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棠轻笑,她弯了弯嘴角:“谢大人记性未免也太差了些。那日在太后娘娘处,乐青已经说过,并不知晓那母子下落。你那两万余两银票,也已交给江夏王。你若真想知道,该去问江夏王,而非将我堵在此处。”
谢明禹却不急不躁,手中的缰绳轻轻抽动,他抬眼看了看天色,戏谑的接过话:“下官不急。今日天气不错,若县主执意与下官在此消磨,下官乐意奉陪。”
霓裳气得一拍大腿,低声骂道:“这王八蛋真是阴魂不散!把穆景煜找来啊!他不是拱卫司的老大吗?谢明禹的顶头上司。”
祈棠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霓裳说得没错,可眼下这种情况,她如何能去找穆景煜?正犹豫间,霓裳忽然一头钻出车窗,冲着外面大声喊道:“你去告诉穆景煜,就说我想他了,让他来见我!”
话音一落,祈棠当场石化,整个人僵在座位上,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她这名义上的嫂嫂,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如此直白地说出“想他”二字。祈棠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有无数条黑线从额头滑下,只能暗自哀叹:这嫂嫂,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霓裳姑娘真不愧是凝香馆出来的花娘,”谢明禹的声音传来,他的语气阴冷,字字带刺,“对这情爱之事倒是看得很开啊。你如此心仪穆大人,赵恒小儿知道吗?”
霓裳毫不示弱地回击:“你们拱卫司也管女的喜欢谁吗?”她没好气地朝谢明禹翻了个白眼,“你现在要么让开,要么去找穆景煜过来,别在这儿碍眼!”
谢明禹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令人不寒而栗的笑意,对霓裳的挑衅毫不在意。霓裳气得咬了咬牙,朝秋雁喊道:“秋雁,你去拱卫司将穆大人找来!”
“是!”秋雁应声跳下马车,却被几名飞羽卫拦住了去路。她试图推开他们,却无济于事,只能焦急地看向霓裳。
谢明禹冷笑一声:“下官与霓裳姑娘也算相好过一场,霓裳姑娘倒是一点都不念旧情啊。嫁给了赵恒,又惦记上穆大人。你倒真是让本官刮目相看。”
霓裳气得脸色通红,猛地缩回身子,一把扯过车帘,仿佛这样就能隔绝谢明禹那令人作呕的声音。她转头看向祈棠,急切的问道:“万里云呢?让她去找穆景煜!”
祈棠摇头,低声道:“不行。上次万里云从天而降挡在车头,赵恒还问了几句,问她从哪里找来的护卫,我好不容易才含糊过去。后来我叮嘱过她,若非状况实在紧急,尽量不要出现。这会儿,她应该远远跟着,断不会再贸然现身。”
霓裳气得直跺脚,却又无可奈何。正当两人无计可施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霓裳掀开车帘,只见一名飞羽卫快速下马,走到谢明禹身旁,低声耳语了几句。谢明禹点了点头,脸上那抹阴冷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他转头看向马车,戏谑的说道:“下官今日还有公务在身,就不陪县主叙旧了。改日,下官定当登门拜访。”说完,他冷哼一声,手一挥,带着身后的飞羽卫扬长而去,马蹄声渐行渐远,终于带走了那股压抑的气息。
两人长吁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霓裳气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地骂道:“这瘟神终于走了!我们快回去,再待下去,我非得被他气死不可!”
回到赵府,两人就看见丁瑶在院子里焦急地转着圈,双手紧握,眉头紧锁,时不时抬头望向门口。她一见到祈棠和霓裳的身影,立刻欣喜若狂的飞奔过来,裙摆随风轻扬,如释重负的笑道:“你们可算回来了!我就知道,遇到谢明禹那混蛋,肯定没好事!”
丁瑶一边说着,一边拉住祈棠的手,她告诉两人,自己回府后越想越不放心,便急匆匆跑来赵府等候。给老太太和赵意请过安后,见她们迟迟未归,心里便猜测她们是被谢明禹堵住了。她差人去找了穆景煜,却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若是她们再迟些回来,她甚至打算直接进宫去求太后娘娘了。
“没想到,那穆霸王倒还有些用处,果然官大一级压死人。”丁瑶端起茶盏,仰头灌下一大口,她放下茶盏,好奇的问,“你们怎么惹上那混蛋的?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霓裳叹了口气,愤慨的将那日城东古董铺子遭打砸灭口、孤儿寡母上告无门、沈太后设宴、祈棠设计保下孤儿寡母这几件事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