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孙望脑海里响起久久不歇的浪潮声。
陆机趁机走到孙望身后隔开萧灼和董克,笑眯眯的地问:“两位朋友要搭个伙吗?人少了我有点害怕。”
萧灼看向董克,像是在等他做决定,董克很受用:“可以啊,你们是不占优势。”
陆机扯着董克给人灌迷魂汤,没一会儿董克的表情已经找不着北,等岂浊几不可见地朝他点了下头才找座位等饭。
直播组坐在他们后桌,董克是不是掀起三角眼往陆机他们桌瞟。瞧着是刺头的陆机服软,白毛看着就怂,剩下拽得二万五八的岂浊让他很不爽,孙望这没用的东西镜头被扫了一个屁都不敢放,他迟早要整岂浊立威。
没过一会儿直播三人组知道了岂浊不让拍的原因,GN那桌上菜像流水席,三个人吃了八个人的量,跟节俭一点不沾边。
10区路边摊都有牛肉卖,陆机满足地摸了摸肚子喝了口汤填缝,孙望边吃边播,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说:“我带路怎么样?我的异能是第六感,百分之七十五的准确率。”
雪又下了起来,作战服有恒温装置,陆机吃撑了整个人犯懒,跟在岂浊后面老老实实地走路。
一路走到码头,孙望快速过了遍地图,手指落在鲸港上:“就这里,观众朋友我开个局,下注下注!”
这异能简直量身定做,陆机好奇要是别的异能岂浊要找什么由头,担心前边的人听见,陆机凑近了问:“他要是不去鲸港呢?”
“船我可以控制。”岂浊而迎着风雪遥遥望着永不停息的海面,月光下精致的五官与尖尖的耳朵有无以言表的特殊气质,初见时陆机以为是单纯的建模好,现在发觉是无法忽视的非人感。
夜里坐船的人很少,陆机回望港口,连绵的灯光缩成虚幻的一片,他团在位置上睡了会儿,在能看见鲸港码头时突然惊醒,梦游似的抬头:“我匕首没了。”
“嗯?陆哥你那个符不能用吗?异能者的伴生物比人工的好用多了。”乌楚说。
“我那一张一张贴太麻烦了,敌人多的时候得罚站,挨个超度。”陆机说。
“不应该啊,我的意思是你把符抽出来当匕首用,意念控制,我哥没跟你说过吗?”乌楚反手从背后变出一把弓,拨了下弦发出铮的一声。
“没啊,怎么弄?”陆机被这一手帅到,兴致颇高地倾身问。
岂浊看了眼两个老交头接耳的人,视线落在陆机脸上似乎有话要说。
陆机试了几次没找到诀窍,乌楚说的太玄了,这对他一个只在考试时信玄学的人来说有些超前。
正想求助岂浊时才发现他的表情怪怪的,陆机轻易地从关于岂浊的记忆库里提炼出一句话“试试对别人用。”
难怪一脸不服,总共没说几句话还让自己给忘了,当时他灵光乍现给乌楚补了个窟窿。陆机看了眼乌楚又看向岂浊,最后选了后者。
岂浊看起来耐造一点,眼见船要靠岸,他礼貌地问:“会长大人可以借我试试吗?”
岂浊顿了一下朝他伸出右手,掌心朝上,陆机打眼一看,岂浊的指节很长,皮肤白得没什么血色,掌心也白得跟贫血似的,只有关节和指缝发着微微的粉,筋络发青,像bjd娃娃的质感,不像人。
“你也长痣啊?”陆机有点好奇用指腹点了一下虎口那层皮肉,岂浊脸上脖子上都没有痣,痘也没有,他以为人鱼跟人不一样不会长这些东西。
岂浊在他触碰到的瞬间完后撤了下,虎口处被白皮衬得十分显眼的红色小痣信号灯似的闪了闪,陆机的指腹过减速带一样斜着划过他的指节。
“扎着了?我那么糙吗?”陆机翻开手看了下,掌心和指腹都有茧,训练打拳的手确实算不细腻,特别是跟岂浊比。
岂浊皱了下眉,陆机嘴里十句话八句不着调,时不时抽风捉弄人。坏习惯。
“快点。”
“噢,噢你别动啊,我怕伤着你。”陆机盯着岂浊手腕处微微隆起的筋,试着调动缠在自己手臂上的符篆。
明黄色的长条符篆绷带一样从他的袖口钻了出来,试探着往前游走,等了三四秒没见岂浊让它退回去才小心翼翼地搭上岂浊的指尖,而后缓慢地打着圈往上缠。
陆机又看见那两枚血红的小痣,心想符纸会不会把他的手指割出小口子,自己那么糙的手也被A4纸割开过,比被刀割了都疼。
念头刚过,猩红的符文闪了一下,符纸顷刻软了下来,变幻了形态,陆机上手摸了摸,滑滑的,细腻织物的手感。
“好神奇。”陆机控制着符篆缠到岂浊的手腕,船呜得一声靠了岸,坐前头的直播组招呼他们一起下船。
“绑你身上还挺好看。”陆机收回了符篆拍了下乌楚的肩膀说,“看下伯劳兄在哪,我缠死他。”
乌楚瞄了眼岂浊不太自然的神色笑了:“好嘞陆哥。”
乌楚的眼睛白了会儿,陆机强迫自己盯着看去适应:“没去黄昏酒店,他在鲸落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