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呢?”易禾的语气缓缓,“你是准备出去一趟吗?”
飞鱼伸了个懒腰,语气有些懒散:“当然了,可以从水里出来了当然要出去跑跑了。”
“黑心仔帮我申请了身份证明,估计这几天就能下来,到时候我就和黑心仔一起出去了。”飞鱼面露向往之色,眼底满含期待,“我就可以看看黑心仔说的那些和霍山完全不一样的景色了。
“他和我说外面还有比霍山更高的山,还有一个叫瀑布的河,我可以去那里看看到底是瀑布大,还是霍山的河大。”
飞鱼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对外面的向往,时颂和易禾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易禾想起了初见时颂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个小猫,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东翻翻西看看的,精力无限。
“一定可以的。”易禾目光落在了低头掰着手指的时颂身上,喃喃自语道,“时颂他也是一样的,活泼,但有些傲娇。”
就和猫猫一样。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聊开了,围坐成一个圈,又聊了许久。等到太阳快到头顶的时候,几户人家屋子那边也有炊烟袅袅升起。
飞鱼眯着眼睛,看向了远方,然后迅速起身,“噔噔噔”的往河边跑去,直直的往河里跳了下去。易禾被飞鱼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住了,扭头看先了一旁的时颂,时颂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在二人疑惑之际,飞鱼拎着两条鱼快步走了过来,将还在活蹦乱跳的鱼往地上拍了几下,鱼顿时就不动了。
“晕过去了?”易禾好奇的戳了戳鱼肚子,“这是文鳐鱼?”
一打眼看过去这个鱼的样子和普通的鲤鱼差不多,身上长着和尾巴相齐的翅膀,有着鱼一样的身体和鸟一样的翅膀,浑身布满了苍色的斑纹,但脑袋是白色的,鱼嘴是红色的。
“嗯。”飞鱼点了点头,将系在鱼嘴的绳子递给了时颂,语气有些别扭,“还剩了些文鳐鱼,送你了,我马上就走了,放在家里也吃不完。”
易禾用手戳了戳文鳐鱼的翅膀,有些好奇的问道:“他们会不会变成石头啊?”
易禾在《山海经》中看过有关文鳐鱼的记载,文鳐鱼生活在观水,经常在西海行走,于东海中畅游,在夜间飞行。由于翅膀与尾巴相齐,它们群飞越过海面时,居住在海边的人以为起了大风。
相传在歙州赤岭下有条很大的溪流,当地的人在那里挖了一条横溪,文鳐鱼不得不下半夜从赤岭飞过。那里的人在横溪上张网,试图捕捉文鳐鱼,文鳐鱼从横溪飞过的时候,有一部分穿过了网,还有很多没穿过网的,就变成了红色的石头。(1)
“唔……”飞鱼拍了拍文鳐鱼的背鳍,有些犹豫,“大概不会吧,要变早该在赤岭变完了吧。”
“你去赤岭了?”时颂有些惊讶的望向了飞鱼,语气也带着些不可思议,“那么远,怎么去的啊?”
“废话,当然是游过去的啦!”飞鱼见时间也差不多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二人告别,“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催催黑心仔,我们人类社会见!”
易禾点了点头,眉眼带笑的挥了挥手:“好的,那我们有空一起玩,拜拜啦!”
时颂左手拎着鱼,跳起来,伸出右手挥了挥。易禾站在时颂的身后,看着时颂的欢脱的样子,感觉自己似乎也变得活泼了些,她蹲下去,伸手摸了摸文鳐鱼的翅膀,将其背鳍展开又合上,一个人便玩的不亦乐乎。
对于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易禾展现出了极大的好奇心。到目前为止,易禾没有感觉到周围有恶意或是不善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这让易禾长期在与人相处时候的紧绷情绪得到了极大的缓解,加上霍山山清水秀,空气清新,身处其中的人也会感觉身心舒畅。
“那我们也回去吧。”时颂朝着易禾伸出了手,一把将易禾拉了起来。他的目光落在易禾身上,神色飞扬,眉眼间俱是喜悦之情。
“行,也该回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易禾拍了拍裤子,抖了抖外套,“把外套脱下来吧,湿漉漉的穿在身上也难受。”
时颂点了点头,将外套递给了易禾,单穿着一件衬衫。好在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今天太阳还算大,照在身上十分暖和,单穿一件衬衫也不会觉得太冷。
时颂拉着易禾的手,笑着往前奔了过去,迎面的风吹过,将易禾的头发吹乱,露出了一双含笑的眼眸。
迎面而来的风也将时颂本身就有些偏大的衬衫往后吹了许多,时颂偏瘦窄而又有些单薄的腰身也在此刻显露出来了,这让在阳光下的时颂显得少年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