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身体恢复机能确实很强,但陈时煦这次伤的是腺体,即便养了两天,依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时今禾拿着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陈时煦脖颈处的伤口。她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心疼,忍不住低声埋怨道:“伤口还没恢复,这么早回去干嘛?再养几天不好吗?”
陈时煦微微侧头,避开她的目光,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无奈:“躺着无聊。”话音刚落,时今禾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腺体,他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紧皱起。
时今禾见状,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疼惜。她咬了咬唇,终究没再阻拦,只是轻声叹了口气,转身去叫芳姐办理出院手续。
没过多久,芳姐便带着手续回来了,时今禾扶着陈时煦慢慢走出医院。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显得他脸色有些苍白。
车子缓缓驶向新生营的方向,时今禾坐在陈时煦身旁,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欲言又止。陈时煦察觉到她的目光,微微侧头,声音低沉:“别担心,我没事。”
时今禾抿了抿唇,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却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陈时煦醒来时,脑袋昏昏沉沉。或许是因为睡了太久,且睡眠质量不佳,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被子和衣服都被汗水浸湿,黏黏糊糊地粘在身上,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
他缓缓起身,踩着拖鞋走进浴室,拧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地洗了把脸。冰凉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他才觉得清醒了。
回到床边,陈时煦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套还未清洗的作战服上。虽然祝颂安的信息素味道已经消散,但陈时煦不确定自己再穿上它时,叶烬是否还能察觉到残留的气息。
犹豫片刻,他索性拿起衣服,走出了宿舍。
来到后勤部,陈时煦将手中的衣服递了过去。后勤部的人员熟练地帮他登记,大厅里的一面大镜子映出他的身影。透过镜子,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头发已经长了很多,凌乱地搭在额前,早就该修剪了。
登记完毕后,陈时煦慢悠悠地走向超市,买了一把剪刀和推子,打算自己动手剪头发。
头发太长,射击的时候会有些碍事。
接近七点,陈时煦走进餐厅。刚进门,他的目光便被坐在角落里的祝颂安吸引。祝颂安正低着头,专注地吃着饭。白柏康今天似乎又回家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他的身影。
陈时煦打了菜,端着餐盘走向祝颂安,在他对面坐下,随手将装有剪刀和推子的塑料袋放在一旁。
军训期已经结束,餐厅里几人为一伙,凑在一起小声聊着天。
“实验结果怎么样?”陈时煦拿起筷子,随意搅了搅餐盘里的菜,他并没有什么胃口。
祝颂安抬起头,看了陈时煦一眼,咽下嘴里的饭菜,面无表情地说:“有点问题。”
陈时煦皱了皱眉,手中的筷子顿了顿,目光直视着祝颂安,等待他继续说下去。但祝颂安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放下筷子,伸手从一旁拿起一根香蕉,慢条斯理地剥开皮,咬了一口。
那晚的许多细节他已经记不清了,唯独记得自己曾经吃过一根香蕉。想到这里,祝颂安心里莫名涌上一股烦躁,第一次有些失态地快速吃完了香蕉,甚至顾不上什么吃相。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陈时煦放在一旁的塑料袋,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买这些做什么?”
“剪头发。”陈时煦回答得干脆利落,仿佛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祝颂安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表情瞬间僵住,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剪成光头吗?”
陈时煦点点头,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祝颂安的反应感到有趣。他笑着反问:“怎么了?”
祝颂安沉默了好一会儿,眼神复杂地看了陈时煦一眼,最终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好丑。”
陈时煦闻言,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抬手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语气轻松:“现在不丑么?”
祝颂安摇摇头,“不丑。”
“回去修一下,不多剪。”陈时煦笑着说。
祝颂安皱了皱眉,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低头继续吃起了饭。
餐厅里的灯光洒在两人之间,气氛显得有些微妙。陈时煦的目光在祝颂安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也低下头,随意拨弄着餐盘里的食物,心里却莫名生出一丝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