银票,偷偷抹了一把泪。无论之前她们母女俩是何身份,如今,也不过是一介平民,孤儿寡母,女儿不死,便已是老爷护佑,她不敢奢求太多了。往后,女儿的婚姻,全凭女儿一人的意思。她再不敢擅作主张了,“还劳烦元禄给婶娘带个路。”
道元禄本想将口信带到,便赶回去向州牧请罪,不过,只是带个路,也无妨,“婶娘跟我来。”
那柳巷小院发生了件大事,等俩人赶到时,里里外外都围满了重兵,连那谢家的人,也赶来凑热闹。
道元禄和福母俩人暂不敢轻举妄动,隐没在人群中,暂观其变。
不一会,那穿着紫金袍的州牧便提着一女子从里面出来,那发丝凌乱,衣裙脏乱的女子,正是道元禄要找的福笙。福母只远远便看看到女儿那血红的手。红的那般刺眼,昔日种种,宛若弯刀割肉,让她又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子,“我的孩子!都是为母的错。”
道元禄听到福母惊叫声,长年握刀稳练不颤的手,抖动成筛急时抓住福母窜动上去的身影,压低声音说,“别急。再等等。”
州牧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音,往道元禄这边看来,吓的福母顿时偃旗息鼓,情不自禁又手掩口鼻,失声痛哭。
“各位乡亲父老,前些日,淮州出现了一伙江洋大盗,屠戮村民,烧杀抢掠,□□妇女,无恶不作。这位便是那恶盗团伙中的一人。今日我就将她就地正法,给那些目无法度之人一个威慑。同时我也劝告他们,淮州城法度严明,定不许你们这些恶魔逃离任何一个,遗害四方。”
州牧演讲的激情迸溅,仿佛他就是那淮州城中一心为民,视民如子的绝世好官。顿时现场掌声如雷,高呼声如那江河中滔滔不绝的江水,浪滔风波尽,善恶尽显露。
福笙不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自己一觉醒来,手被人割伤,头也撞疼了。她却连自己是怎么伤的都不知道,真是太生气了。福笙一气之下,直接从地上“嗖”的一声站起,抬手就给了那精神病一拳,将人打成了半只国宝,“你妈的,你这昏狗官。什么江洋大盗,我看你才是。无凭无据,说不准你才是那个江洋大盗。我一个瞎子,我要是江洋大盗,你就是那祸国殃民的狗官。”
福笙的话,好似平地惊雷,在人群中炸开了锅。群众的疑声让州牧吓的脸色大变,晃神间,福笙已经冲出人群,“都说狗官年年有,今年果真特别多。不对,我能看见了?”
“抓住江洋大盗,赏银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