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雾障,还有他自己身上存在的问题,与裴淮之间的不清白。
“程星灿。”
被叫的人转过头看过去,已经离开的贺嘉树又返了回来,快步跑过来不由分说将他抱住。
“程星灿,我不管你和裴淮之间是什么样,你都必须和我在一起,你敢背着我和他见面,我真的会弄死他。”
贺嘉树的劣性,一点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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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程星灿刚醒,正在床上懒着,贺嘉树的电话打了过来。
“宝宝,睡醒了没有?”
贺嘉树的嗓音清明,不像是刚醒。
程星灿回道:“醒了。”
“我过去找你。要吃什么,我给你点。”
“随便吃点。”程星灿从床上坐起,看了眼阳光穿透的白色窗帘。难得周末,贺嘉树来找他一起过,也不错。
四十分钟后,程星灿穿着拖鞋走到门口将门打开,门外的贺嘉树举起一束红玫瑰,“周末快乐!”
程星灿惊喜的接过新鲜的玫瑰,“谢谢。”
贺嘉树走进屋内,带上门,一手还拎着早餐外卖,“周末怎么不多睡睡?”
程星灿租的一居室,家居齐全,客厅不大,只能放下三人座沙发,圆形茶几上放着笔记本和一些资料,摊开的,显然刚刚还在用。找不到花瓶,便将花放在小餐桌上,任由它日渐枯萎。
贺嘉树将丰盛的早餐摆在餐桌上,程星灿看了一眼马上去洗手,出来时让他去洗洗一起吃。
周末虽然在家,程星灿也不是没有事做,吃完饭往地毯上一坐,打开笔记本继续修改这次研发的资料。
贺嘉树将餐桌收拾干净,垃圾扔出去,回来后窝在程星灿身边玩手机。
键盘被敲的噼里啪啦的响,贺嘉树抬起头盯着仿佛在跳舞的手指,修长又性感。看的入神,没忍住捏住一只送到唇边温柔的吻了一下。程星灿习惯将指甲剪得干干净净,露出圆润的指头。
程星灿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脸上泛起淡淡的红云,贺嘉树不觉得他的行为很色请吗?
“工作累不累?”贺嘉树问。
“不累。”
“是哪方面的工作?”
“芯片研发。”
“听起来很厉害。”贺嘉树放开他的手,“工资应该挺高的吧。”
“还可以。”程星灿想了想,应该和贺嘉树坦白一些事了,“贺嘉树,你不好奇五年前是谁资助了我吗?”
“如果你愿意说。”贺嘉树枕上他的肩膀,双臂搂住他的身体,“我很愿意听。”
“当年联谊赛上,我取得第三名的好成绩,这位先生看中我,他说我是荒漠里的仙人掌,坚韧,独特,好好灌溉一定会很不一样。所以,他和我签订了资助合同,我前往他安排的学校读书,所有费用他出。大三开始,我进入他在国外的研究院,跟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学习芯片。回国后,我进入宇科研究院,按照约定我将为他工作10年。这位先生,姓贺,是你爸爸,贺明池先生。”
贺嘉树倏地坐直身体,不可置信盯着他,“我爸?”
他不信会是贺明池,真是他为什么不告诉他程星灿去了哪里,五年,他只字未提资助程星灿的事。
“是。”程星灿直视他的双眼,握紧他离自己最近的手,“你会疑惑,为什么贺先生知道我在哪却没有告诉你,不是他要隐瞒你,是一开始,我提出来的。我想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永远的逃开你,凭我的能力根本做不到。贺先生可以,他不但能把我送去很远的地方,还能解决我毕业后工作的问题。我拒绝不了,我太想抓住这一次机会了。所以,我让他不要告诉你。”
是自己的亲爹安排的一切,贺嘉树的怒火与恨无处发泄,生生地压制在心底。可这也不怪贺明池,是程星灿的意思,贺明池只是遵守了承诺,最后他的怒火与恨只能还给那个糟糕的自己。
他无声地抱住程星灿的身体,吞咽下自责与恨,以及五年来的怨与委屈。
程星灿微微颔首贴上他头顶的发丝,“贺先生真的很好。”
他也问过为什么选择他而不是贺嘉树,同样的年龄,贺嘉树也可以前往那里锻炼。贺明池回答他:如果嘉树和你一样优秀,我不至于砸钱送你过去。
面对贺嘉树的不成器,贺明池也很无奈,纠正不了,另做选择。但这不能否认,他是一位好人。
“我能说什么吗?”贺嘉树嗡嗡的说:“他是我爸。”
话是这么说的,转头贺嘉树回了家,在餐桌上跟贺明池作对,凡是他要吃的夹走。一次两次,贺明池不计较,再三再四,他当即重重地将筷子拍在桌面。
餐桌上的人都安静下来,奇怪的目光落在贺嘉树脸上。
贺明池喝道:“几个月不着家,一回来就作妖,你想干什么?”
贺嘉树风轻云淡的说:“不干什么啊,您老了,排骨啃不动了,换别的吃吧。”
唐苜看了一眼碗里的精排骨,她发誓,80岁老头也啃的动。
贺明池紧皱眉头,在怒火爆发前,贺迟书赶紧说话,“爸,嘉树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可能生意上出了点问题,心情不好。来,这儿还有一块。”他将盘子里最后一块排骨夹到他碗里。
贺嘉树知道进退,没再作妖,出门前到车库逛了一圈,将贺明池常用的车卸了两个轮放到自己车上带走。
二天早上,准备去公司的贺明池在接到司机的电话后,黑着脸打电话给贺迟书,命令他马上将贺嘉树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