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帅:你到了吗?
项越坐在27路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给许瑞发消息,他随手拍了一张窗外的照片,他马上就到公园了。
许瑞:到了。
他也给项越拍了一张照片,两只小猫伸着脑袋正在蹭他的手。
是当初他给项越拍过的那窝小猫崽,现在还剩下两只。
越来越帅:撸猫.gif
越来越帅:长大了不少啊,看样子它们很喜欢你。
许瑞:可能是喜欢帅哥吧。
项越:……
他同桌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越来越帅:看不出来你还挺自恋。
这回许瑞没回他,可能是又忙去了。
车子到站,项越收回手机下车,如意湖公园的面积比他想象中大上不少,入口处还有个锈迹斑斑的大门,顶上的如意湖三个字有两个笔画已经快掉光了。
项越怀疑每个城市都有个叫如意湖的地方。
正对着大门往里走几步是一个巨大的台子,上面写着五个大字:“百姓大舞台”。
这五个字上还绑着彩色的灯带,大白天在那儿闪着光,看起来又好笑又心酸。
里面还稀稀拉拉搭了几个棚子卖一些小玩意儿,一些家长陪着孩子坐在棚子底下给石膏涂色。
项越挑了条人少的道一边走一边拍照,公园里种了不少桃花,或白或粉的桃花开得正好。
他其实很少来公园这种地方。
项越一直认为只有小学生会喜欢来公园玩。他上小学的时候忙着上项明松给他报的各种课外班,后来他上初高中了,空闲时间不是在打球就是跟高霖一起打游戏。
对公园的印象还停留在某次小学组织春游,老师带着他们几个班的小学生在公园里野餐。
他悠哉悠哉地边走边翻他刚刚拍的几张自拍照,把桃花都比下去了。
手机在手里震了一下,项越点开消息条,是他外婆的消息。
他刚到公园的时候给外婆发了张照片,老人家不怎么看手机,项越偶尔会给她发个消息,往往过了好几个小时他外婆才会给他回。
外婆:微笑.moji
她给项越回了个语音,后面跟着一张有些模糊的照片。
项越点开一看,是一对青年夫妻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
背景是夕阳下的湖畔。
年轻男人单手抱着一个扎小辫的小姑娘,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小男孩,四个人对着镜头笑的很开心。
照片有些泛黄,拍照人的技术显然也不是很好,整张照片都有些糊。
项越把照片保存到手机继续往前走,一路走走停停走了十几分钟才看见这如意湖公园里的湖。
比项越想象的稍微大一点,湖上还漂着几个黄色小鸭子形状的游船。
项越去问了一嘴,一条船五十块。
够他坐五十回公交车了。
斥巨资租了一辆慢慢瞪着在水上漂,项越晃晃悠悠坐在船上漂着,主动给家里打了电话。
“小越!”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徐兰正在厨房切水果,她快速在围裙上摸了摸手,接通视频,高兴地说:“在那边还好吗,我怕你忙也没敢给你打过电话。”
“挺好的。”项越说。
“好就好。”徐兰笑了笑说。
项越:“你跟小鹤呢,还好吗?”
“家里都好,”徐兰说,“你爸前几天也在家里待了好几天,陪着小鹤做了几天作业。”
还陪着做作业……
项越在心里骂了项明松一句,小鹤才上一年级,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多作业要写。
项越不想提项明松,他说:“小鹤在家吗?”
“小鹤刚刚还念叨你呢,我这就让他接电话。”
徐兰端着切好的水果敲了敲项鹤的房门,项鹤正坐在窗户边的小沙发上看书。
还没等她把盘子放下来,项鹤就说:“我不想吃苹果。”
徐兰瞪了他一眼,这回没怪他挑食,而是说:“那你想不想接哥哥电话?”
“哥哥!”
小家伙脸上的郁闷一扫而空,他扔下书从沙发上坐起来去接徐兰手里的手机,还没高兴两秒,在看见项越的脸的一瞬间哭了出来。
小孩儿的眼泪跟不要钱一样,越哭越厉害。
“怎么了这是,”项越心疼地说,“看见哥哥不高兴吗,都哭成小花猫了。”
“呜呜呜……高兴。”
项鹤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鼻涕,想跟项越说话,一张嘴就又开始呜呜噎噎个不停。
“呜呜呜呜……”
他一边哭一边擦眼泪一边抽噎,断断续续地跟项越说:“哥……我好想你啊,妈妈说你去大学校上学去了,不让……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说我会耽误你学习。”
“呜……我每天在想你,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哥也想你。”项越看着小家伙哭个不停,自己也有些眼热。
但他牢记自己十七岁大哥哥的身份,强忍着那股酸意说:“等哥哥放假了就回去看你,你不是想学游泳吗,到时候哥哥亲自教你好不好。”
“不好!”项鹤哭得更厉害了,“我现在就想让哥回来,我不要学游泳,我就要哥哥。”
“小鹤!”
徐兰伸手想夺项鹤手里的手机,这孩子,一点都不懂事。
“都说了你哥哥暑假才能回来,不许无理取闹!”
项鹤躲过徐兰不让她碰。迈着小短腿从屋子里跑到客厅,来回就是那几句话,想哥哥,想见哥哥。
项越耐心地哄他,答应他放了假立马几回去,他想去哪儿都带着他去。
余光瞥见湖面上游过几只野鸭,项越翻转镜头给项鹤看,问他:“看这是什么。”
项鹤吸着鼻子凑近了手机屏幕,说:“小鸭子,怎么是灰色的啊,小鸭子不是黄色的吗?”
六岁的小孩儿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他看着湖里的野鸭眨了眨眼,眼泪挂在下要掉不掉的。
项越哄他:“野鸭,可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