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水底的草给缠住了,时颂给我搭把手。”一只沾着稀碎草沫的手从水底伸了出来,到水面时还四处抓了抓,像是在找支撑物一般。
“哦哦,等一下我找个树枝。”时颂往前走了几步,好奇的戳了戳在河中的那只手,“飞鱼,你化形了啊?”
“嗯,你迷路后没多久。”水下的语气闷闷的,“本来还想找你炫耀的,结果你也化形了。”
时颂边说边从一旁的大树旁掰了一根粗一点的树枝,试探性的将树枝伸到河面上。易禾站在时颂的旁边,攥紧了衣角,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时颂给制止了。
“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别担心。”时颂安抚完易禾后,专心致志的盯着水面,开口道,“我开始拉了啊!”
“快!在水里都憋死我了。”
时颂将人从水里拉出来后就将手里的粗树枝丢到一遍,往易禾身边挪了挪,有些警惕的看着那个被他从水里拉出来的少年。而那位被时颂从水里拉出来的人左脚并着右脚往前跳了好几步,将粘在身上的水草给抖下来,而剩下一些比较顽固的杂草则被他边抱怨边用手给拨弄下来了。
等少年打理好一切后,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眉眼含笑的看着离自己有好大一段距离的二人,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就像只想要干坏事的狐狸一般。
“你要干什么?”时颂看见飞鱼露出这个表情就感觉大事不妙,拉着易禾往后退了好几步,“现在可是在地上哦!”
“幼稚鬼,不拉你下水。”少年撸着袖子将手腕上的杂草给摘下来,“说吧,找我干什么?”
“易禾,给你介绍一下。”时颂指了指飞鱼,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在飞鱼也看出了时颂的犹豫,将话头给接了过去。
“飞鱼,你好,很高兴认识你!”飞鱼将半长的头发随意的挽了起来,语气随意自然。
易禾也回过神了,笑着和飞鱼打了个招呼。她有些奇怪的看着一旁绷着身体的时颂,再看看一旁姿态悠闲的飞鱼,有些搞不懂目前的氛围。
“时颂?”易禾歪头看向时颂,语气带着些疑惑。
“没事……”
时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飞鱼给打断了,絮絮叨叨的将原因给解释出来了:“以前第一见面的时候,时颂在水边玩,我把他拉进水里了,他吓得哇哇叫,后来每一次见面都会收到一点水里见面礼。”
易禾听着飞鱼的描述,嘴角上扬的幅度越来越高了,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想起某次晚上看恐怖片的时候时颂也被突脸的女鬼吓得哇哇叫,可又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能死死的抱着怀里的抱枕。
易禾看向了旁边发丝还在滴着水珠的时颂,想象了一下猫猫落水的样子,长长的毛都被河水完全浸湿了,好不容易从河里爬出来,湿漉漉的样子,可怜极了,但飞鱼在一旁煽风点火让整个画面显得有些滑稽。
“还好你们来了,不然我还得在河底待一段时间。”飞鱼蹲在河边,将河水搅浑,后拿出了一块鱼鳞递给了易禾,“给,见面礼。”
易禾道谢后借过了已经有些发硬的鱼鳞,鱼鳞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炫彩夺目。
“话说你见过鸣蛇了吗?”时颂的语气有些急躁,他想起第一次见面时易禾和许魏相处融洽的场景,心里忍不住发酸。
“没,咋那黑心仔回来了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说起来了,谈起自己还算熟悉的人,易禾也加入了讨论,可能八卦是所有生物感兴趣的东西,三人之间顿时就熟捻起来了。
“对对对。”易禾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分给了时颂和飞鱼,“不过你们为什么叫许魏黑心仔啊?”
“这个啊,说来话有点长。”飞鱼沉思了片刻后,接着说道,“我们当时不还没化形嘛,然后我就手欠,把鸣蛇给拉进水里了。”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在水里扑腾,我那时候在岸边,也被带进了河里。”时颂在旁边补充道,“飞鱼叫许魏黑心仔纯属个人恩怨,里面全是个人情绪。”
飞鱼挠了挠头,有些尴尬拆了个糖放进嘴里,假装自己很忙的样子。
“那时颂你呢?”飞鱼折了折手里的糖纸,目光落到了波光粼粼的河面上,“你还离开吗?”
时颂点了点头,语气平缓:“我还是想出去看看,毕竟好不容易化形了,而且外面真的和霍山有好大的区别。”
时颂的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外面的事物对于时颂来说是十分新奇的,他向往着未知的东西,就和他自身的性格一般,对一切都充满着好奇,有着极大的热情去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