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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来癸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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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滴泪落在了自己嘴里,苦涩也传递过来,文玉雁喃喃道:“我们死了吗?”

他听到声音有些惊喜,匆忙的低下了头,另一个人仰着头,于是两个人的鼻尖狠狠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

明明方才还能强装镇定的人,对上视线后却情不自禁地哭出声。

他抽泣着,泪珠大滴大滴落在文玉雁仰起的脸颊上,顺着下颌流入到衣襟里。

“不,”沈至景吸了吸鼻子,道,“我们都活着,没有人死。我们都活着。”

他竭力想露出一个笑,向上扯起自己的嘴角,配上红肿的眼却显得有几分不伦不类。

只能垂下头紧紧握住了文玉雁的手,把她又往自己胸口拉了拉,努力捂热怀里冰凉的手指。

“我还活着。”文玉雁重复道。

“对,”他又往前搂了搂,笑道,“我们都活着,我的手是热的,你的很快也热了。”

“我们都还活着。”

“我们都还活着。”她喜悦道。

死亡的威胁已经褪去,索命的鬼魂也带着镣铐离开,我们都还活着,明日还能一起在阳光下练剑。

——

几个人冲了进来,见到眼前的血腥都战战兢兢地往旁边闪去,给后面的一位嬷嬷让出一条路来

嬷嬷吓得不轻,见到两个拥抱的人坐在一片血泊里,赶紧叫了一女一男扶起二位小姐公子。

文玉雁被一个侍女搀扶着,借着她的手臂向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连直起腰都做不到,全身都酸痛得像被马车碾过。

另一只手臂撑住地面,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又很快滑了下来。她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冒犯了”,整个人直接脱离了一地碎瓷片,被侍女抱着安置在了榻上。

这里只有一张榻,沈至景坐在了一张软凳上,双手恹恹的搭在扶手上,面色一片苍白,在对上她的视线时勉强扯出一个艰难的笑。

嬷嬷派人连夜去请了宫里值守的太医,催促着为二人包扎好伤口,收拾好一地狼藉。

她的手掌没有大碍,倒是沈至景的膝盖伤得很严重。一枚细长的碎片扎进了血肉,几乎要触及到此处的骨头。

那处的布料都磨破了,露出的线头融进了紫红色的伤口里,和血肉交织在了一起,拔出来时他控制不住地大口喘气,细白的手指用力扣住两侧的木制扶手,控制不住地往后仰头,脖颈处绷得紧紧的。

老嬷嬷接过来一个什么东西,直接塞进了被窝里,贴到文玉雁的小腹上。

她的眉眼中似乎藏着喜悦,捋了捋她被沁湿的头发,慈爱道:“小姐不必惊慌,没什么大事,是来癸水了。”

隐隐约约听府里的侍女们聊到过这个词,她努力回想着可能的意思,连正在经受痛苦的沈至景都忍不住扭了头。

嬷嬷笑呵呵道:“来了癸水,就是大姑娘了,能挑起府里的事务了。小姐们来癸水后就能开始着手自己家的家业,积累了经验,来日入仕也好做个大官。”

来了癸水的女子便拥有了处理事务的能力,她们结束培养继承人的阶段,开始学习处理家主的日常,为来日继承家业、挑起门第打下基础。

没来癸水的女子如同初升的太阳,如今这轮耀日正在往最高处升去。

她直接牵起文玉雁的手,和蔼地握在了自己温暖的手里,道;“来宫里第一日就赶上癸水,小姐也是受了皇上的龙气滋养,这可是大好事,赶明儿讨个赏也值得,皇上听了也高兴。”

嬷嬷又道:“癸水之后,女子就有了创造新生命的力量,只有神明娘娘和女人才能做到。寓意着新生与希望,小姐也好事将近啊。”

她看起来确实很开心,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说道:“小姐先早点休息吧。今日是好事,出了意外也别怕,明日带小姐去宫里的女娲庙拜拜。”

——

嬷嬷抱着沾血的被褥走了,取了一床新的送过来,细细叮嘱后才离开。

现下屋子里就剩了两个人,沈至景抱着膝盖蜷缩在软椅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发冠已经去了,他微微垂着头,两侧蓬松的发丝就落了下来,松松垮垮地搭在并拢的膝盖上,倾泻而下的乌发遮住了眉毛和半张脸,整个人活脱脱像个男鬼。

膝盖处的布料已经被太医用剪子剪了下来,一起剪下的还有和布料长到一起的皮肉,烂成了紫红色。

他抱着腿坐在那,屈起的膝盖把那块没有布料的位置顶了起来,敷了草药,盖不住狰狞的疤痕。

文玉雁有点不忍,开口问道:“疼吗?”

沈至景捋了捋发丝,卡到耳朵后面,又抱住自己的膝盖,方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时流露出可怜的神情,答道:“…很疼,特别疼,像有人在剜我的皮肉。”

人群都散去了,正好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嗲,只有天边的月亮悄咪咪看着。

伤口确实很狰狞,除了这块大疤,腿上还分布着细微的裂口,没有流血,却总能感到痛,仿佛什么东西蛰伏在皮肉里。

“那,”文玉雁下了榻,道,“我把你扶回去?”

两间房挨得不远,也就十几步的距离。

“腿疼,走不动。”

他顿了顿,脸色有点发红,补充道:“嬷嬷说要注意别着凉,我可以给你暖床…”

原来是抱着这个目的,赖在这不走了。

文玉雁走过去半蹲在凳子前,笑着仰头看他的脸,打趣道:“腿疼怎么上榻,不如你今夜睡在这个软凳上吧。”

她转身佯装要走的样子,衣摆果然被牵住了。沈至景轻咳了几声,说:“…你抱我。”

他抬着头,露出委屈的神情,道。“求你了,腿真的很痛。”

话到后半句几乎变了音调,柔得能掐出水来,像枝头上熟透的果子。

小公子都放低姿态恳求了,她根本拒绝不了,走到少年身前,朝他张开自己的双臂,做出猛禽展翅的姿态。

沈至景松开了抱紧膝盖的双手,向前微微探出身子,迎合着将双臂环上她的脖子,胸膛也顺势贴了过去。

她常年练剑,抱起个同龄的清瘦小少年算不上什么难事,有力的双臂搂住他的腰腹,一用力就把人抱了起来。

抱人的动作和直接相拥并不一样,走路时会产生颠簸,双脚离地的那个人就只能紧紧缠住对方。这种拥抱会因人的本能而靠得更近,皮肉与皮肉相贴的部位不会留下一丝缝隙。

文玉雁把他轻轻平放在榻上,自己也翻了个身躺在旁边,摸索着勾住了他的手指。不需要眼睛,就能靠触觉在心里勾画出修长的指尖。

她突然坐了起来,挪了挪身体想去看沈至景的伤疤。两个膝盖都有伤,左膝盖的更重一点,周围紫了一圈。

文玉雁伸出指尖,慢慢划过附近的皮肉,内侧立刻传来一声浅浅的吸气声,似乎感受到了疼痛。但没有躲闪,只是顺从地任由她摸。

碎片扎的最深的部位敷了药草,散发着植物的清香。她慢慢低下头,小心地贴近受伤的部位,轻轻吹了口热气。

小时候受伤,文娘都是这样做的,说吹吹就不疼了。

平躺的少年立刻坐直了身子,耳朵和脸颊都滚烫着,舌头像打了结,支吾了半天才开口道:“睡…睡觉吧。”

他的膝盖不好挪动,平直着挪了过去,飞快滚到榻的内侧,脱了外衫钻进被子里,往里挤了挤,拍拍身侧的空余,笑道:

“快上来,我给你暖被窝!”

——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被褥已经乱做一团。阳光照进来的时候,文玉雁的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身上,内侧的沈至景正枕着她的胳膊。

她立刻抽回了手臂,脸红着去找扔在地下的外衣,终于从一堆布料里拽出了自己的衣裳,用力拔了出来,披在身上。再扒出发冠,熟练地扎好头发。

屋外已经响起了叩门声,老嬷嬷一早就来了,在外面候着,听见动静后才颇有修养地敲了门。

她赶紧翻上榻,推醒还在梦里的沈至景,催促他赶紧穿好衣裳,整理好自己的外表。

沈至景还困着,爬下榻就要找外衫,下榻的时候却忘记了自己膝盖还有伤,磕到木栏后惊叫出声。

在一旁收拾的文玉雁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看他当下的情况。

伤口已经结痂了,草药也被吸收了不少,只剩下一小片淡黄色。周围紫红色的皮肤也好了不少,至少不再肿胀了,中间有一块红褐色的痂痕。

文玉雁直起身,伸手把他拉起来,递过他的外衣示意对方穿上,绕到后面给人梳了个乱七八糟的发型,两人身量差不多高,站着梳头也不算艰难。整理好仪表后还算看的过去,才过去打开了屋门。

嬷嬷显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点都不惊讶为什么这两个人会睡在一起。只是耐心地叮嘱道伤口不要碰水,这两日先穿着破洞的下衣减少相擦,暂且用上衣的衣摆遮掩一下。

她走在前面,践行自己的诺言带文玉雁去女娲庙跪拜

这座庙宇和她当年要饭时待的那个小破庙天差地别,坐落的位置甚至比皇女的宫殿还要接近皇城的中心。

周围不时有宫人笑着来来往往,甚至还有穿着朝服的官员下朝后来献一份香火钱。有人都没走进庙内,就跪在院子里的蒲团上虔诚地磕了几个头,嘴里喃喃念着自己的祈祷。

一入了门,就看见两根闪闪发光的柱子矗立在两侧,顶端还挂着祈福用的飘带风吹过就像鱼一样摆尾。

柱身比长了几十年的树干还要粗,浑身都由黄金制成,于阳光下熠熠生辉,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似乎在某处宫墙见过。

文玉雁惊讶道:“这里就是女娲庙吗?”

这么大的柱子,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财力,

嬷嬷笑了笑,道;“哪能啊,这只是门口,娘娘在最里面呢。”

她靠近高大的柱子,伸手抚摸其上雕刻的精致花纹,选了个背光处仔细观察,似乎是个牛肉的形状,于是出声问道:

“嬷嬷,这里的花纹什么吗?”

一直好奇打量周围的沈至景也凑了过来,想听一些庙宇的传说。嬷嬷答:“是子宫,所有人开始都在这里,癸水是从此处流出的。”

她又摸到一个“帝”字形的纹样提出疑惑,嬷嬷回答,这是女阴。一切人的起源女娲娘娘。她和凡间女人的构造相同。

花纹雕刻得十分传神,转折处还镶嵌了莹润的玉珠,熠熠生辉。嬷嬷解释称,是夜明珠,给夜里跪拜的人指路的。

走过长长的回廊。这里被擦拭得一尘不染,沿途布满黄金铸成的神明雕像。

她一路跟着嬷嬷看过去。

老嬷嬷道:“这是王母娘娘,此为九天玄女。”

沈至景指向一个月亮上的人,歪着头问问;“这个呢?”

“这个啊,”老嬷嬷看过去,“是嫦娥,古厥那边也称她为恒我。”

“月亮会有阴晴圆缺,传说就是有嫦娥仙子在施法。”

他疑惑地问:“那为何不一直保持月圆呢?”

老嬷嬷笑了笑,答:“人间总会有悲欢离合。”

文玉雁赞叹道:“嬷嬷懂得可真多。”

她的脸上都是皱纹,但是隐约可以看出年轻时的风采,答道:“我以前是内阁大学士,后来请辞了在女娲庙念经文,昨夜只是途径那个院子。我喜欢这里,愿意用终身侍奉娘娘。

“好了,才走到女娲娘娘座下的神明,娘娘本尊在最里面。”

又沿着走廊行了数百步,视野才渐渐空阔起来,中央矗立着一个巨大的金黄神像。

文玉雁情不自禁仰起头,想看清她的脸。看过去时却像隔着一层雾气,勾勒不出具体的五官。

老嬷嬷忍俊不禁道:“神像铸成时工匠仔细雕刻了她的脸,但总会无缘无故变模糊。至此还引发了一个传说,说是因为来这里参拜的人太多,女娲娘娘感应到了信徒的崇拜,所以降下了神力。凡人是看不到神明面容的。

“有无数大臣甚至使者想进宫,就为在这里跪拜一下娘娘。在这里待了四十年,希望我死后能见见她,这就是我此生的夙愿。”

神像的五官看不清,但是头上扎着盘发,身上披着坚硬的铠甲,左手持剑,右手握着一块石头,石头上刻着复杂的符文。

“娘娘补天时用的五彩石。”

文玉雁莫名感觉一股到祥和的气质,嗜杀的宝剑也无法掩盖这种神性。她跪在殿中央的蒲团上,虔诚地磕了头,许下自己的愿望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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