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伙夫那头?” 刘秀儿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疑惑。
她原本以为是去洗菜、搬菜,切切剁剁,不用跟着出兵操练。
她觉得在伙夫那头虽然辛苦,但也能为军营出一份力。
她心中有些失落,觉得自己没能帮上更多的忙。
“太辛苦,哥哥不想你累着。”
刘瞻荣的语气中充满了心疼。
他知道火头兵要做的事很多,时常要搬重物,刘秀儿那小身板根本承受不住。
他怎能忍心让妹妹去受那份苦呢?
他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护妹妹周全,不让她受一丝委屈。
“其实我也可以继续待在城里的宅子,我不怕……”
刘秀儿小声说道,她觉得自己身体虽小,但心智已是成年,有能力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身材而被哥哥特殊对待。
她渴望能像个大人一样,独立面对生活。
“不行。”
刘瞻荣脸色一沉,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他想起之前刘秀儿遭遇危险的场景,心中一阵刺痛。
“你不怕,我怕,同样的情形我不希望再发生。当哥哥看到你倒在地上发抖,全身都是水,又瘦又小,仿佛快要失去气息,那时哥哥真的害怕,怕连唯一的妹妹也护不住。”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恐惧与担忧。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如今他说起来,还是余悸犹存。
刘秀儿听着哥哥的话,心中一阵感动,她知道哥哥是真的疼爱自己。
她轻轻靠在哥哥的怀里,感受着哥哥的温暖,心中默默想着,一定要快快长大,不让哥哥再为自己担心。
刘瞻荣回首往昔,毫不后悔当初杀了那几个恶意欺主的奴才。
那些人本就是府里签下死契的下人,依照规矩,生死处置全凭主家定夺。
他未曾罪及他们的家人,已然算得上仁慈。
可经此一事,他的心仿佛被一层寒霜笼罩,从此对任何人都难以再交付信任。
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竟放任妹妹遭受欺凌,而一张卖身契,也未能买来人心的忠诚。
人心易变,即便是契约在身,也约束不了那善变的人性。这世间的冷暖,让他深感失望与无奈。
正因如此,他始终觉得,唯有将妹妹放在眼皮底下紧紧盯着,方能安心。
这才毅然决然地将妹妹带到边关,而非送往外祖家。
妹妹年纪尚小,独居的话,实在让人放心不下,只能等她再长大些,有了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再做打算。
“哥哥,我懂事了,不会再让人伤害我,你相信我,我会好好保护自己。”
刘秀儿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哥哥,语气中满是成熟与自信。
她深知哥哥在军营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是将士们的楷模,不能因为自己一人而受到拖累,被人诟病。
她渴望能让哥哥毫无后顾之忧,一心扑在军务上。
刘瞻荣看着妹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脸上浮现出会心的笑容。
他伸出手,温柔地抚摩着妹妹的头,轻声说道:“哥哥相信你,哥哥不信的是别人。我只有你了,不想整天为你担忧,想着你会不会被人欺负,有没有吃饱,是不是躲起来哭。”
他的眼神中满是疼爱与怜惜,仿佛要将妹妹护在羽翼之下,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刘秀儿听了哥哥的话,很忧愁地叹了口气,故作无奈地说道:“好吧!谁叫我有个多愁善感又疑神疑鬼的哥哥,我只好牺牲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试图用玩笑话缓解哥哥的担忧。
“小丫头,说什么胡话,哥哥是不放心,瞧你说的……”
刘瞻荣又好笑又好气,轻轻地往她头上敲了一下。他心想,这妹妹也太淘气了,连自个儿哥哥都敢调侃,全然不能体会他的一番苦心。
可即便如此,他对妹妹的疼爱却丝毫未减。
“好啦!好啦!我们是秤和陀,不能分开,我闹你的。”
刘秀儿见哥哥有些无奈,赶忙笑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