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
柳姑娘这样单纯还是被那老畜生给引诱了,可惜啊。
这样想着,同时也就这样说了出来。
声音不小,荟如自是听到了,也跟着摇头。
不称职也就罢了,还随意编排主子,果然是个嘴碎的。
单纯的柳姑娘被老畜生司徒妄带到了观澜苑的另一个屋子。
甫一靠近,浓烈的蔷薇香从四面八方袭来,充斥鼻尖。
柳芳菲把头从狐裘中抬起,数千株粉蔷薇规规整整摆在屋里,留下一条小路方便行走。
司徒妄将她抱置屋内摇椅上坐稳,她便瞬间被粉色蔷薇包围,无处可逃了。
“这么多粉蔷薇,你哪儿找来的?”
还不是应季开放。
柳芳菲感动之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的确是费了一些法子。”
如若司徒一在此,定会咬紧牙帮怒骂:不要脸。
分明是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是。
司徒妄漫不经心地回答,转而颇为委屈讨好地俯视她,又道:“欢欢,你知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他想看到的也不是她充满疑惑的脸。
被这么一说,柳芳菲又低下头去,默不作声了。
她在逃避。
昨日听说他出事,不假思索地便想要过来,那时她真的决定,无论发生何事,都不会让他一人承担。
“欢欢。”
只见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看向她一脸虔诚,“欢欢,你可知晓我的心意?”
柳芳菲木楞地看着这双被握住的手。
粗粝的大手堪堪将它们包住,温热从掌心传来,顺着指尖、血脉往心头涌。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点了头,旋即又摇了摇头。
司徒妄的心随着他的动作狂喜到狂悲:“欢欢,你是知晓还是不知?”
柳芳菲不着痕迹地将手伸出来,认真地盯着他看,思忖良久。
起初,以为他如一般登徒子,见色起意,随意撩拨她;后来,知晓他是小皇爷男伴,觉得男女之事在他眼里不过是另一种体验。
即便是突如其来的体贴入微,她也不曾觉得他对她的心意到底有几分真假。故而当他问起,她迟疑了。
男人蹙眉,自己做得那样明显,她竟怀疑?
眉头一拧,看向她的眼神颇为幽怨与不满,就连声音都带了几分脆弱:“欢欢,你竟不懂得?”
司徒妄抿唇不悦,接着说:“我以为你懂得。”
“当我亲你的时候,我都闭着眼全身心投入。”
“还有我抱你的时候,我都在想怎么能让你舒服一些。”
“还有我摸你的时候,我都找准你身上肉最软的地方……”
“别说了!”
柳芳菲羞着脸打断他的话。
方才本是五分怀疑他的心意,现下听了这些,就变成十分了。在他眼里,难不成心意就是靠这些来表现的吗?
这样想着,她也便问了。
带着一丝埋怨,脱口而出。
司徒妄半跪的身子微微一顿,方才紧绷的神色却有了放松之态,捏着她的手也紧了几分:“欢欢,其实你在期待对不对?”
柳芳菲扭头不言。
“你在期待我对你的心意,对不对?”
谈吐间,他带着灼热气息骤然靠近,二人鼻尖相贴。
一呼一吸带着檀香,吸入鼻端。
柳芳菲坐着摇椅不禁往后退了半寸。
她退,他便进。
步步紧逼。
“欢欢,你在期待,对不对?”
他再次开口,手指又捻起滑落香肩的一缕长发,反复把玩儿,在指腹间摩擦。
柳芳菲被这突如其来的靠近逼得再次往后挪动,摇椅在晃动下“嘎吱”作响,伴随着一阵轻风。
吹得满室蔷薇香。
“欢欢,见你第一眼,我便做了银梦,在梦里,我把自己里里外外生生世世都交予了你,你要如何对我负责?”
柳芳菲听得羞耻,死死咬住粉嫩唇瓣,直至男人从地上起身将她完完整整圈在臂弯。
退无可退。
“欢欢,自你出现后,我的人生才得了些欢愉。”
男人捏着摇椅扶手轻轻晃悠,呼吸之间蔷薇水与檀香在舌|尖纠缠、蔓延。
“唔——”
柳芳菲瞪大眼眸,抬眉看向眼前闭眼沉醉的男人,忽然一阵刺痛从唇瓣袭来扰了她的惊愕。
“欢欢,你不专心。”
司徒妄指腹抹过她咬破的下唇,笑出了声,“不是说了,那样好看的唇,只有我才能咬。”
话落,摇椅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震颤。
破碎的喘息混着摇椅晃动的声音,在一室蔷薇中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