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畜生!”祝姝的软银剑化作一道闪电似的剑虹,妖蟒左右躲闪不过,被祝姝一剑戳伤右眼。
妖蟒吃痛松口,随潮生跌落在地,右臂本就伤了一道,眼下右后肩上两个血洞汩汩冒着黑血,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泛起蛛网般的黑绿色纹路。
他软趴趴地瘫坐在地,右手连握剑的力气都没了…
李有崖画出一道符咒隔空拍在随潮生伤口上,暂且稳住了黑气的蔓延。
他扶起随潮生来,面色冷静,可嘴里担忧还是没掩藏得住:“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伤口上的黑气,怕是妖蟒刻意留下的印痕,不论走到哪里,这妖蟒都会找到我们的踪迹。”
踪迹?荣青听见这话,像是回想起什么。
她摸向腰间锦囊,一时情急,竟把这个给忘了。
离开清源县前扶清塞给她的隐迹香粉,说是日后定会派上用场。
得亏乾坤袋不惧水火,她掏出青瓷色小瓶,打开塞子,一股脑地全洒在四人身上。
淡紫色粉末随风飘散,带着奇特的檀香味。
说来也怪,原本穷追不舍的妖蟒突然在原地打起转来,信子焦躁地吞吐,一双蛇瞳晦暗不明像突然失明了似的。
“赶紧走!”李有崖捞起昏迷的随潮生背在背上。
四人跌跌撞撞穿过密林,终于在日落时分找到间塌了半边的守山屋。
李有崖将随潮生平放在积灰的土炕上。
掀开临时包扎的布条,又扯开随潮生衣服,黑气已经蔓延到他的锁骨,整条右臂泛着死人才有的青灰色。
“得赶回道观才行…”李有崖沉声道,“但眼下天色已晚,隐迹香也不知还有没有作用…若冒然在林中行进,恐怕凶多吉少…”
说着,他又掐起卦来,收起平日里松弛的一面,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色
祝姝望向西垂的太阳:“蛇最适应夜间了吧。”她语气有些担忧。
荣青解下灯铃,嘴里说:“不能再耽搁了,我用灵力先护住他心脉。”
灯铃摇晃,发出悦耳的声音,缕缕金丝从地底钻出,顺着她指尖流向随潮生心口。
随潮生苍白的脸上有些红润起来,但伤得严重,还是于事无补。
“李大哥,趁隐迹香还有些用,你们赶紧回道观带来通灵宝契找我们。”荣青朝二人说。
“可是…”祝姝看向奄奄一息的随潮生,欲言又止。
荣青冷静道:“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可是眼下若我们四人都在这里,那妖蟒迟早会发现我们,到时候我们都难逃敌手,若是你们二人早早赶回道观,那我们还有一线生机。”
说完,她又安慰他们:“说不定,方道长在山洞口看不到我们,也在林子里找我们呢,你们要是能和方道长会合,那我们得救的时间就更快些。”
李有崖沉吟片刻,点点头称:“好,我会在屋外给你们画一道结界,若妖蟒找到了你们,它一时半刻也不会打进来。”
“青妹,等我们回来!”祝姝重重地点头,向荣青承诺着。
荣青扯起一个笑来:“快去吧,我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