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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在吊脚楼的飞檐上凝结成珠,林柒夏踩着湿滑的青苔台阶,银镯碰在竹制背篓上发出清脆声响。蛊婆婆的竹楼隐在古榕垂落的气根后,檐角铜铃在晨风里轻轻摇晃,像是某种秘而不宣的暗语。
陶罐里的蛊虫突然发出细碎鸣叫,惊得她后退半步。竹帘后伸出一只布满刺青的手,腕间银铃串成的穗子垂落如月华。"姑娘要找的,是能渡魂的同梦蛊吧?"苍老的声音带着山涧晨雾的凉意,林柒夏看见帘后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瞳孔里仿佛沉睡着千年前的星图。
当银蝶蛊虫没入眉心时,林柒夏感觉自己坠入了一片深海。无数记忆碎片像发光的水母从身侧掠过,她看见陆沉在领奖台上微笑时眼底的疏离,看见他深夜独坐时指尖摩挲的旧怀表。意识下沉得越深,水压就越重,直到她跌坐在潮湿的木地板上。
七岁的陆沉蜷缩在阁楼角落,月光从菱形木格窗漏进来,在他单薄的棉布睡衣上切出细碎的伤痕。楼下传来酒瓶碎裂的声音,男人暴怒的吼叫震得楼梯吱呀作响。林柒夏看着小男孩死死咬住下唇,血色从齿缝间渗出来,突然明白陆沉为何总在睡梦中攥紧被角。
"要去看萤火虫吗?"她将苗疆少女的银冠换成素色发带,腕间银镯故意碰出清越声响。小陆沉警惕地往后缩,目光却黏在她掌心跳动的光点上——那是在识海里幻化的流萤,尾端闪着蛊虫特有的幽蓝。
暴雨拍打着彩云之南的合欢树,现实中的陆沉在ICU病床上突然抽搐。监测仪发出刺耳警报时,林柒夏正拉着小陆沉跑过开满紫色鸢尾的山坡。男孩的手冷得像冬夜溪水,却在触碰到她温暖掌心时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