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橙黄蓝靛紫哪个不行,李芸是跟绿色杠上了吗?
“啊什么?”
李芸瞪了一眼起哄的几个男生,说:“要不然继续戴绿帽子,自己选一个吧。”
“我看第一个领结就不错,深绿色,稳重!”有同学说。
又有人接道:“第二个也,嫩绿色,有朝气!”
副班长:……
说好的一起反对李芸暴政呢?说好的谁退缩谁孙子呢?
第二件事,从下周开始,走读生也要开始上晚自习了。
天气转暖,天也黑的越来越晚了,高二所有学生都要留下上一节晚自习,七点半放学。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是他们这些走读生高中生涯最后一天不上晚自习的日子了。
等到了高三,不论夏日冬天都没有提前放学的时候。
而且,要上两节课。
第三件事……
哦,第三件只在项越心里是大事。
项越没把许瑞搬来的桌子搬回去。他搬着凳子背着书包跟许瑞一起坐到了门口那儿了,靠窗的桌子被他推到墙根边直接空着了。
对此,赵一豪表示项越是为了离他近点儿才搬过来的,并且十分感动,提议下课去厕所来一根。
坐在项越前排的两个女生则表示欢迎。
因为这俩一个是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一个是生物课代表。
不用每天去项越座位上催作业了。
扭头就能催。
而项越,纯粹是不想跟于书舒他们坐一块儿。
他是这么跟许瑞解释的:“坐这儿多好啊,李芸来查堂第一个就能看见我,起到一个督促自己的作用。”
许瑞则说:“你坐这儿,玩手机不方便。”
“你都把我删了,手机在我手里已经没用了。”
许瑞写字的手顿了顿,放下笔,扭头问他:“你是在怪我吗?”
项越:“……”
我不敢说话。
他假装咳嗽两声,拍了拍前面的女生,问:“刘琪,语文作业几个没交的?”
刘琪正在跟讨论李芸给她们挑的绿头绳哪个比较好看,敷衍地说:“就差你了。”
项越:“……”
我就不该多嘴问。
这节课格外闹腾,只要讨论到不跟学习有关的事情,班里的同学都格外有精神,格外激情。
项越难得没跟着一块儿起哄,他低头划开手机,点开某个社交软件,在账号里翻翻找找,找出一段视频。
他问许瑞:“下周五校庆,你想弹哪首曲子?”
许瑞说:“我不懂。”
“我想弹月光。”
Clair de Lune.
项越看了眼台上和大家讨论品味的李芸,迅速一只把耳机塞进许瑞耳朵里,点开那段视频让许瑞听声。
冰凉的耳机外壳碰到耳廓时,许瑞明显僵了一下。他环视了一圈四周,用手捂着项越塞给他的耳机,像是要把这不合时宜的琴声藏起来。
胆子真够大的,班主任的课都敢在底下玩手机。
项越也带着耳机,用手捂着那只耳朵,侧着脸看许瑞,一边认真地听耳机里的钢琴声。
教室里嘈杂的讨论声渐渐远去,只剩下钢琴声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
项越的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有些紧张地问:“好听吗?”
视频播放完,许瑞把耳机取下来,握在手心里,悄悄在桌兜底下塞给项越,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湿热的手心,像一片羽毛轻轻掠过。
“好听。”许瑞说。
“这是我弹的。”
项越接过他手里的耳机,对许瑞说,“我以前上钢琴课的时候,有个老师特别文艺。总是跟我们说什么音乐是代替言语表达爱意最好的方式。”
“那他是挺文艺的。”
“我们都嘲笑他,说他跟我们弹是对牛弹琴。”项越突然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他应该去电影里弹,就那种青春疼痛文学电影,去大雨里弹,肯定能收获不少粉丝。”
许瑞认真地问:“钢琴可以淋雨吗?”
项越:“……”
你的关注点好像不太对。
“不能。”他无奈地答道,酝酿好的情绪被许瑞一句“钢琴可以淋雨吗?”搅了个七七八八。
许瑞哦了一声,那么贵的东西,肯定不能淋雨。
“还有一周,我们可以趁晚自习去练几天。正好逃了晚自习。”
许瑞握着笔低头继续写题:“我不会弹。”
他到时候只能坐在凳子上弹空气,真弹了只会毁了这首曲子。
项越无所谓道:“我教你,弹得烂也无所谓,我也是个半吊子。李芸说了,底下的评委没一个听得懂的。”
“还是算了吧。”许瑞想了想,他真不行,何必上去拖项越后腿。
他这双手,不配拿来碰钢琴。
项越看着他,忽然拉起许瑞的左手,五指张开,严丝合缝地扣住许瑞微凉的手指。带着他在桌面上敲敲打打,把课桌当成了琴键。
“相信我,瑞哥。”
“你肯定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