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地回:“将军待我太好,我......只是想送将军些有心意的东西,单送这个给你,我怕你不收。”
谁知宁淮川面色更是深沉,一口气怄在心口:“我一猜便是这样。赵宸玉,你什么时候才能知道,我待你好是因为我心悦于你,不是要你还我什么。”
说罢,他长叹口气,又道:“罢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嫁给我,是不是只是为了报恩?”
可她嫁给他,哪是为了报恩,分明是为了报仇。赵宸玉心底忽地一坠,勉强朝他笑笑。
她佯做顽皮,道:“谁说只是为了报恩了?我还想锦衣玉食,享荣华富贵呢。”
宁淮川半眯起眼,斜着看她,却见她也同样看向自己,颇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这倒正中他下怀,不由地将她揽得更紧了些,笑道:“夫人好眼光,将军府旁的没有,荣华富贵可多着呢。你这块玉就好好收着,别再想着当掉了。日后你想要什么,尽管从咱家库房取,反正都是你一人的。”
她却摇摇头,一本正经道:“那怎么行,我这人固然爱财,可也不能占了祖母和母亲的。”
宁淮川微一皱眉:“你这么说,好像我是个不孝子孙似的。”
赵宸玉不免一乐,格格笑出声:“妾身可没那个意思。”
跟她这么一说笑,宁淮川也消了气,怀中人倚在自己肩头,娇媚可人,他这颗心便也跟着她银铃般的笑声颤动起来。他侧了侧身,拥着她细腰将她人提到自己身上,正要朝她温软的唇瓣吻过去时,她却忽地难为情地双手按住他的唇。
捂在他脸颊的纤长手指有些发凉,触着他双唇的手心也不怎么温暖。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手心,道:“怎么了?是嬷嬷没教你怎么伺候夫君吗?”
她一双风眼漾着嶙峋波光,里面却满是委屈。只听她怏怏道:“妾身好饿。”
“饿?”宁淮川顿时迸出一股无名火,“我不是叫人给你送了吃的,怎么不吃?”
“嬷嬷说,不合规矩。”赵宸玉如实回答。
“什么破规矩!本将军说话也敢忤逆?夫人稍待片刻,我去替你讨个公道。”
说罢,他便将她再放回榻上,眼看便要起身出去,赵宸玉慌忙拦住他。
“将军别去。”她拽住他衣袖,好声好气地央求:“嬷嬷也是怕我们不守规矩出岔子,你又何苦为难她?再说,等你出气回来,只怕我要饿死了。”
宁淮川无奈,只好道:“那你说怎么办?”
“就算了呗还能怎么办?反正有现成的喜饼,我垫垫肚子就好。”
宁淮川窝着口气,一来拗不过她,二来她今日刚嫁过来,自己便替她出头惩戒下人,传出去总归要将骂名落到她身上。又见她饿得可怜,好像也等不及再叫人去热菜了,他也只好作罢。
他叹口气,应声道:“那今日就委屈夫人先用喜饼垫肚子了。”
“好。”
他取了些喜饼,看着她吃。
赵宸玉吃得很慢,似乎在故意拖延时辰似的。可他也不急,眼也不眨地盯着她。她浑身不自在,只好寻了个话题,道:“将军今日为何要谢我?”
她说的是在迎她上轿的时候,他忽然由衷感慨,跟她道了声谢。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要那样说,只好反问:“那你又为何谢我?”
赵宸玉娇俏着回:“我谢将军的那可多了,讲上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宁淮川眸中忽然闪起湛湛星光,认真道:“我谢夫人的就一件事。”
“谢谢夫人叫我遇上你。”
她一顿,歉意忽如滚滚巨浪,滔天而来。鼻尖一酸,顷刻沾染了嫩红。眼眶才刚湿润,他的吻便如期而至,空气中泛着喜饼的微甜,她唇角胭脂的芬芳,还有他齿间一点点沁人心脾的清香。
他们一点点倒在软榻,大红喜被被压得陷进深处。漫长而绵密的吻,伴着他的爱意,浓浓地缠绕着她。
良久,她受不住,轻轻推了推他:“将军果然是烟花之地去得勤了些,哄人的话一套接着一套。”
宁淮川贪恋着她的气息,埋进她颈间,温柔蹭了蹭她,才道:“去没去过,夫人待会儿一验便知。”
说罢,握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探进她喜服,缓缓向下游移。
赵宸玉被吓了一个激灵,忙地抓住他不安分的手,道:“将军做什么?”
他闭起眼坏笑:“去烟花之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