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锦心收回手:“今天早上,阿铮黑着张脸将这个香囊扔进了垃圾桶,被小赵撞见后偷偷捡了起来,让我转交给你。”
宋初墨越听越糊涂。
闻铮为什么要扔他的香囊?赵助又怎么知道这是他的香囊?
官锦心有些无奈地问:“初墨,你还不明白吗?”
宋初墨困惑地摇头。
官锦心失笑,提示道:“这香囊是朋友送给你的吗?”
“不是。”宋初墨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我一位学员知道我最近睡眠不好,特意送我的中药香囊。”
“那就是了。”官锦心不再解释,径直往前走去。
宋初墨眉头紧锁,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满腹疑问几乎快溢出来。
他还是没明白,怎么就是了?!
等等!
电光火石间,所有的细节在脑中如同走马灯一样闪过。
前台说昨天闻铮四点过就下了班,而自己的课程是五点结束的;闻铮今天黑着脸扔了香囊,而赵助又偷偷捡了回来;但按理说,这两人都不知道学员送了自己香囊才对,除非——
一个极其大胆又最为合理的猜测瞬间浮现。
难道说,闻铮昨天下午提前离开公司后,来到了画室外等他,结果无意中目睹了程奕文送他香囊的场景?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闻铮和赵助都知道香囊的存在了。
宋初墨猛地停住脚步。
他忽然想起来,当时他的脸上不小心溅到了一点颜料,程奕文帮他指来着,可能还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脸。
他的心脏再一次猛烈地跳动起来——
闻铮昨晚的异常行为,难道是因为看见了自己和程奕文之间的【亲密举动】而导致的失控吧?!
官锦心见他停下,问:“想通了吗?”
宋初墨几乎不敢置信:“伯母,我好像知道闻哥为什么这么生气了,他应该是误会了……”
“不止是误会和生气。”官锦心总结道,“他是在吃醋呢!”
宋初墨被【吃醋】这两个字砸得有些晕头转向,官锦心还有些嫌弃地补充道:“吃醋了也不敢问你,只会自己憋着生闷气,真是没用,要不是DNA完全匹配,真怀疑当时生他时被他父亲的竞争对手暗中掉了包。”
她的声音不算小,后面跟着的佣人们纷纷低下头忍笑。
宋初墨根本没听清官锦心后面说的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闻铮,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到闻铮身边,一字一句跟他解释清楚,自己跟程奕文之间没有半点暧昧,他爱着的并且唯一爱着的人,只有他。
“伯母,非常抱歉,我下午恐怕不能陪您散步了。”宋初墨语气急切地说,“我想现在就找闻哥解释清楚。”
官锦心佯装生气:“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阿铮,罢了,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去吧。”
宋初墨朝官锦心挥了挥手,快走了两步后直接小跑起来:“伯母不要生气,我下周再回来陪您!”
官锦心捂嘴浅笑起来,回道:“小心点,别摔着了,我让老李开车送你回去。”
宋初墨跑得很快,一转眼的功夫就看不见了。
官锦心收回视线,忍不住感叹道:“年轻真好啊。”还有这么多精力去爱、去恨。
半个小时后,宋初墨回到了悦澜湾,闻铮自然不在。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时,沸腾的情绪渐渐冷却下来。
镜子里的人眼睛微肿,眼下挂着醒目的黑眼圈,嘴唇还破了一个口子,实在有些狼狈,一想到他是以这幅样貌跟官锦心呆了几个小时,宋初墨难免赧然。
他深吸一口气,按捺住现在就去见闻铮的冲动,决定先让何姨准备一些食材,自己趁机泡个澡、好好睡个午觉,稍稍把自己打理一番再去找闻铮。
因为知道了闻铮生气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在乎他而不是其他,宋初墨入睡时的唇角都是微微上扬的,看起来似乎做了一场美梦。
收拾好一切时,时间正好是下午四点。
宋初墨特意换了件藏青色的大衣,还戴了条同色的围巾,不知想起什么,他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瓶闻铮常用的香水,往自己的手腕还有衣领出各喷了几下,细细嗅闻一番后再次看向了镜子。
镜子里的自己容光焕发,翘起的唇角压都压不住。
何姨看了他的穿着也是眼前一亮,一个劲夸赞道:“小宋,这衣服的颜色太衬你了,又显白,又显身材。”
“谢谢何姨。”宋初墨忍不住说,“这件大衣是我第一次见闻哥的时候穿的。”
他拎起食盒,脚步轻快地离开了悦澜湾。
四点五十,宋初墨抵达集团总部大厅。
同一时刻,赵铭敲响了闻铮休息室的门。
里面的谈话声瞬间暂停,闻铮标志性的低沉嗓音传了出来。
“进。”
赵铭径直走进去,弯腰在闻铮耳畔压低声音说了两句话,随即倒退着走了两步,正要转身离开时,忽然听到闻铮开口道:“等等。”
赵铭立在原地,等候老板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