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贤有一种预感,姜樾的法子或许能行,但是具体事项得咨询姜樾本人。
复学第二天,南街学院甲班的试卷也发了下来,每个人的批注各不相同。
“姐,你的批注是什么?”姜成颂第一次写策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写,但是他按照典籍上的写法,却只得了一句中规中矩,可以多加思考。
姜樾这时才想起翻阅自己卷子,却发现除了空白处朱笔批示的叉叉,其余地方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批示。
而一旁另一位读书十几载的学子附过来看到姜樾试卷上一片空白,不禁冷嘲热讽。
“女人就应该在家教孩子,来学什么书嘛?这下好了先生连个批示都没舍得给你?”说罢那人抢过姜樾的卷子,高举过头顶,一字一句的念着。
“修,建,为,鱼,翅......什么鱼翅鸡翅的,写的什么东西啊?”
身旁一群男子附和,几位女子站在姜樾身旁不断安慰姜樾。
“姜大娘子,没事的,他们瞎说。”
“姜姐姐,你画图很好,他们是嫉妒你。”
姜樾转过头看着安慰她的女孩们,笑了笑;“我没事,他欺负不了我。”然后对着姜成颂喊道,
“成颂,杀鸡!”
姜成颂连忙用全身力气将抢了姜樾卷子的人压在桌案上,双手死死压住抢姜樾试卷的那只手;“姐。你快点!”
姜樾从头上拔出一根木簪子,死死戳在那人虎口处,不断施加力气:“你还给我不?”
见人没有动静,又增加些力气,周围的女孩见姜成颂将人控制在,纷纷拔出自己的簪子将姜樾围住一致对外。
张明贤进来时就看到这样的景象,姜成颂与姜樾压着一年轻男子,一群少女作势保护他俩,被压着的年轻男子手中攥着一张揉皱的纸张,纸上还有不少血迹。
“你们在做什么!”邱先生跟在张明贤身后,看到这副景象,掏出戒尺就要上前打去。
众人连忙站端正:“见过先生。”
姜樾收起手中的簪子,往袖子内一藏,双手作揖,与众人一同拜见邱先生。
岳争锋将姜樾的试卷丢到一旁的角落里,高举尚在流血的手:“哎呦!我的手废了,先生可要为我做主,姜樾和她弟弟霸凌欺辱我。”
一旁的少女们看不下去了,争相为姜樾辩解。
“分明是岳争锋抢了阿樾的卷子,说写的不好才没有老师评阅。”
“还说女子就应该在家教孩子!”
“还嘲讽阿樾的答卷内容。”
邱先生得知前因后果,脸面上青白一片,姜樾的答卷是县令和学堂院长等人共同审阅的,在他教导的班级居然出现这种造谣生事的学生,还让县令大人见着了。
“姜学生的试卷没有评阅事出有因,绝非岳学生所言那般,若是再敢造谣生事,仔细罚抄院规!”袁怀瑾从邱先生身后走出来。
众人见袁院长为姜樾撑腰,便不敢再多言什么。
“姜樾娘子,可否与我前来?”袁怀瑾问,学校的事情自然是由院长出马更为合适。
姜樾点点头便和袁怀瑾等人前去,岂料刚一出门,身后却传来细碎的声音。
“袁院长这般维护姜樾,莫不是有什么吧?”岳争锋与身旁的少年说道,身旁的少年示意岳争锋莫要多言,却不料对方并不领情:“她能做的?就不让外面说了?”
声音虽小,但走在最后的张明贤恰巧听见岳争锋所言,停下脚步:“县学是用来学习的地方,不是用来嚼舌根的,若是有空编排同窗的绯闻,不若提升自己,想想如何学以致用,而不是生搬硬抄。”
有眼见的人瞅见岳争锋的试卷:“发现评语赫然是'生搬硬抄,毫无逻辑'。”
顿时惹得一众看不惯岳争锋的学生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