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嫌丢脸?陆机悄悄观察了一下四周,店里人不多,总共也就六桌人还坐得很分散,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小动静。
“我不说了。”陆机小声对岂浊说,心想留得青山在,等我比你厉害了让你也尝尝小心翼翼的滋味。
岂浊不置可否,垂下眼帘。
“面来了,当心烫,肉串稍等两分钟。”店员把托盘里的面碗放下。
比脸大的碗里盛着醇厚的汤底,劲道的面条上铺了厚厚一层牛肉,小青菜翠绿,陆机只顾得上说一句谢谢,埋头吃了起来。
岂浊乌楚也安静地进食,陆机半眯着眼睛正嚼着牛肉,乌楚叼着根菜叶子忽然抬头。
陆机坐在他对面,眼见着乌楚玻璃珠一样透亮的瞳孔眨眼间变得全白,跟眼球一个颜色。
陆机连怎么了都没问出口,他有点茫然,有种受惊吓次数太多看到什么信什么随便了的认命感。
“来了,快吃。”大概两三秒的时间乌楚恢复了原样,对陆机说。
“噢。”陆机没问什么东西来了,一筷子夹了一叠牛肉吹了吹往嘴里塞,嚼的时候抬头往后厨看了眼,他的肉串还没有上。
真香啊,什么东西来了还耽误吃饭。
陆机右手拿着筷子继续往嘴里塞,左手摸上了匕首,来这两天匕首快被他摸成了阿贝贝。
很快他就有了答案,大门发出一阵轻响,两男一女推门而入。打头的女人剃了个寸头,目测有一米七五,身后两个男人模样普通,过目便忘。
寸头杵在门口往店里扫了一圈,视线停在他们那桌,最后看着陆机说:“陆机,跟我走一趟。”
店里的交谈声停了下来,陆机的串刚上,他看了眼串又再看岂浊。前陆机是个无名小卒,惹的最大的麻烦也就是被人拎进车里当吉祥物。
这个寸头多半是因为岂浊找上自己带来的麻烦,他不过是个出气的。
“出去。”岂浊放下筷子站了起来,陆机把匕首换到右手跟着站了起来。
寸头带着人率先出门,陆机乌楚跟在岂浊身后。
今天的月亮大,雪也大,就那么一会儿停在外面的越野积了层厚雪。
“三个B级,陆哥小心一点。”就出门的工夫乌楚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张漆黑的弓,陆机点头。
公园无人打理已经破败,喷泉冻成了冰坨子,大多数植被已经冻死,几株耐寒乔木长得遮天蔽日。
先下手为强,陆机正要发动避谶岂浊像是知道他的想法一样点了下他的肩膀说:“试试对别人用。”
陆机琢磨了一秒,寸头从背后抽出了把细窄唐刀,一声不吭地跃起横削,破空声让陆机心头一凛。
陆机后闪跳上假山,岂浊踢中刀身发出铮得一声。
“陆哥陆哥,救救我!”陆机准备跳下去不讲武德二打一,乌楚已经被堵在结冰的河边二打一东躲西藏。
“来了。”眼见长脸男单膝跪地单手按在冰面上,河面的陈年老冰层层裂开,乌楚下一秒就要掉进窟窿里,陆机先一步给乌楚套了摔进去的谶言。
乌楚脚下破碎的冰面红光一闪,一列奇诡符文乍然显现,裂开的冰面奇异地合拢了,乌楚落地几下窜到了陆机身后。
“陆哥你帮我架着,看我射死他们。”乌楚跳上了刚刚的假山,屈指挽弓,一支灰白色的箭凭空出现,陆机的直觉让他十分抗拒离这箭太近。
长脸正好追到假山下,陆机握着匕首反手刺去,另一个红外套站在远处团了个雪球朝陆机扔了过来。
什么意思?打雪仗?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陆机余光瞄到雪球有点想笑,他前面是长脸,后面是假山,雪球从左面飞来,陆机往右躲可以避过去,但长脸有了空子就能爬上去揍乌楚。
陆机选择迎难而上,奇怪的是长脸空手接刀,陆机下手向来重,想收收不回来,刀锋接触到长脸手指的那一顺间分崩离析,像镜子一样碎落。
“我操。”陆机跟着跳上假山,却被一个直径一米多的雪球在半空中砸中拍到地上。按理说可以避开,雪球脱手时明明只有拳头大小,陆机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生怕晚一步长脸摸他一下把他变成人体切片。
与此同时乌楚的箭射中了红外套,长脸一掌拍中假山,山石碎裂,陆机接下乌楚就撤。
陆机试着给自己套拍不碎的盾,谶兆没有反应,避谶对不同级别的异能生效几率不同,等级越高几率越小。
长脸和红外套动作不快,陆机和乌楚跑了会儿拉开了距离。
“你的箭射中了没?”陆机边跑边问。
“中了。”乌楚说。
“不是说射死他?”陆机问。
“……中箭了,就是他会倒霉一点,不会直接死。”乌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