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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胡笳羌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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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姑娘对贺家枪感兴趣?”

背后的声音如同一把利刃抵住我的后背,我吓得全身发僵,心跳骤然加快,不敢有大的动作。

贺祈骁是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我竟一点都没察觉!

我听到贺祈骁的声音近在咫尺,不用他明示,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轻举妄动的下场是什么。就他凭他那双粗壮,常年厮杀在战场的臂膀,一只手就能终结我短暂的一生。我闭上眼睛,祈祷自己能活下来。

柳砚清又上天述职,真死了……可不就真死了。

我缓缓转过身,低着头不敢看他:“不是……”顿了顿,我又急忙补充道:“我只是路过。打扰了将军,我这就离开。”

说完,我匆匆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开,脚步凌乱,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

跑慢点,就会没命。

沙场上的风卷起尘土,扑在我的脸上,带着些许刺痛。想问的话也没敢问出口。罢了,妇道人家的事,他一个大将军也不会跟谁提起,不值一提。

刚跑出沙场,我便与从营帐内走出来的宁安桥撞了个正着。他身形高大,像一座山般挡在我面前,我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他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感到一阵疼痛。

“去哪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如刀般扫过我。

我稳住身形,低着头不敢看他。

“方便去了。”

他冷哼一声,松开手。

“事情忙完了?昨晚让你弄的草药也没弄完,就四处闲逛?病房还有几位的药没熬出来,快去。”

我咬了咬唇,心中一阵委屈,却又不敢反驳,只得低声应道“是。”

军营里不成文的规定,或者说危险排名更恰当。

贺祈骁第一,贺祈安第二,宁安桥第三。

至于一位医师怎么能跻身前三名的,答案显而易见。

宁安桥不止对我凶,躺在病床上垂死挣扎的士兵也不放过。该骂的该凶的,一个不放过。敢怼回去?那就搁床上等死吧。

唯一的医师,就有这等权利。

晨光透过窗棂洒进来,我蹲在药炉旁,手中的蒲扇机械地扇动着,炉火忽明忽暗,映得我的脸也忽明忽暗。药罐里的药汁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苦涩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呛得我喉咙发紧。

正出神间,药汁突然溢了出来,溅在我的手背上。我痛得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放下蒲扇,用衣袖擦了擦手背上的药汁。皮肤已经被烫得发红,火辣辣的疼。我咬了咬牙,强忍着疼痛,继续扇动蒲扇。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年轻士兵焦急的声音。

“宁医师在吗?有个病人突然不舒服,需要赶紧看看!”

我手一抖,蒲扇差点掉在地上。连忙站起身,“宁医师不在,我可以去看看。”

那士兵愣了一下,目光在我脸上扫过,似乎有些犹豫。但很快,他点了点头,语气急促:“那麻烦姑娘快些,病人疼得厉害!”

我放下蒲扇,匆匆擦了擦手,跟着士兵快步走出药房。

“病人是什么症状?”

“说是胸口闷得慌,喘不上气,脸色也发白,看着怪吓人的。”

我点点头,心里暗自盘算着可能的病因,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

到了病人的营帐,我掀开帘子走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士兵正蜷缩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他的手紧紧抓着胸口,呼吸急促,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似的。

我快步走到床边,俯身轻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那士兵紧闭着眼,眉头紧锁,脸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嘴里含糊地嘟囔着:“痒……”

“痒?哪里痒?”

胸闷气短全身发痒?这是什么症状,以前学过的书上有见过吗。

他忽然停下挣扎,像是瞬间痊愈一样,猛地睁开眼,目光炯炯地看向我,语气惊讶。

“女人?咱们军营啥时候来女的了?”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我刚到……”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皱了皱眉,“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就……好了?”

瞬间痊愈?我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

想到什么我立马全身上下摸了摸,并没有摸到玉笛,整个病房也没见到它的影子。

他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你是医师?那你给我好好看看,我这后背,痒得难受。”

说罢,他猛地掀开衣服,动作利落地把全身裸露在我面前。我猝不及防,视线避无可避,一下子什么都看到了。他的胸膛和后背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却还在渗着血水,甚至有几处已经溃烂,隐隐能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

“我知道了……你先赶紧把衣服穿上。”

他却毫不在意。

“穿上怎么看?”他侧过身,把后背对着我,“你看看我这后背是怎么了?”

我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落在他后背的伤口上。溃烂的伤口触目惊心,腐烂的气味让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先趴着,不要碰到伤口,我马上来给你上药。”

他倒是听话,乖乖地趴了下去。

“哎,医师姑娘,我这人怕疼,别又拿针扎我啊。”

“放心吧,只有用刀的份,针灸派不上用场。”

我快步跑回药房,目光迅速在架子上扫过。是该先做膏药敷一敷,还是先取刀把溃烂的部分割掉呢?

正当手忙脚乱地翻找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你干什么?”

我惊了一下,手里的药瓶差点掉在地上。回头看去,宁安桥正站在门口淡漠地打量我。

习以为常的我收回视线,继续翻阅从医鹿山跟了我一路的书。

“有个士兵后背的伤已经开始溃烂,得赶紧处理。”

他又是不屑地冷哼,“你不是只认得些草药,知道怎么处理?”

“我……我有师尊给的医书,上面兴许有些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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