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琅抬头望了尤泾一眼,又低下头。
她身边的杜敏见她脸色不对劲,不由问道:“是不是哪不舒服?”
随琅摇头:“没有,就是吃菜的时候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随益端起酒杯朝王吉举了举:“今日是你的寿辰,你才是今日的主角,来来来,我敬你。”
王吉连忙拿起酒杯:“多谢大人。”
底下众人跟着站起来举杯祝寿。
等众人坐下,随琅不经意的往尤泾那边一瞥,瑕娘软软的倚在尤泾身前,尤泾也伸手搂住她的腰,配合的低下身与她说着悄悄话。
瑕娘似乎往她这边指了一下,就见尤泾顺着她的手看了过来。
随琅对上尤泾的目光,她下意识一躲,与尤泾怀里的瑕娘对了个正着,望着瑕娘含媚的眼神,随琅狼狈的收回视线,
低着头望着她面前的吃食,好像面前的东西是什么奇珍异宝一样。
尤泾没看多久,平淡的收回视线,低下头回瑕娘的话:“那天遇见的应该是她?那天有你在身边,我哪记得住旁的女子的容貌。”
瑕娘嗔怪的捶了他一拳,他一把拉住瑕娘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一口:“也不怕打疼了自己。”
撑到宴会结束,随琅脸色有些苍白的跟着随益夫妇离开,离开前,她听到身后有人问尤泾今晚要不要去瑕娘那里。
尤泾说了什么呢?好像是“嗯”了一声。
回到府里后,杜敏又拉着随琅问了一遍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随琅摇头,表示舌头咬的有点狠了,所以一直在痛。
随琅还主动张嘴给杜敏看自己被咬破的舌头。
杜敏这才放下心里,转头嘱咐安寿说姑娘这两天的膳食做的清淡些,交代完后,才放随琅回屋。
随琅一夜未睡,这一夜,隔壁院也一直静悄悄的。
直到第二夜,隔壁才传来响动。
尤泾关上门,来到隔墙边喊对面的人:“随琅?”
原以为不会有回应,哪想对面的人“嗯”了声。
尤泾反而顿了下,半晌,他才道:“想不想过来我这边?”
“好。”随琅应的很快。
尤泾翻墙过去把人接过来,过程中,两人一直很安静,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两人坐到躺椅上,随琅率先打破沉默:“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尤泾望了眼她平静的脸色,斟酌开口:“那天在宴会上的事不是我的本愿。”
随琅点头:“我理解。”
听到这话,尤泾神情中出现打量的神色,似是在想她话里的真假。
随琅主动开口:“另一件呢?”
尤泾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想了想,解释道:“昨晚我的确去了瑕娘的住所,可我没碰她。”
随琅定定望着他,他脸上没有任何说谎的神情,她点头:“嗯,我相信。”
尤泾脸上有些不确定:“你真的相信?”
随琅再次点头:“我相信。”
尤泾松了口气,坐到她旁边就想亲她。
随琅躲了开,她望着他,眼神里全是认真:“尤泾,是不是无论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你都会亲她?”
尤泾顿住,神情也冷了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随琅正对着他,说出心底的话:“尤泾,你心里既然还有瑕娘,为什么不把她从花院赎出来呢?”
她说出口的话刺人、难听:“是因为她是花院出身,若把她赎出来做娘子碍了你的面子是吗,你想娶个清白娘子在家,然后骗着你的娘子,说你的心底只有她没有别人是吗。”
尤泾有些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随琅满脸倔强:“你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吗?”
尤泾沉了脸色:“你觉得我在骗你?”
随琅摇摇头:“你没在骗我,是我自己在骗自己,你只要勾勾手指头,我就巴巴的送上来,跟你做尽夫妻间才能做的事,我这么一个不自重的姑娘,哪需要你张嘴骗我,你说了句好话,我连帮你骗我的理由都想好了。”
尤泾心里一疼,过去搂她:“你别这么说,我是因为喜欢你,才忍不住想要亲近你的,如果你不喜欢我亲近你,那我以后都不亲近你了。”
随琅推开她,双眼红的彻底:“你看,你才这么说了一句,我心里又帮找好了理由和借口骗我自己,你看,我就是这么不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