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那脚还没他的手掌心大。
刘秀儿见状,吓得差点跳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楼…… 楼哥哥,我自己来,你别费心……” 她紧张得舌头都快打结了,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别动。” 楼锦朔眉头一皱,低声喝到。
那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没动。” 刘秀儿都快哭出来了,脚在人家手上,她哪敢乱动啊。
她心里害怕极了,万一楼锦朔凶性大发,像扭断土匪脖子一样将她的脚踝折了,那可就真的疼死了。
她只能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紧紧地盯着楼锦朔的一举一动。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刘秀儿更加惊惶了。
只见楼锦朔像个变态一般,在她那玉白的小脚上摸来摸去,随后又轻轻地帮她穿上缝了好几层细布的兔毛边短靴。
刘秀儿心中慌乱不已,她在心里惊呼,让皇上的小舅子跪在脚边给自己穿鞋,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会不会遭天谴被雷劈呀!
哎呀,她只觉得心慌慌的,一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而楼锦朔呢,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刘秀儿的异样,自顾自地认真帮她穿好鞋子,还细心地整理了一下靴子的边边角角,仿佛在做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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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 羊…… 那莫不是羊?”
刘秀儿途经厨房之外,眼中陡然绽出惊喜之光,双目圆睁,仿若夜空中骤然亮起的星辰,手指颤颤地指向那刚刚被放血、瘫倒在地的母羊。
彼时,厨房周遭弥漫着浓重的烟火气息,夹杂着牲畜血腥之气,在昏黄的光线里,那母羊的身躯显得格外突兀。
楼锦朔满心无奈,瞧着刘秀儿这副模样,心中虽恼却又无计可施。
只因她,他们已然耽搁了太多时辰。
他长臂一伸,将刘秀儿一把夹在腋下,语气里满是不耐:“我自是知道那是羊,何须这般大惊小怪。”
楼锦朔身着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剑眉下双眸透着几分冷峻,在这小小的边城府邸后院,他的举止带着与生俱来的洒脱与不羁。
“绵、绵羊……”
刘秀儿喃喃自语,仿若在这荒芜的边城之中寻到了稀世珍宝。
她心想,莫不是老天爷垂怜,终于听到了她心底的声声祈愿,送来这保暖之物?
此刻,她满心满眼都是那羊身上厚实的羊毛,仿佛已然瞧见了温暖的衣衫、柔软的毛毯。
楼锦朔翻了个白眼,只觉这羊浑身脏兮兮、臭烘烘,羊臊味刺鼻,实在没什么可看的,还生怕刘秀儿沾染了疫病。
他夹着刘秀儿,又要抬脚离去,可刘秀儿怎肯罢休。
“等等、等等,楼哥哥你且等一下,我得和陈婶说句话。”
刘秀儿急得不行,在这穷乡僻壤,好东西就在眼前,怎能轻易错过?那可是暖呼呼、软乎乎的羊毛啊,在她眼中,那羊毛宛如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宝藏。
“长话短说。” 楼锦朔眉头紧蹙,将刘秀儿放下,神色间尽显不耐烦。
他双手抱胸,双脚微微分开,站在一旁,看着刘秀儿,像是在说再耽误就真要发火了。
“嗯!很快的,一下下就好。”
刘秀儿伸出两根手指,比划出极短的距离,而后如同一只敏捷的小鹿,一溜烟掉头朝着那死羊的方向奔去。
她身形娇小,脚步却异常轻快,转瞬便到了陈婶身旁。
刘秀儿脸上堆满笑容,恰似春日盛开的繁花,问陈婶道:“陈婶,您这羊毛可打算卖呀?”
陈婶正弯腰收拾着宰杀羊后的杂物,听到这话,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诧异:“卖什么卖,这东西谁会要哟。”
“那您打算怎么处置呢?”
刘秀儿满心疑惑,在她想来,许是这边城养羊之人众多,羊毛才显得这般不值钱,故而无人售卖。
陈婶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似觉得这问题有些好笑,回道:“丢掉呗。”
“什么?” 刘秀儿听闻,眼睛瞪得滚圆,好似两颗铜铃。
她心中暗忖,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如此好用的羊毛,竟要白白丢弃,他们怎就不知这羊毛大有用处呢?
制作羊毛线,织成羊毛毯,再缝制成羊毛衫…… 桩桩件件,皆是潜藏的商机,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呀!
此刻,刘秀儿脑海中已然勾勒出一幅热火朝天的商业蓝图,仿佛看到了数不尽的财富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