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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最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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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以临把文玉雁送回了沈府,她要把沈至格再关个几天。

太女的马车就是阔气,文玉雁对马车有着严重的童年阴影,在人生的前一小段中没有坐过多少次马车,只有在入宫陪读的那段时间内体验了几次。

七年前的文玉雁上了沈至深的马车,成为人生的关键转折点。第一次上沈至深的车,只觉得宽阔华丽,中间还能摆一张小桌给沈至深显摆一下他的仙气飘飘,超脱世外。在那刻意营造的仙气中,这个几岁的稚童第一次直面了死亡。

如今再坐上这个彰显身份的东西,文玉雁心中没有任何感触。车帘上绣着华丽的图案,金丝线勾的,一卷可以让贫苦百姓生活一年。边上镶着圆润的东珠,上车下车噼里啪啦的能引起一圈人注意。

有的百姓饭都吃不起了,看到权贵们的马车还会停下来不住赞叹,卖弄一下自己的才华,暗示自己懂得高官们的风雅。

真可笑,有那么多人卖弄才华也只不过是因为才华无法计量罢了,它不像一个馒头一块饼,人眼看多少就是多少,唯一能表现出来的就是一张嘴。我有三分能说出十分来,谁也摸不准有多少。都摸不准就都一样,这个时候就没人会考虑有的乞丐也跟自己一样了,只会考虑自己和贵族们也一样,兑点酒喝下去能高兴两年。

马车再大也是马车,就这么大,再大能大的过天去?文玉雁是文娘口中的大雁,需要的是天空,不是三十个绣公连夜绣出来的华贵软垫,屁股再舒服也连不着脑子啊。

车娘是个有经验的,离沈府还有几步路就开始拉鞭,马慢悠悠地停了下来,一点都不颠,这才是能喝茶的技术。沈至深那样的在车里喝蜂蜜都会洒。

“小姐,到了!”

文玉雁就撩开帘子跳了下去,连台阶都没等护卫放。珠帘果然稀里哗啦的响,也果然引来一个学子打扮的男人扇着扇子感叹:“小姐品味真好!”

她没搭理,对方要是乞讨的话文玉雁或许还愿意伸手给点,怜悯一下这个他好不容易熬过去的寒冬,一味的装风骨根本填不饱衣衫下饥肠辘辘的肚子。

文玉雁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应付或者安慰家门口一块石头。

沈至景已经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像块望妻石,一直朝街道伸头,文玉雁真怕哪辆马车驶过来把清瘦的美人儿给掀翻。

再站一会就能抢石狮子的饭碗了。

沈至景远远的就看到马车来了,心里有隐隐的期待,如今人一下车。果然长着文玉雁的脸,细长的乌眉隐入发间,双眸狭长,勾起的嘴角中和了薄唇带来的冷清。

料想成真,他就觉得二人肯定是有缘分的,一会还要讲给她听,绝口不提自己看到马车就幻想是她的现实。

文玉雁一跳下来,沈至景就想去接。黑色的衣摆在初春中被猎猎的风扬起,腰侧的古金长剑要把少年的心劈开。

常用的剑于昨夜的生死搏斗中被丢下,沈至景已经擦的一尘不染,抱着这把剑才顺利入眠,现下就放在他房里等着物归原主。

不过要竭力克制自己的冲动,他一遍遍告诫着自己两人还要冷战。这个念头如同被刻在玄铁上的符文,看似牢不可摧,其实心头汹涌的潮水就能腐蚀碑文。

沈至景留在院里独自冒险冒险,最重要的是人到末了都成了个血人,看一眼就想哭。就算当下只是想起来,他的眼眶还酸酸的。

这种行为太伤人的心,一个人等待的感觉太痛苦,太煎熬,恨不得自己去代替她,但又怕爱人也会同样痛苦。

所以沈至景决定耍点小脾气,这也是他纵观多年内宅斗争学来的,克制着自己想要伸出的手就是第一步。

文玉雁知道他生气了,都不用说话,看那个眼神就知道。平时一见面都在冒星星,殷勤得像有一条小尾巴。如今倒好,含情的眼是全是挣扎,见人回来也不主动牵手,耳垂红红得像颗小樱桃,不知道在想什么。

生气,但是还来门口等,就差把“你要哄我”写在脸上了。昨夜离开时她确实有死亡的预感,却还是自己行动。再加上稍后还要隐瞒真相,低点头也无妨,她心甘情愿。

所以文玉雁很上道的走过去主动牵手。

牵左边,被甩开。牵右边,还被甩。

两人相对着,他扭着脸不愿意看来人的双眸,垂着的脸颊浮上一片腮红,淡粉淡粉的,春意催开的桃花在皮肉上扎根。

她伸出左手,沈至景下意识就往后撤自己相对的右手,结果带着薄茧的手直接横过去牵住了垂在一侧的左边,电光火石间把他强硬地拉进府门。

文玉雁脸朝前走,这样牵手很别扭。沈至景只能脸微微朝后才能跟上她的脚步。

走了几步,他有点难受。

沈至景:“难受…”

明明在生气,声音从他嘴里发出来就像情人间的撒娇,字音在舌尖能转了千百回,最后被殷红的舌尖吐出来,于是话上也染了点粉色,如同呢喃。

文玉雁:“怎么难受?拧巴对不对?不生气了,别拧巴了好不好,小景?”

他可耻地脸红了,这个童年时特意要求的爱称在这里像是有什么特殊含义。拒绝不了,于是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声,端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小脾气。

文玉雁放开手,把他转过来,两只手相握,正正好好地朝前走去。

相握的手很冰,现下才立春,天还寒着,石阶上铺着积雪。凉成这样大概受了不少凉气。皮肉紧紧地贴着骨头,显出每个关节来,骨肉相连处粉粉的,和嘴唇一个色,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笔直的食指尖端染了一点红色。

是文玉雁去年对蔻丹感兴趣磨着要给他染的,因为觉得他的手好看。染出来了倒是差强人意,因为技术不行弄得手指上全是的,整个手不像手,像条月事带,这一片红,那一片红。

过了一年,又是个春天。蔻丹慢慢褪去了,食指褪得最慢,剩下尖尖的一点红。

文玉雁于是把他微凉的手放在嘴边呼了口热气,然后塞进自己的袖子里,在宽大的袖子下偷偷地牵手。

白玉般的脸肉眼可见的烧起来,手心也热了,现在像块温润的玉石,光滑又细腻,少年人哪哪都是顶好的。

文玉雁:“下次别等了,万一我今日不回来呢?”

沈至景:“我明日继续等,反正你早晚要回来的。我想做第一个见到你的人。”

一不留神心里话就吐了出来。

文玉雁:“真想我?”

沈至景:“真的想你。”

文玉雁:“想我什么?”

沈至景:“什么都想。”

经历昨日那场生离死别,心里的感情都攀升到极致,浓稠的思念就卷土重来。

他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上个还在等她的时辰,剧烈的惶恐与不安占领心头,唯恐抬回来的是张白布。

于是沈至景不闭眼,眼睛酸到撑不住了才会飞快地眨一下,眼前黑了一瞬间,醒来依旧能看到她,真好。

文玉雁拉着他飞奔到小院,没有进屋,而是一起坐到那片开满迎春花的草地上。

初春的花不多,这片开得正好。

两人坐在草上,头发都乱了。沈至景说要给文玉雁编头发。

他的手很灵巧,绣起花来好看,编头发也不差。白皙的手指在文玉雁的脑后交替着上上下下,指尖有时碰到她的头皮,又痒又麻的。这是文玉雁就会抓住那只作乱的手,挠他干燥又温暖的掌心。

沈至景给她编了个羊角小辫,尖尖的在脑袋后面。他的手艺很好,没有乱发,编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背影像个可爱的小孩。

沈至景:“真得很像羊角,小雁像小绵羊。”

文玉雁:“不,我是大山羊。”

她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大山羊要来顶你了。”

沈至景就笑嘻嘻地躺了下去。

他出来的时候扎得是高马尾,现在发冠歪了,头发散了。在淡黄色的迎春花上散成一团,仿佛一只黑色的蝴蝶。

文玉雁坐在他的腰上,顺手捏了捏,沈至景就痒得扭来扭去。

玩累了,他躺在下面,文玉雁趴在他身上,头枕着砰砰的心跳声,尖尖的辫子一跳一跳戳沈至景的腰腹。

她贴住他的胸口,俯首听着有力的心跳。

沈至景的衣服上总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道,香香的,整个人都像是被包裹进泡泡里,彩色的、绚丽的泡泡。

文玉雁:“你怎么那么香。”

沈至景:“我头发也很香。”

“真的吗?”于是她往上挪了挪。双臂分开撑在沈至景的两侧肩膀上方。两个少年就这样直勾勾地对视着。眼里溢出的情意能把爱人灼烧成灰烬。

“我闻闻。”她俯首贴近沈至景散开的头发。是与衣裳不同的、独属于他的淡淡香气,像花香。

文玉雁手臂放松,压在他的身上,双唇接地衔起一朵开得灿烂的迎春花。

花柄被咬在指缝里,黄色的花朵向外绽放着,甚至吸引来一只蜜蜂。

蜜蜂嗡嗡地在唇边盘旋,文玉雁痴痴地笑了下,俯身直接贴住沈至景泛着粉色的唇。

他惊喜地睁大了眼睛,铺开的双手向上摸索着,触碰到了文玉雁温热的手。手指像蛇一样灵巧地钻进文玉雁的手心。十指紧紧地扣在一起,温度和爱意也通过触碰在两颗心之间传递。

沈至景喉结动了动,吞下那朵被文玉雁夹在齿间的迎春花。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通过紧紧相贴的嘴唇和双手来感受对方。

淡黄色花朵在沈至景齿间滚了一圈,他把花咬成两半,一半自己吞了下去。另一半从唇间吐出,裹满了津液的花朵随着吻进入了文玉雁的嘴里。

她吞下了那朵花。

直到院外传来脚步声,相贴的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离。即将分开前沈至景伸出手,不甘心地扣住文玉雁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不得不起身时用殷红的舌尖轻轻刮过她的嘴唇。

痒痒的。文玉雁的心里也痒痒的。

她先站起来,又伸手把躺着的沈至景给拉起来。被拉起后少年还紧紧地牵住她的手不愿意分开。

文玉雁笑了声,默认了他的任性,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拍打两人身上的草屑。

沈翊要去上朝,沈至格还没被放出来,沈府安静得不得了。

所以沈至景在文玉雁手心挠了挠,可怜兮兮地开口:“再亲一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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