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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一个大佬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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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了,孟逢殃房间里的摆设都没怎么变动过,顶多是睡觉的床板变长、变宽,书箱又多了十几箱,垒得高高的,几乎贴近了房梁。

天然给了琴琅一种熟悉感。

回归后的开始几天,他教、孟逢殃学,偶尔隔几天给孟逢殃做个摸底小测,倒也落得个清闲。

尽管如此,作为那场“一年之约”比试的落败者,孟逢殃现在听从孟齐靖的使唤,经常外出见不到人影。

待在藏书阁替人翻译聃文的时间要比在寝舍的时间多得多,两人聚在一起的时光琐碎又短暂。

每次放眼望去只能见到股票匆匆离去的背影,若说琴琅没有问心有愧绝对是假的:

毕竟之前答应过人家一定会赢,结果倒好,拿鞭子抽了人一顿后消失不见,害得他成天跟在孟齐靖屁股后边,当了四年的跟班和免费翻译。

莫问,问就是心虚。

为了补偿孟逢殃,以及更进任务进展,他这些天呕心沥血,没了命似的疯狂默写他记得的道文心经。

反正不管他写了多少,第二天总会看到有人为翻动过的痕迹。

下至烂大街的基础法术,上至晦涩难懂的聃文经典,琴琅通通附上了自己的心得体悟,字字啼泪,比当年高考语文考场上写800字小作文还要认真。

如果有心人走进吊车尾的房间,翻看他的书桌,就会发现有满满一摞的纸稿,行距又窄又密,朱笔和墨笔批得通篇没有空隙。

相对的,随着一篇篇稿子的新鲜出炉,他的修为也从最初的大乘期直直跌落一个境界,变成洞虚修为。

为此,反派系统甚至特意申请了每周结算:【警告!人设ooc!修为-1。目前修为:10。】

琴琅棒读:哈哈。好喜欢加班,这种死命也赚不到钱还倒贴修为的感觉,真让人着迷。

他也是佩服自己。必备的琴曲都不练了,每天掐点算孟逢殃什么时候回来……倒还真给他琢磨出了一点规律:孟逢殃忙于找工作、应付人,成天脚不沾地,除了偶尔会半夜偷摸着回寝舍睡觉,剩余的时间里竟整天捞不着人影!

呸,孟齐靖,大资本家——怎么不都带给人放假的!!

由于孟逢殃近日跑上跑下的,带上逢殃弓不方便。琴琅没跟着出去,天天宅在丁点大的寝舍里,书默下一大堆,练琴又怕声音传出去,闲得人快发霉了。

这样枯燥又憋屈的日子过了快大半个月,很快,在淋过一场黄梅雨过后,栖霞台附近的茉莉、栀子都开了,随处可以闻到浓烈而缠/绵的花香。沐浴在甜香中的孟家就这样等来了月中,一个无比重要的节日。

没错,正是洛京七月半的燃灯渡会,活动从黄昏持续到第二天天明。

在这一天,意外卷入一场风波的孟逢殃将会获得他的终身金手指“蜃影”。然后开启一条狂拽霸酷炫帅到没朋友的魔道之路。

养成系统维护完以后,更新了不少功能,其中不乏光屏日历,一个个红圈标注出剧情点。

盯着那个格外晃眼的数字,琴琅一扫颓废,跃跃欲试:“能给我自己烧纸吗?”

系统:【……那你争取多烧一点。】

不过孟逢殃实在太难约。孟家规矩多,晚课点名散会以后,有宵禁。一旦被舍管抓着半夜三更不睡觉,在外头乱晃悠,指定被骂下一层皮。

宵禁的时间是亥时,也就是晚上9点,要琴琅说是大好的时光还未开始就惨遭扼杀。

没有跟室友一起翻墙吃夜宵的大学生活是没有灵魂的!

好在今天的运气不错,孟逢殃没有去藏书阁。蹲点逮着股票迈步进屋,琴琅一手背在身后,静静立在门槛后。

他拦人的时机不太好,眼前的少年应该是刚沐浴完。

丰润乌黑的发丝半干未干,一滴滴往下坠着水珠,少年郎挺拔劲韧的腰身裹在雪色寝衣之下,隐隐透着几分艳色。

靠靠靠,非礼勿视!琴琅下意识偏过头,又想起自己拦人的目的,硬着头皮要把话念完。

“孟逢殃。”

听见面前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语气还是一仍旧贯的矜贵倨慢。孟逢殃擦拭着水痕的手一顿。

他推了把湿润的黑发,将部分额发拨到身后,看到了那个这段日子受了他不少冷遇的身影。

琴琅正微皱着眉,半眯起眼睛看他,眼中看不出情绪。穿着一袭繁复青衫,纤尘不染。发冠是整块墨绿玉石雕琢而成,深沉莹润,未束进去的乌发垂落,月光下仿若覆了银霜。

四目相对,少年的视线细细在他眉眼间描摹,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结果失败。

他的好师尊依旧冷冷淡淡,带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漠然,来自徒弟的疏远和刻意回避对他来说,似乎无关痛痒。

也是,孟逢殃弯起笑容,这便是他的师尊不对吗,高高在上,以修为为重,明月一样平等地俯瞰万物,像他这样的人若是除却了这身身骨,不会在他心中留下半分涟漪。

一心奔着长生大道,什么谎言誓言张口就来。

“七月一十五日,为师有事要与你商议。”

好装x的语气,系统根据原主性格推算出的台本怎么这样无语。

琴琅一边胃疼,一边强忍着羞耻,烫嘴似的迅速说完:“不论如何,你想办法空出那天空档,事关重大,望你细切思索后再答。”

孟逢殃雾蒙蒙的眉梢微动,小扇一样的睫羽抬起,点头。

【负面心情get√,仇恨值+1。】

终于听到了句熟悉的话,琴琅暗中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接近约定好的七月十五,还在整理着最后一卷的琴琅身形忽然猛地一颤,忍不住跪在地上,弓身痛苦地喘息起来。

月隐乌云,在月光不能照及的房间里,伏着一个人影。

几缕潮湿乱发黏在唇边,那片薄薄无血色的下唇被咬得血肉模糊,却莫名透着一股逼人而不自知的靡艳色/气。浸饱了淋漓冷汗的苍白长指拧着纸稿,在柔软的白宣上沁出一枚枚深浅不一的指印。又像是尚且保留了最后的一丝理智,刻意避开了黑字。

劣质的书墨香若有似无,也不知是案几上刚打翻的,还是这纸稿上慢慢晕染开的。

系统的掉级结算恰好也定在了月中,每个月的十五日。

境界动荡,原本高耸巍然的梯阶轰然倒塌。在庞大的灵气一下子失去了屏障的一瞬间,琴琅像是被人当膛轰了一炮,猛烈的弹药在识海中炸开,震得整个人气血翻涌、恨不能狂喷鲜血三万丈。

幸好幸好,孟逢殃昨天没有回来睡觉。不然看到他这副尊容,两个人谁都睡不着了!

在蚀骨的痛楚中,琴琅不忘在脑中插科打挥,皮那么一下。

等缓过这股阵痛,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紊乱的气息,扶着书桌,慢慢站起身,难得地抬手唤出水镜。

呸呸吐去嘴角濡湿的一缕缕乌发,他又费了一番功夫,掐诀幻化出了另一套服饰。还是未来的空蝉谷校服,一袭青衫,落拓飒爽。衣领扣得紧紧的,连手背都由一小节竹青色护腕裹着,以至于抬手时方能窥见一丝隐秘的肌肤。

“问为什么……拜托,那可是燃灯渡会!”琴琅边系衣扣,边回答系统为什么特意换衣服的提问,声音振振有词:“我自从穿进这个世界,一直待在南洲。好不容易出师寻山访水,就差中洲没有走过了,这次一定要打卡!”

哪怕多了一座修道仙府,洛京说到底仍旧是市井。百姓爱热闹爱乐子,喜欢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哪怕是带了祭祖意味的中元节也要玩出些花来,多出了放河灯、送风筝、闹庙会等活动。

还是第一次迎来中洲的节日,听说吃的喝的五花八门,他不由摩拳擦掌,生出期待和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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