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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人命至重,有贵千金(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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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结果是,三个人一起去营地外散步。

洛卡斯完全没有不自在,跟在崔辰淼身边,叭叭和她聊天。

不过崔辰淼倒是没忘了余维东,时不时在言谈间拉上他,让他不至于感受到受了冷落。

傍晚的巴巴罗尔很舒适,如果没有硝烟味,确实是散心的好地方。可惜硝烟萦绕,战火的紧张一直未消散,散步也只是暂时缓和自己的心情,却没办法从根源排除心底的烦忧。

虽说余维东没能听到崔辰淼的答案,心里很烦躁,但也没有打断洛卡斯的话。洛卡斯絮絮叨叨说了一路话,都是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儿,没和崔辰淼谈论什么严肃的话题。即便他说的东西不重要,余维东也没有表现出急迫,因为他看得出来,崔辰淼还挺喜欢洛卡斯这个洒脱的性格。

洛卡斯怎样他无所谓,只要崔辰淼高兴就好。

营地在巴巴罗尔的郊区,由于人少,建筑少,受损程度相对低,不远处还一片被紫藤萝爬满的凉亭。

此时正是紫藤萝花开的季节,一阵风吹过,阵阵摇晃,花香徐徐,倒是这片战火里难得的清净地。

“这花开的真好,”洛卡斯不由得发出感慨,“我回家之后也要在我家小院里栽种一株紫藤萝。”

紫藤萝的花瓣依附在长亭,与橙黄色的地面交相辉映,也将远处因为炮火洗礼冒出的浓烟衬托地更加扎眼。

三人转了一圈,没过多久就回到营地门前,洛卡斯察觉到崔辰淼心情好了许多,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卡米尔之前找到他,和他说了崔辰淼在看布鲁托杀人后的迷茫,让他找机会安慰安慰她。所以他打断余维东和崔辰淼的对话也并非全都是有意,只是他也很忙碌,一会儿还要去医院值夜班,也没办法顾及太多。

对此,余维东并不知情,只是他感受到崔辰淼的心情好了许多,所以对洛卡斯也没有像刚开始那样排斥,因为崔辰淼看上去很喜欢他,那他的感受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洛卡斯先离开,只剩下二人还在紫藤萝的亭子里,一阵风吹过,带来阵阵温暖的花香。

太阳逐渐下落,空气依旧很温暖,崔辰淼没有说话,余维东也没有急躁。

这么多年的思念藏在心里,如果他是个急躁的人,早就把自己给逼疯了。此时人在眼前,风光正好,遗憾虽尚存,但心里满足更盛。

“我想,”崔辰淼的声音随着暖风与花香传来,“你也很不错,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组成一个家。”

这句话让余维东一时呆住,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他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崔辰淼也没有动,只是歪着脑袋看着余维东笑,等他回神。

风突然变大,紫藤萝花瓣围绕在二人身边飞舞,花香也来为其助兴。

随着风摇摆不定的花瓣就像余维东的心。

沧桑轮回,爱却长生不改,

雄立千秋万世直到末日的尽头。

假如有人能证明我这话说得过火,

那就算我从未写诗,世人从未爱过。

《十四行诗》

花瓣落在崔辰淼的发间,亲吻这个白衣天使柔软的发丝,依依不舍,不远离开。

余维东终于有了反应,他抬手将花瓣拂去,手还有些颤抖。

这是他和崔辰淼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上辈子死在她怀里那次不算。

余维东不自觉捻着手中的花瓣,看着崔辰淼冲自己笑得开怀。他也被这一抹笑感染,也跟着笑了。

可惜暧昧氛围并未持续很久,防空警报突然拉响。和国内的纪念意义不同,巴巴罗尔的防空警报必定伴随着真正的危险,伴随着真正的生离死别。

二人反应迅速,狂奔回基地,安笑已经收拾好了一切,余维东直接跳上车,在车上将头盔和防弹衣穿好。而崔辰淼跟着救护车也出发去现场,她的心因为炮火的轰鸣悬在半空中。

车内的对讲机传来最前面的消息:“炮弹落在难民营,目前伤亡情况尚未查清。”

听到这个消息,来自世界各地的医生都在心里用自己的母语骂人,有个来自波兰的医生亚内克倒是没藏着,直接开始骂人:“伊布人是法西斯吧,难民营有什么直接他们轰炸的?有战力的人都在前线,难民营内并没有军事设施,全都是老弱妇孺,却偏偏选择炸难民营。炸这些地区对战争的走向有什么用吗?”

他的声声诘责也是所有知道这个事实的人的诘责,他的愤怒也是所有知道这个事实的人的愤怒。可惜诘责与愤怒对于伊布当局来说不痛不痒,他们依旧我行我素。

余维东和安笑也在收到了车载广播,巴巴罗尔政局呼吁民众立刻撤离,并且提醒巴巴罗尔内的其他国际组织注意安全,伊布当局丧心病狂,完全不遵守国际公约,也没有基本的捍卫人权的精神。老弱妇孺会被杀,那伊布动到国际组织的身上也是迟早的事。

这个消息让余维东的心情变得沉重,他倒是不担心安笑,毕竟系统有系统在,任务对象出事的几率基本没有。但是崔辰淼就不一样了,她是医生,出入的都是危险的地方,也没有系统的保护,随时可能失去生命,就像曾经。

可他现在也有自己的任务,不能时时刻刻跟在崔辰淼身边,只能默默祈祷她能注意安全。

其实余维东心里也明白,真要遇到危险,崔辰淼不可能往后躲,她只会比其他人冲得更快。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但天尚明亮。难民营是临时搭建的,全都是简单的小帐篷,一颗炮弹砸下去,基本没有活下来的机会。

痛苦的哀嚎,鲜血断肢随处可见,炮弹炸过一轮,此时已经暂停,但没有人知道下一次的炮火何时会落到她们的头上。

哭声在空气中蔓延,她们在哭什么呢?是家园的覆灭,是父亲兄弟儿子的离散,是对不知是否还有明天的迷茫,是又一次在炮火中活下来的庆幸。

余维东没有哭,他没有时间为这些人悲伤,他要和安笑立刻将伊布犯下的罪行公布出来。就算他们肆无忌惮,也不能堵住全世界正义人士的悠悠之口。

镜头将被破坏的帐篷拍下,余维东跟着安笑,看她在一个还算镇静的小女孩的身边蹲下,用温柔的声音询问她的名字。

小女孩脸上全是血污,脸上还有泪痕。但那双眼睛很明亮,像是盛着希望。

“姐姐你好,我叫贾米拉。”

贾米拉,美丽的姑娘,可怜的姑娘。她的年纪还小,不用像她的母亲那样围着头巾,所以她的表情很直白地表现在二人面前,没有面纱的阻拦。

“你还记得刚刚发什么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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