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项越岔开腿大刀阔斧地坐在沙发上,猛嗦了一口牛肉面,说,“点击就看主角激情演讲。”
“好中二。”许瑞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说。
项越咬断面条,说:“哪里中二了,明明很热血好嘛!”
许瑞懒得和他吵,项越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吃过饭,项越把剩下几口已经氧化的苹果吃了,自然地说:“我先回去洗澡,十分钟……不,八分钟就回来。”
“别来了,我自己能行。”
“那不成,”项越发挥自己耍赖的天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都说了今晚要照顾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那我项越成什么人了,我可……”
许瑞被他唠叨得头晕脑胀,他伸手捂住项越喋喋不休的嘴,说“行行行,你想来就来吧。”
“唔唔。”项越的尾音化作闷哼,他被许瑞捂着嘴,喉结在温热的掌心下轻轻滚动,睫毛忽闪着在眼下投出晃动的阴影。
许瑞也愣了一下,项越的呼吸正透过指缝渗进来,湿润的,滚烫的,在手心那寸皮肤上晕开一小片潮意。
他猛地收回手,避开对方发亮的眼神,却避不开指腹下那抹柔软的触感。
抬手推了推项越,他道:“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要洗澡。”
项越嗓子有些低沉,盯着许瑞的侧脸,说:“需要帮忙不?”
“神经,”许瑞从沙发上坐起来,“我只是崴着脚了,又不是不能动弹了。”
项越回到自己家,快速从衣柜里扯下睡衣去浴室冲澡,五分钟后,浴室里水流的哗哗声停下,转而响起了吹风机的呼呼声。
项越汲着拖鞋走出浴室,临走前没忘记拿上自己的充电器和枕头。
许瑞还在洗澡,项越又从冰箱里拿出几块儿冰块儿用塑料袋裹着包进毛巾里,让凉意一寸寸浸透毛巾。
他克制住自己想肆意打量着许瑞卧室的欲望,搬着凳子坐在阳台边的花架上,用手指百无聊赖地扫过花架上开着的一簇小蓝花。
项越心道,他还是太君子了。拿着心上人的手机一点没偷窥隐私不说,许瑞不在,他连人家的房间都不敢多看一眼。
许瑞错过他,上哪儿再找这么好男人去?
小花朵在他手里左摇右摆,没几分钟,许瑞从浴室里出来。
他今天穿了浅蓝色的长袖睡衣,上面同样印着项越不认识的花朵。
在浴室里蒸久了,他脸上还泛着红意,平日里那分冷意完全消失不见了,看上去特别可爱。
“好可爱……”
项越看着许瑞,没忍住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说完,把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
许瑞低头看了眼自己睡衣上,说:“确实可爱。”飞燕草,是他比较喜欢的几种蓝花。
他单脚蹦到柜子前,从衣柜里又取出一床被子扔在床上。项越把冰好的毛巾递给许瑞,乖觉地床铺好,拿着自己的枕头塞在俩人中间,在床上隔出来一条“楚河汉界”。
许瑞坐在一边冰敷脚裸,疑惑地问:“你干什么?”
项越拍了拍枕头,贴心地说:“你不是gay吗,我怕你怕我。”
许瑞无语:“我怕你什么?”
“怕我那什么啊!”项越脸都红了,他又别捏又害臊,故意提高嗓音掩饰自己的心虚,说,“你怎么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你不怕我对你动手动脚吗?”
“不用那么麻烦,”
许瑞看项越耳根都红了,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在想,他又没忍住逗二百五,说,“你只要忍住不操|我不就行了吗?”
?
??
!!!
项越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他,许瑞刚刚说什么?
他说什么?
操谁?
许瑞没理会他眼里的震惊,继续说:“你一个直男,为什么会想这么多。”
“我……我……”
项越还维持着一条腿跪在床上的姿势,他两只手依旧放在自己的白色枕头上,仰着脖子看许瑞,跟刚在在客厅里一样,“我我我”了半天,别的话一句都想不起来。
许瑞再次丢下一颗炸弹,炸在项越发懵的脑壳上,他道:“你还需要这些东西才能忍住不操|我吗?”
“我……我……我。”
项越咬着下嘴嘴唇跪在床上,手上的枕头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最终,项越还是把枕头从俩人中间拿开了。拿走,显得他心里有鬼;不拿走,显得他心里更有鬼。
许瑞脑子里没他想的这么多,逗完人,他给班主任发消息请了明天上午的假,想了想,顺便给项越也请了。
这人比驴还倔,他怕自己今天拒绝项越,明天这人会直接把他扛去医院。
项越把毛巾搭好,又把冰箱里的冰块儿续上,同手同脚地回到许瑞卧室,拉开被子,直愣愣地躺在床上。
像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他喉咙发紧,盯着天花板努力压枪,张口和许瑞说话试图转移注意力。
“刚刚出去的时候,我发现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
许瑞打开床头的小夜灯,扭头看他。
“0728,也是我的生日。”
项越也扭头看着许瑞,迫不及待把心里那点隐秘的快乐和许瑞分享:“瑞哥,我们俩,都是在七月二十八号出生的。”
……
“好巧。”
许瑞沉默了一会儿说。
同一天生日,真巧。
“是啊……”
项越感叹道,“好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