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夫人转头看向谢承默，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这个回头再说吧，你才刚到都城，先养养身子，跟家里人熟悉熟悉。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没事多陪你姑母说说话。出去行医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着急，我先跟医馆那边商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比较稳妥的法子。”谢承默本不是迂腐之人，加之思雨一向在乡野长大，倒也没有什么非得把思雨关在深闺的必要。外面的世界可比院子里那方圆之地有趣多了，谢承默自认无法成日待在这院里。

“对了，听说今日母亲叫你过去，是因为父亲吗？“聊到看诊，谢承默忽然想起父亲的病。三夫人轻叹一口气：“是的，老爷的病情又加重了。“

思雨默默听着，并不插话。

“今早突然呼吸急促，面色发青，吃了药也不见好。老夫人想着我以前学过一些皮毛，就叫我去看看，其实也就是跟着听听医嘱罢了。“谢承默点点头，”嗯，你偶尔也过去帮着看着点。父亲这一病多年，别让母亲太过操劳。”

“我知道。“三夫人点了点头，“说起来，老爷这病有些奇怪。时好时坏，每每发作时呼吸困难，面色发青，有时候还会突然晕厥。医师说是心疾，可吃了那么多药，却越来越严重了。“

思雨眉头微皱，听到这些症状，脑海中浮现出祖父提到过的一种毒。“姑母，谢老发病时，除了呼吸困难、面色发青，可还有其他异常表现?比如...手脚是冰凉还是发热？“

“这个……“三夫人回忆道，“应该是冰凉的，而且每次发作时，手脚都会不自觉地抽搐。最奇怪的是，自上月开始，发病前后，他的眼睛总是异常明亮。“

思雨斟酌着回道：“若是单纯的心疾，服用养心丸应当有所缓解。但若无效，可能不止是心脏问题。而我知道一种慢性毒药，中毒之人表现与谢老颇为相似。“

谢承默惊讶地打量着思雨：“你是说，我父亲中毒了？“

“不敢妄言，“思雨谨慎地回答，“只是依照姑母所说的症状，有这种可能。当然，未亲眼所见，不好下定论。“

三夫人和谢承默对视一眼，似乎在考虑什么。

“思雨，“谢承默终于开口，“如果让你现场看看，你能确诊吗？“

思雨没想到话题会转到这个方向，心中一动。谢府的老爷是肱骨之臣，曾为当今圣上继位立下汗马之功。若能为他医治，或许能更快地在府中站稳脚跟，而且医病救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我可以尝试，“思雨谨慎地说，“不过需要现场把脉。“

谢承默沉思片刻，点点头：“明日我与你姑母带你去见见，你先不把脉，跟着多听听，看看你有什么见解。“他语气严肃起来，“不过你当知道，不该说的话不能乱说……“谢承默一向远离纷争，但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如果真的是中毒，可能牵扯的就多了。

“我明白。“思雨郑重地点头。她知道这既是机会，也是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