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阵型!压制住他!”
“术式还没好──”
“不对……!要塌了!有哪里的顺序错了!会反噬、快躲──”
“──扉间!”
─ ─ ─ ─ ─ ─ ─ ─ ─ ─
清醒过来的时候,大脑里能想起来的,只剩下几张不清晰的面孔与几串急促的对话。
他张开了眼睛。
爆炸的冲击、白光、紫色的结界、短短几句焦虑的吶喊。这是他少数没遗忘的回忆的残余。
──扉间。
──Tobirama。
他眨了眨眼睛。
这四个音节,竟成为了他最后记住的像是名字一样的东西?
─ ─ ─ ─ ─ ─ ─ ─ ─ ─
他正躺在一间老旧的木造小房子里。
他谨慎的环顾四周。
木造的小房子,配置非常简单:单纯的一室隔间。厨房用具的旁边是一个巨大的木箱。木箱的旁边是一个置物架。
地火炉在正中间。布料、书籍、杂物,整整齐齐堆放在另一个置物箱上面。
他身上盖的被缛有补丁。不过非常干净。
他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间木屋里的。
他试图挪动自己的四肢──两边的手臂都绑着木板。不得不使用手肘起身。腹部与胸口包着纱布。全身都像是曾被什么重击过似的,隐隐钝痛。
幸好脚指尚有知觉。也就是说没有脊椎方面的隐患。
他能从湿度与温度、纸糊的窗户泄漏进屋内的光线判断:屋外,是春夏间隙的晴天。
鼻子里都是草药的味道。
─ ─ ─ ─ ─ ─ ─ ─ ─ ─
“叔叔!你醒过来了?”
木屋的大门口。
一个年约七八岁的棕发男孩,拎着玩具,从门后面探出脑袋:
“你还好吧?你睡了好多天吶!”
男孩好奇地靠近了他:“你的伤还疼吗叔叔?妈妈说,你睡醒了伤就会好的……”
“小武!”
一名外貌十五六岁的棕发少女,跟在男孩身后出现在木屋里:
“真是的!什么叔叔?对着刚刚认识的客人,应该是喊人家先生或是大哥哥!”
自称‘莉子’的少女说着,赶忙上前。
“那个,先生,不好意思!”她拉开她的弟弟,让他离开客人的私人空间:“我是莉子。我弟弟小武失礼了!”
少女急匆匆的说:“我们在河边发现了您。您受了伤,一直都没有清醒过来……”
“所以我们与爸爸妈妈亲商量后,将您带到家里来。您已经很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现在最好只先喝点水!我立刻就去找我的哥哥跟爸爸妈妈过来,请您稍微等一下!”
说完。少女转身打开置物架旁边的木箱子。
她拿出某种‘透明的瓶状物’又再拎出一个木碟子,交给弟弟:
“小武,给你。记得要有礼貌喔。”
少女背对着陌生人的举止一点戒心也没有:“麻烦你帮忙倒一下‘保特瓶’里的水给客人喝。”
“交给我吧,莉子姊姊!”
少女离开了木屋。
男孩也很听话。他放下了手里的玩具。小小的双手扭开‘保特瓶’的盖子,代替手臂受伤的客人将水倒进方便拿取的浅碟子里。
‘扉间’此时还坐在被单上。
他的身上有很严重的伤势。无法随意行动──而他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根本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自称‘扉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曾是什么人。
但是比起名字这种无解的问题,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男孩手里的‘保特瓶’上:
……这种完全没办法辨识出原料的材质是什么?
扉间的记忆到处都是空洞。
为了讲求效率,他决定暂以‘扉间’代称自己──反正仅存的记忆片段中,好像有个黑发红眼的人是这样叫他的?他搞不好可以利用这个少数记得的特殊词汇,找寻那些认识他真实身份的人?
抛开伤势痊愈以前他无法去寻找的人不谈。扉间想不起自己过去的人际关系。不代表他的常识跟随记忆一起失去了。
──他能辨识木材、他知道常见的几种金属触摸起来有何细微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