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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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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屋外许久未见的尴尬兄弟,卧室里夏满两姐妹就显得自如很多。

“他俩应该不会尴尬死吧?”夏满掀开被子下床,目光慢悠悠转向门口。

“应该不会,周耀彬至少不会让话掉地上,”明玥相当熟络地拉开她衣柜,给她挑选衣服,她拿起件盛垣亓身上相似黑色卫衣,忽然饶有兴致地说,“盛圆圆还是那样,对你永远跟别人不同。”

房间窗帘挺多年没换过,好像是从亓似锦上学时用到现在的浅粉色蕾丝窗帘布,过于少女甜美,刚来的那几天夏满还挺不适应。

窗帘紧闭,空间里透着点粉调的暗昧柔光。

夏满背身过去系内衣扣,闻言,手不禁停顿片刻。

“他不一直那样吗?”她随口说着,抬起手臂胡乱套上内搭短袖。

明玥见状,把选好的卫衣裤子揉了揉丢到夏满怀里,微微一笑:“周耀彬那没心眼的,原本刚刚都准备莽莽撞撞进你房间里了。”

可能鬼混在一起太久,对待夏满,周耀彬没太多严苛的性别意识,除了坚守异性之间的基本底线,他几乎把当成夏满纯哥们。

“然后呢?”

“盛圆圆不知道你平时睡觉也穿的整整齐齐吧,”明玥说,“然后,就把周狗拽住了呗,说要让我先进来看你有没有穿好衣服。”

夏满套上连帽卫衣,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才后知后觉明玥的恶趣味。

牛仔裤黑卫衣,这一身跟情侣装有什么区别?

她沉默几秒,还是决定装傻,转过身“唰”地拉开窗帘,卧室瞬间被照亮。

夏满悄然揭开话题:“你俩要待多久?我跟你们一块?”

“不用啦,我们一会儿就走,我俩就是先坐车过来踩点,认好门以后方便来找你俩玩,”明玥上前搂上她胳膊,“我爸妈马上就开车过来了,然后我们就去看几个画室,了解完就直接回去。”

“你什么时候想学美术了?”夏满问她。

明玥在椅子上坐下:“为了考大学嘛,六月集训半年混个能看的联考分呗。”

她说着说着,想到夏满的成绩,又说:“要不你也走艺术算了,你吉他弹得那么好,而且——”

她戛然而止,对上夏满的眼神,又把那后半句咽回去。

“干什么欲言又止的,想说什么就说。”夏满靠着桌沿,搓了把脸。

明玥看着她,咬着唇最终还是说了:“你们家这几年条件也好起来了,季兰姨都能送你留学,参加艺考也没多大问题吧?”

“……”

她又何尝没研究过这件事。

“很贵哎。”夏满唇边扬起笑来,伸手像撸猫一样在明玥脑袋上揉了揉,那平静笑意就好像在她说什么无所谓的事情。

明玥心里有些堵,垂下眼直到最后也没再提这件事。

下楼前,夏满和明玥还担心这俩哥们的氛围得有多干,事实证明还是想太多,坐一块开把游戏比什么都强。

四人又聊了一会儿,明玥爸妈开车快到新延市区,夏满和盛垣亓送他们出巷口,目送着他俩上车,转身往回走。

夏满兜帽搭在脑袋上,偏阳光肆意撒下来,将露出的那几缕发丝照成浅金色,盛垣亓瞄了她一眼。

“心情不错?”他手抄在兜里,与夏满并肩前行。

夏满扬头看了眼清澈无云的蓝天,嗯的那一声比平时还要轻快许多。

明玥他俩来得就早,这会离开也不过才刚九点多,虽然身体还沉着,但她舒心地伸了个懒腰,像是餍足的小动物。

快到家她忽然想起一事:“你昨天帮我拿书包了吗?”

“我们大小姐吩咐了,我能不给你拿?”盛垣亓声音懒倦,挂在他指节处的一串钥匙清脆地响,跟巷子爷爷奶奶琐碎闲聊声同奏,“在我房间呢。”

“你放你房间干嘛?”

“……顺手。”

昨晚放学回家,盛垣亓拿着两个书包上楼,夏满房间门虚掩他没进去。

开门进自己房间却看见夏满仍在他床上沉沉睡着,他几乎把两个书包丢在桌上就转身落荒而逃。

洗完澡后的一段短暂时间,嗅觉会变得格外敏锐。

睡前盛垣亓裸着上身掀开被子刚躺下,三秒钟后他直接翻身起床,默不作声从柜里拿出新的床单被罩,换掉四件套。

他脑子是不是被夏满荼毒了?

开门回家,他俩一前一后上楼,盛垣亓刚摸上把手,准备拉开自己房间门,夏满跟着在他身后就要进屋。

盛垣亓脚步一顿,手幽幽撑在门框上挡住她前进,抬起眼皮:“你干嘛?”

“拿书包啊,大哥。”夏满无奈地看他,防着她跟防贼一样。

他收回手,夏满从他旁边挤过去,两件卫衣衣角微微摩擦,盛垣亓垂下眼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们穿得太像了,黑卫衣,牛仔裤,像情侣——

意识到自己不经意的联想后,盛垣亓蹙着眉,烦躁地蹂躏了把自己的头发。

他是脑残吧?狠起来他就是连自己都骂。

夏满从门口就已经看见,自己书包的白色小狗玩偶在椅子上露出条小短腿,盛垣亓自己的书包倒是不讲究地靠着桌子腿放在地上。

她朝自己书包走近,步伐却逐渐变慢,一股奇怪的感觉涌上来。

住进来这段时间,夏满从未真正意义上走进过他房间,平时撑死在门口敲敲门扫一眼,踏进青春期少男的卧室这还是第一回。

天气晴和,日光洒进房间,似乎飘渺浮尘都在空气中变得肉眼清晰可见。

夏满深吸口气,拉开椅子,正准备提起书包带,视线却落立在电脑屏幕旁那瓶橙金色的方形玻璃瓶,她伸手触碰到那瓶身。

“这是我送你的那瓶?”夏满拿起来,冲着阳光晃了晃,那是瓶香水,现在还剩大半瓶的样子。

盛垣亓靠着门框没个正形,他紧盯那香水愣了片刻,抄在兜里的手指仅他可知地蜷了下。

“嗯。”他挤出这么一声来。

这是夏满在盛垣亓升高中那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从前夏满一直以为香水大都是甜腻腻的脂粉味,某次上网她才知道,居然还有水果调的香水,于是她研究好久,买了瓶阿蒂仙的柑橘园。

盛垣亓身上总有股剥开青橘,橘子皮汁液挤出来的那种清爽苦感,微微带着酸甜少年感,她还以为这家伙总会喷呢。

那香水却并没用掉多少,听说香水会挥发,放置两年也差不多挥发到这程度。

夏满安静地将玻璃瓶放于原位,手臂挎着那书包肩带就要往走,余光里,瞥见靠墙的单人床,跟昨天完全不同颜色的四件套。

“……”

还挺,嫌弃她的。

盛垣亓低头揉揉眉心,刚好错过她眼底片刻流露出的异样。

夏满面不改色地走出他房间,好像经过时不小心肩膀在他手臂处用力撞了下,盛垣亓扭头看她,冷酷少女就只留给他个背影。

“还难受吗?”他冷不丁问,“没事中午出去吃饭不?咱俩一块。”

夏满依旧面无表情,推开自己卧室门:“我要写作业,你自己吃去吧。”

然后“砰”地一下,关住自己卧室的门,旁边隔壁的卧室木门似乎被这股劲带动着震了一会儿。

这就是生理期的女生?

盛垣亓忽地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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