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泽星还是在内心里默默给辛宸渊记上了一笔。
哼,想想当初自己和辛展阳还故意操纵舆论给辛宸渊和牧苍明拉过CP呢,还真是难以言喻的“缘分”。
这边宫里的小情侣你侬我侬,那边宫外一心忙着正事的言泽星,一得知韩太师在早朝上的动作,简直都有些兴奋了,布局了这么两个月,终于是可以收网了。
言泽星即刻便把孔方喊了过来,秘密交代了一番。
于是第二天,京城内便传出了前线的捷报,聚贤馆更是直接发布消息,宣称牧苍明用兵如神,大胜北狄,不日便会启程回京,算算时间,还能赶上为皇上祝寿。
袁羽听闻后十分着急,马不停蹄便赶往太师府报信。
韩太师听完却显得异常淡定:“聚贤馆的战报五日左右一更新,前日的最新的战报都还是与北狄战况胶着,这才过去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局势逆转。”
“义父的意思是……聚贤馆这次发出来的是假信息?”
“言泽星这臭小子还是有些脑子的,京城周围多了这么多兵马,想来他可能也猜到千秋节之时可能会发生什么,搞这一出是想唱空城计呢。”
“可若消息是真的,牧苍明当真在千秋节前回来了要怎么办。”
“前线的探子来消息了吗?”
“昨日刚传了消息过来,和先前聚贤馆那边公布的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算算时间,下一次的消息最快也要□□日之后……”若是路上再耽误几天,指不定能跟大军一块到京城。
虽说韩太师心里八层觉得这是假消息,但也不敢当真这么放心,思索片刻道:“你这几日仔细盯着聚贤馆那边,仔细打听下,若是真的,那,可能要考虑提前动手了……”
当然这必然是韩太师不想看到的结果,毕竟千秋节可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他可以名正言顺的“清君侧”。
因为好消息敲锣打鼓的百姓有之,因为战况急转对消息的真实性存疑的声音亦有之。
真真假假,倒是让袁羽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守着聚贤馆几日盯着言泽星也没看出什么问题,只能如实回去禀报。
听了袁羽探听到的情况,韩太师心里几乎是认定这就是故意传出来的假消息,不过还是决定这次要自己亲自去探一探虚实。
言泽星早就料到韩太师会找上自己,因此在聚贤馆见到韩太师时倒是并不意外。
言泽星打开楼上包厢的门就见韩太师正一边饮着茶一边透过窗户看着楼下大厅此刻正在交谈的客人们。
听见开门的声音韩太师也并未回头,只是亲自给言泽星倒了一杯茶放到桌案对面。
言泽星在韩太师对面坐下:“韩太师这还是第一次亲自来聚贤馆吧。”
之前都是让手下的走狗过来。
“是老夫不请自来叨唠了,早就对这聚贤馆有所耳闻,今日得见,确实是热闹得很,言大人确实青年才俊,也难怪得皇上如此看重。”
“太师过奖,不过是小打小闹让大家有个地方说说话罢了。”
韩太师放下手中的茶盏:“言大人又何必如此谦虚,如今还有哪里的消息快得过聚贤馆,这不到处都还没得到消息,你这儿便传出牧将军不日便要带兵启程回京了。”
言泽星微微挑眉,佯装不懂:“韩太师这是何意,前线大捷是好事,收到消息自然要第一时间告知大家,正巧千秋节在即,牧将军想早些回京为皇上祝寿,合情合理,韩太师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见言泽星如此淡定一点不像是心虚,韩太师倒是有些疑惑,难不成是真的,但旋即又试探道:“言大人莫不是觉得只有通政司才有前线的消息?”
言泽星端起茶浅嘬了一口:“哦,难不成韩太师那边得到的消息和通政司的有所不同。”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韩太师确信他从言泽星神色里捕捉到一丝短暂的慌乱。
韩太师心想,到底是太年轻还想和我耍心眼,不过是强装镇定罢了。
于是干脆开门见山:“这前线打仗又不是过家家,怎么可能三两日局势反转,牧苍明到底回不回得来,言大人你怕是不用老夫提醒,心中也是有数的。”
见韩太师俨然一副自己已经识破了你们这些小伎俩的样子,言泽星也戏瘾发作,故意摆出一副破防又强装镇定的模样:“韩太师这是司马昭之心装都不装了吗?您看起来一点都不想牧将军早日得胜归来啊?”
“呵,如今局势如何你是个聪明人应该不用我说明,牧苍明远在关外指望不少,你若识时务的不如早做其他打算,老夫也不是个记仇的,过往嫌隙也会和你多计较。”
合着这老头还想来策反自己?言泽星简直都想笑了,你不记仇,我可记仇得很,滚你大爷的吧。
于是此刻言泽星倒是算是真情流露:“韩太师今日来说这些的还是早些离开吧,道不同不相为谋!”
韩太师却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你大好前程何必如此想不开,老夫也听闻了些你与牧苍明的传闻,大丈夫志在千里,你年纪轻轻又何苦拘泥在小情小爱上。”
“……”言泽星感觉再演下去自己就要笑场了。
“韩太师不必再说了,”言泽星故意将手极大幅度地摆了摆,像是生怕韩太师看不到他掩在袖子下的东西一样,“千秋节之日牧将军能不能赶上为皇上祝寿就不劳您费心,他即便出征也不可能不全然不顾朝中的事,倒是韩太师,您才是应该好好想想,别冲动之下铸成大错!”
韩太师意外并未被言泽星这副“我这是在好心警告你”的架势惹怒,反倒是连口舌之快都懒得争,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干脆下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