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个神经病。”
许杨礼低头看他,“你们老师还骂人呢。”
简萼心情很糟糕,打从昨天晕车起就一直在后悔答应来湾州,他跟这地儿绝对八字不合。“少调侃我。无业游民就是要闲一点。”当然这里的“无业游民”只针对许杨礼。
“我也不闲,你没见我忙而已,我现在还是出差状态呢。”
“无业出差? ”
“一种说法罢了。不合理? ”
简萼懒得搭理他,拿出手机打的。
“你不还没吃饱呢?就回酒店了?”
“我不乐意在外面吃了。”
“那我订个民宿? 找个有厨房的,用一下热热这几个包子。”
“……”真行。
见简萼收起了手机,许杨礼明白他这是同意了,连忙以最高效率订下了最近的有厨房的民宿。
钻进房间开好空调,许杨礼把常温的饮料塞进简萼手里,去把要用的厨具洗了。
他洗完道:“去有亲戚的城市也不是不好,起码能借个厨房,还不用花钱。”
“你可以直接蹭饭。”
“我不愿意啊。”
“你向别的餐馆借一下也行。”
“我脸皮薄。”许杨礼用之前买的纸把厨具擦干,“况且你不乐意待在外面不是吗?”
简萼点了点头,打开了电视,看着电视里播放的画面发呆。
许杨礼把包子热上了,站在厨房边上,看他发呆。
过了会儿,简萼可能觉得空调太冷了,脱了鞋缩了腿在沙发上,拾了旁边的抱枕抱在怀里,一半的脸给抱枕遮上了,另一半上面的眼皮耷拉着,看上去又冷又困又饿,怪可怜的。
简萼就要睡着的时候,包子热好了,他没什么精神的吃了,满足剩下的半饱。吃到最后噎住了,让许杨礼拧开手里碳酸饮料的盖子,就着饮料咽下那一口,然后埋在抱枕里睡觉。
许杨礼盖好饮料放着,抽出他的抱枕放到自己腿上。简萼跟着他的抽力倒下,迷茫的抓了抓空气,感受到自己的头在抱枕上,就没心没肺地继续睡。
许杨礼调高了空调温度,向后仰头靠上沙发睡了。
午后阳光洒入房间,绿叶晃悠悠的,抖落满身尘埃,天空中藏着人们无限的遐想,所以把目光放的很远很远。
睁开眼,简萼正在茶几上写写画画,许杨礼想看他在写什么,一动头,脖子就酸痛的要命。
简萼听见他的痛嘶声,停了笔回头看他,他皱着脸揉捏后颈。
“落枕了?”
“有点儿吧。”
“逞什么能? 我帮你按两下。”简萼起身走到沙发后,拉开他覆盖了后劲的手,不轻不重地按摩。
“你呢?睡得怎么样?”
“挺好,就是不明白你干嘛不去床上睡? ”
“我怕你憋死……能轻点点儿? ”
简萼不伺候了,回到茶几前收拾东西,“你醒了正好,我回酒店了,晚上我们要和别的学校的聚餐。”
许杨礼重新揉捏自己的后颈,听了这话道:“我和你一起。我把我行李搬过来,打算住民宿了。”
“行。”
在电梯里时,许杨礼热情地邀请简萼一同入住,简萼很心动,但是为了合群还是拒绝了邀请。许杨礼知道他不是客气,没多说什么,表示随时欢迎。
当简萼打开被敲响的房间门,他内心就是非常的后悔拒绝了许杨礼。
“诶! 简鳄,居然是你啊。”赵士旬和简萼的同事一块儿,估计是熟人。
“啊……嗯。”简萼拔了房卡出来——他们是来叫人去吃饭的。
“你们认识? ”
赵士旬异常兴奋,“昨天晚上坐一处。”
“哦,那你们先过去吧,我去叫叫别人。”同事看赵士旬的态度以为他们相见恨晚,打算让他们自己去聊,不做插不上话的冤大头。
简萼道:“我和你一起叫人。”
“不用,我还不知道你,社交功能障碍者。”同事摆了摆手,善解人意地快步离开。
赵士旬笑眯眯的,道:“我知道我之前唐突了。可是要我怎么解释呢?一见钟情。”
“与我无关。”简萼脸色难看,忽然想念可乐淋在手上的感觉,就像是在真实地洗去什么似的。
“我们是一类人。”
“我们不是。”
赵士旬退开几步,“走吧,去吃晚饭。”
简萼没听他说话,他一退开就立刻溜走,走到电梯口,发现电梯在的楼层离得远,也就意味着乘电梯的话要和赵士旬乘同一趟。简萼深吸口气,往回走倒回楼梯间,目标明确,走楼梯下去。
令他松口气的是,赵士旬没追着来。从楼梯间出来,同事们在大厅集合,包括其它学校的老师。
有个同事看见他来的方向,问:“你怎么走楼梯啊?”
简萼假借人头避开赵士旬的目光,回到:“锻炼锻炼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