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煦坐在床边,目光时不时地飘向祝颂安。距离祝颂安结束大扫除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小时了,可那份礼物却迟迟没有递到他手中。
他心里开始泛起嘀咕:难道那礼物不是给我的吗?
就在这时,祝颂安突然站了起来。陈时煦立刻移开视线,低头假装看手机,但余光却紧紧锁定着祝颂安的一举一动。
祝颂安只是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双手湿漉漉的,在空中轻轻甩了甩。他从桌上抽出两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干手指,然后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接着,他又坐回桌前,埋头不知在忙些什么。
“颂安,”陈时煦终于忍不住开口,“要不要吃蛋糕?”
祝颂安头也没回,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吃。”
“是我的生日蛋糕。”陈时煦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失落。
祝颂安沉默了片刻,侧过身来,目光落在陈时煦身上,“你的生日蛋糕保质期有这么长吗?”
陈时煦一时语塞,只能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再说话。
祝颂安却不敢与他对视太久。他心里藏着一个秘密——易感期的那三天,他梦见陈时煦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里,祝颂安抿了抿嘴,转身拿起桌上的黑色礼盒,递给了陈时煦。
陈时煦挑了挑眉,接过礼盒,装作一副特别惊喜的模样笑着问道:“给我的生日礼物?”
“嗯。”祝颂安简短地回应。
陈时煦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轻声说道:“谢谢,我很喜欢。”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只半透明的硫磺蝶缓缓从盒中飞出,翅膀轻轻扇动,最终停在了陈时煦的领口处。
陈时煦低头仔细观察,发现硫磺蝶的翅膀上流淌着□□的淡金色光泽,随着他的呼吸微微颤动。
他正想抬头问祝颂安为什么送他这样一只蝴蝶时,硫磺蝶突然再次飞了起来。
“你用指尖在空中随意点点。”祝颂安轻声提醒。
陈时煦抬起手,轻轻在空中点了一下。下一秒,硫磺蝶飞到了他指尖所指的位置,点点星光瞬间绽放。他再次点了一下,又一抹星光在空中闪烁。
硫磺蝶每一次破茧一样爆炸的瞬间,陈时煦都能闻到□□甜蜜的锈味。蝶翼掠过他锁骨时,皮肤上泛起细密的金色涟漪。
祝颂安的声音混在振翅声里:“这是给你的蝴蝶。”
陈时煦忽然抓住祝颂安的手,让蝶影停驻在两人交叠的掌纹间:“颂安,我很喜欢……”
我很喜欢你的礼物,也很喜欢你。
新生营的生活总是枯燥乏味的,期末也来得突然。
白柏康的椅子腿在地面划出第十七个焦躁的圆圈时,陈时煦的笔尖在《信息素分子学》第243页戳穿了纸面,整个宿舍只有祝颂安在认真看书。
“要背二十七种外交话术。”白柏康突然把转椅撞向祝颂安,不小心震落桌角的鸢尾标本,“还有《大国图谱》!”说着,他拎起那页残缺的鸢尾花瓣贴在眼下。
“少鬼叫。”陈时煦用笔尾戳了戳白柏康后颈阻隔贴翘起的边角,“怎么,要用阻隔贴考试?”
白柏康白他一眼,突然旋身将手机怼到祝颂安眼前,指尖指着日历界面。“边牧的社交黄金期只剩三周了。”
他滑动屏幕放大照片里扑腾的雪白毛团,动态照片里的萨摩耶正把鼻尖贴在镜头前泛起雾气,“你家边边该不会……”他拖长音调瞥向陈时煦,“像某些人的杜宾犬那样孤僻吧?”
杜宾犬是陈时煦有次回家以后养的,当时他拍了照片给祝颂安看,祝颂安好半天才给他回了“可爱”两个字。
“那放假我带边边出来。”祝颂安说。
陈时煦的鞋尖猛地勾住了白柏康正要后撤的椅轮。他望着对方卫衣帽檐里支棱的金发,笑着说:“我爸明天飞四区。”
金属椅轮突然侧翻,白柏康随着惯性也跟着翻倒,起身时带翻的草稿纸在空中划出抛物线,精准盖住陈时煦笔尖下那个反复描摹的“祝”字。
这样摔倒并不疼,只是动静很大。白柏康又瞪了陈时煦一眼,扶好椅子紧贴着祝颂安坐下。
祝颂安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想不通他俩的话之间有什么联系。最后视线落在陈时煦的衣领,他才发现那儿还沾着干涸的□□痕迹——是硫磺蝶停留过的位置。
祝颂安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微微发烫,他低下头,认真看书。
陈纪淮与四区的谈判陷入了僵局,网络上对此事的讨论沸沸扬扬,各种猜测和评论铺天盖地。
新生营原本计划在考试结束后放假,但突然通知一些能力出众的alpha,假期仅有一天,之后需立即返校。这一变动让许多学生感到意外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