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岔开话题说：“楚湛应该也不会想闹出人命的，还好怕狗的朗语不在这儿。”
“我们要快点出了这楼，让游戏结束。”芙舟说。
“你说得对。”木铃赞同道。
他们身后，一只红瞳狗正在悄悄逼近。他们同时察觉到不对劲。
齐齐回头，红瞳狗扑咬上来，思绪混乱的这一刹那，仿佛又听见口哨之声。
芙舟在前，木铃在后，红瞳狗咬到的却是木铃的手臂。
鲜血直流。芙舟慌神。木铃疼痛皱了脸，断续道：“真的、要闹出人命……是吗？”
那只红瞳狗还死死咬着木铃的手臂，木铃的眼睛涣散，慢慢倒地，鲜血铺在地板上，触目惊心。
芙舟一拳重敲在狗头上，那狗松了口朝芙舟扑来。
口哨声又响了。红瞳狗的牙上下磕碰着闭上嘴。
仰靠在楼梯扶手上的芙舟无措，怎么办，木铃怎么办？
“好玩吗？”又是楚湛在问。
芙舟抬头看去，楚湛站在楼上淡漠睨视他。
“你真该死！”芙舟气音抖动。
楚湛却像是听到了什么赞赏之话，勾唇笑得愉悦。
疯子！
芙舟看向木铃，她虚弱地快晕倒，她流了好多血，她的血染湿了芙舟的黑袜子。
“小芙。”楚湛一声一声踏着楼梯，“流血的可不止她一个。”
芙舟的双腿在抖，他俯下身，余光看见楚湛站在了他旁边。
“不过据我所知，你应该不是那种会为了朋友放弃自己身体的人吧？”楚湛嗓音带笑。
木铃半睁的眼求助地看着芙舟。
芙舟咬牙，太阳穴处的青筋崩崩地跳。
“还是说，你根本没有把她当做你的朋友？”楚湛说。
木铃小幅度张了张唇，泪水从眼尾滑下，她觉得自己的血会流空的，她曾幻想过自己会怎样死去，原来是这样死去吗。
芙舟、芙舟漂亮的脸蛋正对着她，可为什么芙舟没有冲她伸出援手。
如果是她、如果是她，她一定会帮助芙舟的。
“她不会血流干了死去吧。”楚湛凑到芙舟耳边用低语蛊惑，“我会帮她的，你可以依靠我啊。”
芙舟急急盯向他。
“当然有条件了。”楚湛偏过头瞧住他发颤的唇，“吻我，不过分吧？”
芙舟转身踮脚，唇贴住楚湛的唇。
他们竟然接吻了，木铃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在她眼中这两个影子像梦魇。那个高大的影子伸出手握住了矮影子的后颈。
她就快死了，这两个影子居然当着她的面深吻起来了吗？
疯子，两个影子都是无情的疯子。
木铃闭上眼的那瞬间，这吻被芙舟结束，他看过来，刚好看见木铃歪了头。
游戏被楚湛结束了。
得到芙舟主动一吻的楚湛命人恢复了宿楼的光明。
家庭医生出动，女仆们脚步匆匆，黑衣男仆牵着狗绳带红瞳狗下楼，楼里可谓是热闹非凡。
芙舟独自站着，像荒漠里被老鹰啃食干净的旗帜，只剩下一根杆子。
原来那兔子雕像上的血迹，确实是一个伏笔。
除了芙舟，其他六人全受伤了，不过木铃伤得最重，昏迷了一晚还没醒来。
这是那个年长女仆告诉他的。
天还没亮芙舟就来看望木铃。女仆对他说：“还没醒来。请回吧。”
芙舟怀疑起木铃根本不在她的房间里，而是被这些人转移了位置，变得跟朗语他们三个一样，被关在哪里了。
他走时盯过这些冷漠的女仆，她们真不愧是楚宅里、是楚湛的女仆。
芙舟来餐厅吃午餐，剩下五人都在，气氛更加异样。
“她快死了？”梅露昂着头，语调像是要哭了，她的右眼差点儿被红瞳狗抓瞎，戴上了眼罩。
“芙舟。”小智的右臂打上了石膏，欲言又止。
陈修陈为两个伤到的是肩膀，红瞳狗一咬，掉了皮。
陈修默默吃饭，陈为打量着什么事都没有的芙舟。
“解释。”薛仁说。他伤到的是脖子，绑上了一圈绷带。
“解释？”楚湛的长腿迈进餐厅，他单手插兜向餐桌走来，似笑非笑道：“小芙已经为你们这些人做得够多了。”
“是么。”薛仁冲芙舟冷声道。
“木铃就是个例子。”楚湛站到芙舟身后，做出狐疑的模样，“你们不知道？”
他按住想起身的芙舟的肩膀，颇有种宣示芙舟是他所有的感觉。
他用阴鸷的眼神警告薛仁，或许他的眼神是在说，再这么对待他的小芙，就会被狗活活咬死。
芙舟一动不动坐着，眼神无光，楚湛悠闲走后，五人都望向他。
五人的目光，好像跟红瞳狗的眼睛没什么区别？
这时年长女仆走了进来，她拍掌笑道：“大家下午好啊。”
梅露是第一个看过去的，“木铃到底在哪儿？”
女仆根本不听她的话，说：“今晚还得继续玩这个游戏。”
在场六人脸色都很差。女仆背手到身后，说：“看在你们的伤还没好的份上，那就玩另外一种游戏吧。”
“什么？”陈修问。
“生存赛。我记得之前你们其中一个不是还说过要用不吃饭来抗议玩游戏么。”女仆说，“那么你们就从现在开始别吃饭了，饿五天后，将在宿楼开展生存赛。”
“女仆大人，想让我们死的话，其实也不用这么费劲吧？”陈为说。
“我来帮你们解释一下这个生存赛怎么玩。”女仆指指自己的头顶，“游戏开始前，你们每个人都会在头上戴一个苹果，这苹果代表食物跟胜利。”
“除了苹果，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一把斧子，用来劈开对方头顶的苹果，谁劈开的苹果最多，谁才能获得食物。听懂了吗？”
“或者是，我说清楚了吗？”
“这不就是让我们自相残杀吗？”梅露吼道。
“也算吧。除非你们找到另外的可以结束所有游戏的方法。”女仆不明说，笑得神秘。
五人却默契，都看向了芙舟。
芙舟压着涌动的呼吸一一跟他们对视。
他们想做什么？
想把芙舟献给楚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