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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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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包围的人涌上前将绑匪制服,秦慕慈还愣愣地站在原地,甚至忘了第一时间去关心怀里的女儿。

此时此刻,她的脑海中正不受控制地反复重现刚刚发生的事。

她在电话里说的话,应符桑分明都听到了,不是吗?

知道了她的自私、虚伪、卑劣,知道将他拖入险境的,正是这个用“爱”来绑架他的“母亲”。

可就是这样,他却选择了为她的女儿挡下那致命的一击。

其他人也许看不到,可秦慕慈却清楚地看到对方被绑匪拽起来时,用极平静的眼神看向自己,那种神情就好像他已经接受了一切,也看淡了全部。

坠海的前一刻,她看到应符桑对张了张嘴,无声地说——

“再见,妈妈。”

他在和秦慕慈……告别?

可她都说了什么?都做了什么?

短暂的瞬间,秦慕慈恍惚想起应符桑出生那天,二月十号,下着暴雪。那个婴儿不哭不闹,一看见她就笑;想起她将应符桑放在孤儿院门口的那天,那个孩子还是不哭不闹,只是一直看着她。

憎恨、厌恶、恐惧,一切消极的情绪都在顷刻间散去,秦慕慈在这一刻忽然无比清醒。

应符桑,有做错什么吗?

除了秦依瑶,那明明,也是她的孩子啊。

秦慕慈红着眼睛忽然大力推开周围的人,不顾一切地向破旧不稳的甲板跑去,完全没了平日的冷静端庄,大喊着:“快去救人啊——!!”

“秦女士,你冷静点!”

挣不脱警察的阻拦,她用尽全力往水下看,但漆黑的海面什么也看不到,好像吞噬了一切。

……

应符桑能感觉到自己正不断下坠,明明离海面越来越远,但那发光物似乎却离他越来越近。

除了濒死感,好像还有一把刀悬在他的头顶,想要将他的魂魄劈成两半。

无法抵抗,“刀刃”毫不留情地落下。

痛、

好痛、

好痛……

浸水的伤口没了知觉,这股超越了躯体疼痛、灵魂被撕扯抽走一半的痛感完全占据他的大脑。

这一刻,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应符桑突然伸出手,用尽全力握住了那枚铜钱。

“叮——”

一道清脆的钱币碰撞声在他的识海中响起。

没有精力去思考“识海”这个词是什么意思,那枚铜钱忽然融入他的手心消失不见,紧接着,应符桑的左手手腕隐隐发烫。

红线凭空出现依附在他的手腕上,下一秒又陡然变成了一串铜钱手链,而那枚发光的铜钱就补在了空缺的位置上。

光芒不断扩散,很快就将应符桑整个人都包裹住!

同时,被生抽一半魂魄的痛感也如潮水般退散,暖流不断从他的左手输出传达至全身,海水刺骨的寒意被隔绝在外。

睡意翻涌,意识渐沉,他闭上了眼睛。

因此应符桑没有发现的是,在这个光圈中,他身上的伤口正在渐渐愈合。同时,再次出现的绸缎般的银白色长发在水中铺展开来,海藻一般悄然浮动。

光芒不断注入应符桑的眉心,海底的鱼群纷纷避让。

一直沉到海底深处,他倏地睁开双眼。

时间跨度过大,从前的现在的,无数纷杂的记忆碎片在他的识海里乱作一锅粥。

历劫而已,人类短短的十八年居然能这么“精彩”。

应符桑伸出左手,猝不及防地被手腕上的东西刺了一下。他逼着自己暂且忽略,凝神注力。

下一秒,久违的幽蓝火焰自他掌心出现,在海水中熊熊燃烧,越烧越亮。

历劫没有结束,他却提前恢复了记忆和神力,只能说明……

要处理的事、要算的账太多,想多了头痛,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应符桑怀疑自己再继续待在海里,这具脆弱的人类躯体会被泡发。

他顺手隐去外貌上的变化,连带着将伤口也一并复原。在被岸上那些救援人员找到前,应符桑打算先出去见见某个闲着没事干的神,或者说——多管闲事的前男友。

……

海中央有一座覆满植被的荒岛,应符桑来的时候,不小心惊扰了几只正在睡觉的海鸥。它们扇动翅膀迅速飞掠过海面,在浓墨般的夜色中留下模糊的黑色背影。

应符桑收回视线,继续往里走。

他的夜视能力本来就不佳,这具身体更是差劲。本想直接用幽火照明,可这个念头一出,他的识海中就自动蹦出了人类森林禁明火的要求。沉默两秒,应符桑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停拨开长得有他膝盖高的花草,在应符桑耐心即将告罄时,前方终于透出光亮。

那人一身红衣侧对着应符桑,微微弯腰。左手提灯,右手摘花,臂弯里已经抱了一捧蓝紫色小花。有风吹过,大片的勿忘我和他那耳挂上的流苏一并轻摇,露出了优越的下颌线,灯光中那张脸看起来就像是水墨画作品。

“按照人类的道德标准来看,随意摘花是不良行为。”

应符桑在距离对方三米处站定,幽幽评价。

听到他的声音戚行闻却没急着起身,还在认真挑花,“没事,我又不是人,”停顿两秒,又故意补充道:“你说的。”

似乎挑出了满意的最后一枝花,他终于站起身抱着花面向应符桑,轻笑道:“好久不见,桑桑。”

尾音戛然而止,看清来人后,戚行闻忽然蹙起眉头三步并两步走到他面前,“受伤了么?”

应符桑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此刻应该是半湿半干的状态,衬衫早就被鲜血浸透,海水混着血水顺着衣角滴落。这副狼狈模样和戚行闻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忽然不太高兴。

“障眼法而已,戚大神仙不至于看不出吧?”应符桑扯起嘴角冷嘲道。

戚行闻确实能看出来,但只要对象是应符桑他便从不会去赌,就像……

应家那些人的账应符桑还在慢慢盘,但和戚行闻有关的记忆他早在第一时间就全都想了起来。

“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对着干?”和前任见面就像和仇敌单挑,应符桑可没对方那么心平气和。

历劫前一晚,他说的难道都是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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